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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心虛?不想做的事情就假裝聽不到,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又想甩開我是不是?”不好意思,沈得川一個字都沒往腦瓜子里去。他想,這雙眼睛可真好看。從前清澈,現在還是干干凈凈地,好似泡過活水。一眨一眨地,又活潑又乖巧。他不自覺地想親一親。猝不及防被親了一臉的喬木棲連連抗拒,居然也重重地捏一把他的腰rou,皺著眉頭,還死纏著原先的話題不放。“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沒有。“你要是再亂來,我就——”哭?沈得川捉住他臉旁邊垂落地發,手指繞了兩圈,漫不經心地在心里想:每次說不哭,結果還是會哭到一塌糊涂。不過哭起來挺可憐的,他百看不膩。“要是你又昏迷不醒,我就跟你一起?!?/br>喬木棲很用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死了,我就不活了?;蛘呶乙詾槟闼赖袅?,我也不回我。就算你活著回來,也找不到我?!?/br>什么幼稚的威脅。還說死不死的。沈得川不會承認身體肌rou剎那緊繃。他抿著唇,意識到喬木棲多少有點成長的。不然哪有膽子拿自己威脅他,還趴在他身上?張牙舞爪的貓一只。“睡了?!?/br>他一把摁住他的腦袋。“你先答應我!”“……”“不然不睡了?!眴棠緱€氣,“大不了明天頭疼,反正該死的大家一起——”賣可憐撒潑這招絕對是跟紀易學的。沈得川干脆堵住他的嘴,連咬帶親。幾分鐘下去,喬木棲抓著他的衣服微微喘氣,不依不饒問:“你答不答應?”還真是抓著不放……沈得川:“知道了?!?/br>“真的?”“睡了?!?/br>他不耐煩。小孩就是麻煩。夜深如水,一晃而過。好似眨眼的片刻而已,陰冷的地下室經歷著微妙的溫度轉變。滴答滴答,時間走在每一個人的心里。沈得川猛然睜開眼睛。三點半。天色正暗。第116章開戰(2)黑暗猶如一只猛然趴伏在地表上的龍,碩大,兇悍。它不為所動地沉默著,兩只鼻孔進進出出噴氣,便成了咆哮而過的風。從臉龐劃過,帶著刻骨的冰冷與疼痛。今天是一個沒有天明,且低溫的日子。他們不約而同地抬高視線,透明的安全罩、不住撞擊的鳥獸、水一般流動著的異能壓制網以及遙遠又熟悉的鋼鐵建筑物們。城市上空停滯著密密麻麻的黑點,小如螻蟻,已確認為敵方戰機。看來鐘宏也打算拼死一搏。四點整,戰爭應該正式拉開帷幕。天邊驟然劃過一道狹長的光,一艘外形似箭的戰斗機帶領百千戰機筆直沖向A區。它們速度奇快,幾乎不給感官靈敏的鳥獸絲毫反應時間——為首的戰機在堪堪撞上安全網時忽然轉向,生生扭轉九十度朝正上方形勢。下一架戰機卻不動搖,在觸碰到網膜時瞬間瓦解,化為粉末。余下的無人機一架接著一架,視死如歸地往同一個點不住地撞。不知輪到第十幾架時,終于冒出了點花火。“還要多久?!?/br>沈得川眼色銳利。“五分鐘能解決?!?/br>嵐的口氣輕松。他熟悉機械cao作,前段時間又特地向博士學習戰機知識,現在可以稱得上半個專家。今天主負責空中作戰部分,他的第一個任務便是為戰役打開一個切入點。事實上不到五分鐘,事先盯準的突破點已然擴大為不大不小的洞。正是關鍵時刻,一架體型為普通無人機四五倍的龐然大物卡在洞中。轟隆一聲巨響,無人機應聲自爆,以犧牲自我為打架破開一條路。鳥獸如潮水一股腦兒地涌了進去,迎面對上早已啟動的敵方戰機。這是計劃的第一步:讓異獸代為迎接協會的第一波攻擊。“靠你了,吉祥兔?!?/br>兩人高的兔子齜牙,煞有介事地兇一下小卷毛,扯回自個兒長長軟軟的耳朵,揚長而去。毛茸茸的身軀融在夜色里,幾乎有一種英雄背影感。此時安全網正逐步分解,它聰明地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披上灰撲撲的偽裝,混入各式各樣的異獸進入敵方區域。“真沒想到有一天還得靠它?!?/br>小卷毛撓撓臉側。當初若非他饑不擇食,或許一人一兔也沒這緣分相愛相殺。記仇的鋼鐵門牙兔自相遇以后便常在隊伍附近出現,更是悄悄承擔過傳話員的職責。而后出現一個能聽得懂動物言語的小藍——可惜異獸中真正有自我思想的極少——間或倒也說上兩句話。后來異獸暴動,兔子頭一個跑到D區來,一碰面照舊甩小卷毛個大耳朵,非常暴力。兔子與人呆的久了,動作越來越人性化,智商不低于個十多歲的孩子。加上私下里多次訓練,讓它做小前鋒打探敵情不至于難以完成。現在需要做的便是等它帶著情報回來,計劃用時大概在半個小時左右。大家一言不發,不敢有絲毫松懈,耳邊仿佛能聽到咔咔咔的時間走動聲。紀易卻忽然坐下來,沒兩秒又捂著屁股像猴子似的跳起來,齜牙咧嘴一臉苦色。“怎么了?”喬木棲分心記掛他,壓低聲音問:“昨晚怎么去楚歌房間里了?你別總惹他生氣?!?/br>自然而然以為紀易又挨了揍。盡管楚歌不說,明眼人都能瞧出他是在意紀易的。神出鬼沒的人現金總陪在紀易左右,一聲不吭,該出手時狠辣,又面無表情。萬年冰山能做到這一步實屬不易。偏偏紀易喜歡有事沒事氣他,逼他露出點別的什么情緒,好似這樣才開心。楚歌不是個任人拿捏的,有時火大了還真會動手,一把掐上脖子時看不出半點深情。紀易不怕他,心情不好就說話刺他,心情好則笑嘻嘻說一連串的好話,什么甜膩的rou麻的話都源源不斷的。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兩人折騰著折騰著十有八九親成一團,不見血算調情,見血也打不了是人家愿打愿挨的情調。別人都沒眼看,唯獨喬木棲老媽子,每每怕紀易有一天得寸進尺拔老虎尾巴,絕對被楚歌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反正他是怎么也無法理解這倆人轟轟烈烈的感情的。“沒事兒?!?/br>紀易揉揉屁股,小聲嘀咕著:“處男睡人,母豬上樹——沒點技術?!?/br>“???”“純情非處男不用聽?!?/br>紀易笑哈哈地打馬虎眼,一邊懊悔。本以為假裝喝醉能霸王硬上弓,楚老干部又沒本事真打他,憑他行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