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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腦子打鬼主意。你當隊長?當我們全是傻子?”“你給我說話客氣點!”老鼠眼噌地站起身來,雙眼冒火,用手直直戳著他的腦門,“我告訴你!就算是虛弱期,我也有的是辦法弄死你!”氣氛忽然緊張起來,大家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逡巡,仿佛在考量著應該支持哪一方。但絕大多數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純粹看戲。異能者在覺醒的一剎那,早已和普通人類拉開十萬八千里,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哪怕是暴脾氣的刀疤男也死死皺起眉,手握成拳,手臂肌rou繃緊,看得出是在壓脾氣。他呈弱勢。“這里不光你一個異能者,真他媽能上綱上線?!?/br>刀疤男靈光一閃,指向喬木棲,“真要出什么狗屁隊長,我站他也不站你?!?/br>猝不及防被點名的喬木棲下意識‘啊’了一聲。“行啊?!?/br>老鼠眼對著喬木棲問:“你也是異能者,也有競爭的機會。你就說想不想當隊長。想當,我們競爭;不想當就算了,反正是吃力不討好的活,我能力多大責任多大,勉強給擔了?!?/br>口上一套,充滿威脅的眼神是另外一套,好似喬木棲給出肯定的回答,他會立馬撲上去掐死他似的。——說什么吃力不討好,得了便宜還賣乖。大家心照不宣,老鼠眼多半是對積點獎勵起心思,準備利用隊長的職務記頭等功。只是異能者可遇不可求,的確與全隊存活率息息相關。他們這些普通人不可能反對老鼠眼,主要還是看另外一個異能者怎么打算。通過一場生死廝殺,兩相對比,所有人對喬木棲的印象更好。加上喬木棲的異能看起來更強大,于是他們自然而然更希望喬木棲做隊長。然而喬木棲還在麻煩中心。他剛剛從他人口中打探出所謂的異能覺醒,忙于整理記憶,又時刻擔心沒法安撫暴虐的沈得川,簡直自顧不暇,哪有心情去當什么隊長?“我當不了隊長……”喬木棲擺擺手拒絕,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但是作為隊長不應該臨陣脫逃的?!?/br>老鼠眼臉皮厚,輕飄飄地說:“第一次遇到異獸,我只是太緊張了而已,你們誰不緊張?既然作為隊長,以后當然要對隊員負責。只不過現在有個問題,我的營養濃縮劑沒了,又在虛弱期,你們誰的先給我?”拿到隊長職務不超過十秒就開始搞特別待遇?沒人是傻子,自然都有小心思小算盤,誰都不愿意拿出食物。“你們總不可能讓我餓著肚子替你們打異獸吧?!”老鼠眼的眼神掃視一圈,咧開嘴角笑:“現在心疼一兩包營養劑,等會兒送命就不知道會不會心疼了?!?/br>局面僵持了一小會,最后有一個中年婦女主動分享食物,頗有幾分抱大腿的意思。小插曲過了,大家重新分散開來。盡管相互不認識,還是習慣性按照等級制度分開一個個獨立的小圈子。只有出自B區的女生堅持不懈地跟著喬木棲靠在墻邊,還有同樣C等級的刀疤男形成三人圈。窗外的天色進一步暗下來,兩輪紅月亮又大又圓,格外妖異。“可能快到白天了……”女生抱著雙膝,喃喃道:“白天能快點來就好了?!?/br>刀疤男靠在墻上,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和打火機點燃。少見的、貨真價實的煙,不是異都流行的提神物,而是舊時代風靡全球的尼古丁。它醞釀出一大片嗆鼻的霧來,惹得女生默默地捂住了鼻子。“你怎么想的?”他壓低聲音問。女生眨眨眼,隨即意識到刀疤男在和喬木棲對話。喬木棲不說話。刀疤男單手夾住煙,蹲下身來,眼神鎖定另一邊得意洋洋的老鼠眼,“你相信那狗雜種關鍵時候不會丟下我們?拉倒吧,他就是典型的見風使舵,只要能活命,巴不得拉我們墊底?!?/br>刀疤男的意思大概是鼓動喬木棲爭隊長的位置。喬木棲依舊不表態。“你他媽到底在想什么?!”刀疤男一把抓過喬木棲的衣領,表情兇狠,“又不是打不過他,你慫什么?”喬木棲搖了搖頭,“我當不了隊長?!?/br>刀疤男嗤笑一聲,松開手,“真不像個男人,孬種?!?/br>他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喬木棲,“反正老子不服被那種狗東西壓在頭上。你不和他斗,老子自個兒反。告訴你,下一個白天,要是弄死了他,第二件事就是讓你滾蛋。老子就他媽看不起你這種不像男人的男人?!?/br>被威脅的喬木棲只是捂住了腫痛的額頭,不置可否。刀疤男用腳尖碾滅煙頭,走了。剩余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沉默老半天后小聲開口:“其實……我也覺得你當隊長比較好。你有異能,也比他負責?!?/br>喬木棲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沒有辦法說:你們誤會了,對不起,你們真的誤會了,我沒有異能。不,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個什么人,我到底怎么一回事,異能是不是真的。我什么都搞不清楚,甚至沒法對自己負責,憑什么再去對被人負責?簡直茫然地想哭,想咬手指甲。“真的當不了……”他輕聲解釋,“你們還不太了解我,真的?!?/br>——但是我了解我自己。喬木棲垂下了眉眼,悵然若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了,一塌糊涂的自己。他絕不認同偽善的說法,沒有對心中的方向產生過動搖。但他承認,他的確是一個懦弱沒用的人,空有挺身而出的勇氣,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即使真的沒有想過依靠他人麻煩他人,結果還是一次次帶來麻煩。或許是運氣好,有紀不易有沈得川,無數次伸出援手。也恰恰為此,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辜負了這份難得的運氣。要對得起古藝術大學的名聲和就讀資格,所以他日以繼夜的學習,戰戰兢兢,不肯翹一節課,怕少記下任何一句重要筆記;要對得起教授的看重和培養,所以滿腦子都是學習學習再學習,每一次大考小考前趴在圖書館復習到閉館,為了不失去唯一的第一名;也要對得起紀不易,要對得起沈得川,要對得起整個世界。最終選擇對不起自己。不是沒有疲憊過沒有自我懷疑過,可除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努力——哪怕是愚蠢的努力——之外,他又能做出什么呢?像他這樣的人,做隊長,也許會連累到別人吧。喬木棲有些疲憊,也喪氣。對不起啊,生而為人。不做隊長,是因為不敢而已。不是害怕和老鼠眼作對,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和老鼠眼半斤八兩,令人失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