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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語氣不咸不淡的。但這話聽在梁邱耳朵里,信息量可大大的,他兩手抱胸,“你不要這樣趁人之危吧,我還受著傷呢?!?/br>“嘖,”葉瀾咂了下嘴,“你們男人腦袋里是不是就這點事?”“我們男人……”梁邱揣摩這話里的深意。葉瀾雙手捂臉,半個身子倒在梁邱的床上,“我沒法和蕭崇一起睡了?!?/br>“為什么?”“他剛剛,”葉瀾腦子又重現了剛才的情景。想到這,他突然抿了下嘴,蕭崇的嘴唇怎么那么軟啊……葉瀾瞪大了眼,突然從床上揚起頭來,“算了!”梁邱皺著臉,葉瀾的心思他真是猜都懶得猜,“蕭崇對你做什么了?”“什么也沒有!”“我就知道這一路你們倆這層窗戶紙肯定能捅破了,”梁邱挑挑眉毛,成心挑釁一下葉瀾,“自己養大的狗現在學會咬人了,你怎么辦?”“你才狗呢!”葉瀾露出兇狠的表情。“好,我是狗,”梁邱很是好奇蕭崇究竟采用了什么方式才讓葉瀾像春節被人點著了炮竹似的,這個暴躁,“我收留你晚上倒也沒什么問題,但是你們倆的關系就打算這么僵著,現在房間多,等回了家你們也分著?”“分著又不是不可以,”葉瀾仰著腦袋,眼睛盯著屋頂,“更何況,他還不一定跟我們一起回去?!?/br>“嗯?”葉瀾說到這又有些難過,“他很可能就留在長嶺當小山大王了,哪有可能再回到我那小屋子里,天天給我梳頭穿衣呢?!?/br>梁邱懶得給葉瀾解釋,如果蕭崇真想做山大王,這么多年,這么多機會都放過了,怕就是賤,就是想睡你屋里的涼地板,就想天天伺候著你吃飯睡覺。但這種一下子就能解開兩人之間誤會的話梁邱才不愿意說,他倆要是和好了,自己哪有戲看。梁邱對自己的壞心眼毫無反省,“有道理,那你就打算一直到長嶺都和他分開,提前適應兩個人不能在一起的感覺唄?”“我……”葉瀾的眼里立刻就浮現出猶豫的神色,讓梁邱癟了癟嘴,“吶,我說的有道理吧,既然以后就見不到了,現下還不如好好相處,”他說完想了想,補了句,“不要管他對你做了什么,難道這些年他一直陪伴你的感情還不如他剛剛對你的冒犯嗎?”梁邱說完就背過了身,咳嗽了兩下,以掩飾自己的壞笑。這不經世故的人就是好玩。梁邱目送著葉瀾出門,又嘿嘿笑了一下,躺回床上,剛閉上眼,門又開了,梁邱抬頭看了眼,是常勤。“你不該看著梁肆嗎?”“賀輝說你可能有危險?!?/br>“你還是先……”梁邱看到常勤有點不解的眼神,識相地閉上了嘴,他還記著自己是個黑道上少主,應當是把梁肆當成工具,對他的生死毫不在乎才是。他深吸了口氣,沒再和常勤說什么,抬手碰了下肩膀上的傷,傳到皮膚表面上的痛楚,讓他急速冷靜下來。葉瀾走回房里,腳步盡可能輕。屋里已經黑了,只燃著一根照亮路的蠟燭,蕭崇的身體背對著他,身上還蓋著被子,應該是已經睡了。這種時候他怎么能睡得著?!葉瀾深深嘆了口氣,莫名覺得自己委屈。剛剛蕭崇把自己數落了一頓的委屈還沒散,現下更加堵心了。從小就是,這個崽子根本就沒自己好過。葉瀾恨恨地想,還說什么喜歡,放屁,就是拿欺負小閨女那套欺負自己!葉瀾現下怒火中燒,所以并沒有感覺到欺負小閨女這套欺負他其實還挺有用的。他決定要報復回來。都是男人,指不定誰能占到便宜呢,更何況蕭崇的嘴唇比自己軟多了!葉瀾蹬蹬蹬走到蕭崇床前,呼了口氣,想對著蕭崇咬下去,但是頭停在半空,怎么也動不了了。因為此刻的蕭崇,睜著眼,正看著他,在這種昏暗的情況下,他的眼白分外的兩眼。越是尷尬的時刻,時間過得越是漫長。葉瀾在心里默默道。蕭崇眨了眨眼,他大概能猜到葉瀾這是想做什么,心里也默默埋怨自己,既然用這種方法能有這么好的效果,他這些年的隱忍都是干什么呢?葉瀾兩只手掌一對,在蕭崇的腦門上“啪”的一聲,“越往南走蚊子越多?!?/br>蕭崇抬著眼看他,暗自猜測葉瀾還能做出點什么。葉瀾裝模作樣地搓搓手掌,“吶,不用謝我了,你睡吧?!?/br>蕭崇斜著眼睛看了看葉瀾,把眼閉上,頭也歪向一邊,“嗯?!?/br>他還真睡???葉瀾氣得肝痛,臨時又想不到什么對付蕭崇的法子,只能甩甩手,一下子躥到自己的床上,盡可能弄出嘈雜的噪音,好讓蕭崇能夠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和憤怒。但是蕭崇還是毫無反應。葉瀾把被子蓋在自己的臉上,他現在羞憤地想要自殺。蕭崇對著墻壁,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第106章梁肆的病好得很快,也多虧了他身子骨本來就硬朗,他病一好利索,就立刻站在了梁邱的背后,成為那個毫無存在感的擺設。梁邱本身也沒說什么,兩個人的樣子和之前無差,但心境總歸有些不同。他們現下不敢再耽擱,直奔著長嶺而去。蕭崇從那天開始對葉瀾就愛答不理的,但又讓葉瀾挑不出什么錯來,氣得牙根癢癢。蕭崇本就想給葉瀾一個教訓,讓他能意識到總是違著心意趕自己走的事情對兩個人的傷害究竟多大。可到后來,他有點上癮了。畢竟他為了葉瀾受了那么多心里上的折磨,現下讓葉瀾為自己著著急也不算什么罷。梁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了,硬要跟他們倆擠一個馬車,兩手揣在袖子里,眼睛滴溜溜地從葉瀾身上轉到蕭崇身上。蕭崇一抬眼就能看見這大尾巴狼詭異的笑臉,馬上就轉了個頭,回避開。“你家馬車不夠大嗎,為什么非要湊到我這來?”葉瀾死皺著眉頭,正好,他找不到蕭崇的茬,急需一個發泄的地方。梁邱振振有詞,“我這是混淆敵人,他們肯定以為我在后面那輛馬車上,而現在!”他一拍手掌,“我在你們這,多好?!?/br>他當然不會說他是有點受不了對著梁肆那張臉了。梁肆從病好之后,行動是如常,但是總有那么一股別扭的勁,梁邱心里覺著不對勁,可又不好問。這種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