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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媽笑了笑,微微俯著身輕聲說:“我說實話,你長成這個模樣卻喜歡我兒子,虧了,真的虧?!?/br>青玉聞言相當含蓄地沖祁媽露出一個笑容。話說到這,祁媽終于想起了祁杉的存在,反手一把給他拉到近前:“你們聊,我去問問你姥爺養傷該準備些什么東西?!闭f完就退出了房間,還順手帶上了門。只剩兩個人之后,祁杉又開始覺得尷尬了?!澳恪莻€,要不要睡一會兒?”青玉對他的話沒作出什么反應。他傷在左半邊身子上,據姥爺說肩膀后側也有點骨裂,現在只能朝右側躺在床上。他就那么笑著看向祁杉,半晌沒移開眼,看得祁杉背后都有點發毛。所幸他還知道收斂,眼看祁杉越來越不自在,青玉終于開口:“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忽然變成這樣?”“???那……為什么?”“你坐過來?!鼻嘤衽牧伺纳磉叺奈恢?。祁杉沒敢動。青玉笑得更加溫和:“你坐過來點,坐過來我告訴你?!?/br>祁杉看看他的笑臉,瞧了瞧他身邊的位置,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br>青玉對他的反應很是無奈。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他忍不住輕微翻了翻身,換了個角度側躺著。見祁杉這么慫,有點想嘆氣?!拔叶歼@樣了你還怕什么,不會對你怎么樣的?!?/br>“誰怕你了……”祁杉嘀咕了句,終于還是不情不愿地坐了過去?!澳阆胝f什么就說吧?!?/br>他才剛坐下,青玉的嘴角立即出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在祁杉作出反應之前迅速起身,一只手摟過祁杉毫無防備的身體,做了一件他想了很久的事。當年戰場之上,戰勝的號角吹起時,他身后的萬千兵士無不歡欣鼓舞。只有他孤身站在陣前,在遠離那片熱鬧的尸山血海中,等著他的天譴。大興國龍脈將斷,在這場戰爭中隕落是它注定的命運??汕嘤駨闹凶钃?,殲滅敵國軍士無數,又趁勢率軍開疆擴土,連收百座城池。除非大興國他日自取滅亡,否則至少可得百年無虞。逆天改命,必遭天譴。這是青玉一早就知道的。后來天雷終于落下,擊在身上,四肢百骸瞬間像碎裂了似的。那一剎那,他忽然很想做一件事。他想如同無數個往日那樣,在天氣大好的日子里,擁抱著他的哥哥,嗅著只有哥哥才有的味道,輕輕地吻他一下。一下就好。他的愿望遲了七百多年才得以實現。這個遲到的吻也確實輕得很。祁杉只覺得青玉的臉在眼前突然放大,然后唇上一軟,碰到了個溫涼的東西,再然后,那東西又退開了。可唇是退開了,青玉人卻仍然抱著祁杉。他只用一只手緊緊地摟著他,把頭靠在祁杉肩上,似乎過了好久才開口:“早就想這么做了,等得真久?!币痪漭p描淡寫的話就帶過了七百年光陰。此時此刻,祁杉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想推開,卻又不想推開。理智上他覺得應該跟現在的青玉保持一定距離,一來他跟這個青玉實在不熟,二來他怕這么磨磨蹭蹭的會讓青玉誤會他對他有什么想法??蛇@到底也只是他理智上的反應,人不理智的時候實在多了去了。青玉的擁抱給了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內心深處有點躁動,但總體上可以籠統地稱之為安寧。大概就像遠行的游子歸鄉,心底有著雀躍,但更多的是再見故鄉的歸依感。青玉這只老鬼現在就給了他這種感覺。明明從來順風順水,也沒經歷過哪怕一刻漂泊無依的人生,卻莫名地從一只鬼那里得到了歸依感。那種感覺讓人不自禁地依戀,祁杉懷疑自己是魔怔了。“那時候我看見車撞過來,想阻止它,但我年紀太小法力低微。又想著要推開你,可我的身體也太小了,根本推不動你,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忽然就變大了……”青玉小聲解釋著,忽然停下笑了起來。“你笑什么?”祁杉不解地問。“我抱著你半天了,你還沒有推開我,我高興,所以笑了?!?/br>祁杉頓時像被人踩住了尾巴,抬手就要去推,青玉卻搶先一步對他道:“我現在虛得很,你可別推,一推就倒了。哥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我是怎么變成這樣的?!?/br>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祁杉打算勉強再忍忍。“你還是這么容易心軟?!鼻嘤裾f,語氣里帶著淡淡的懷念。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出了問題,祁杉心里忽然一陣煩躁,用手抵著青玉的肩膀把他推開,語氣不善地說:“你如果要待在我家,就得先弄清楚,我是祁杉,不是你認識的祁連宇還是祁童然什么的?!彼霃娖鹊胤鲋嘤裉苫厝?,又接著道:“還有,我這顆心硬得很,你待在這個家里最好規矩點,如果惹到我,你就滾去繼續做你的孤魂野鬼吧?!?/br>話一出口,祁杉自認為這話說得好像有點過了??汕嘤竦哪樕€跟剛才一模一樣,微微點點頭,回答道:“我記住了?!彼坪鹾苈犜挼臉幼?,就跟他小時候一樣。祁杉反倒愣了一下。忽然覺得剛才那樣的話說出口之后有點尷尬,祁杉彎下腰去,打算幫青玉整理被子。之前青玉的衣服已經被祁媽剪得不成樣子了,后來姥爺幫他接骨包扎的時候也沒在意,到現在那塊破布還掛在青玉的腰上。祁杉在照顧青玉寶寶的過程中,已經漸漸養成了半個老媽子的習慣,看著那塊破布就不順眼,順手解了上面僅存的兩顆扣子,一手扶著青玉的腰,另一手把布片抽了出來。這個姿勢和動作其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但他渾然不覺。青玉的一雙眼睛全顧著盯著他看,沒有也不可能對他說明。這大概就是祁杉身為直男的好處,手都摸到人家腰上了,還沒有半點自覺。直到祁杉把被子蓋好,青玉才適時出聲:“哥,你當時為什么忽然走的那么急?”祁杉這才想起今天的另一件大事,“那會兒我反應過來大堂哥的短信不對勁,想趕去他家看看?!?/br>“我暫時失去法力了?!鼻嘤窈鋈徽f,與前面的對話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嚴和的事你可能也暫時幫不上忙了,因為……”祁杉的注意力非常配合地被他帶走,并且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什么?”“因為在我恢復法力之前,你很有可能看不見他了?!鼻嘤褚膊桓u關子,坦然說道。祁杉皺起眉頭,“那你什么時候能恢復?”青玉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br>“唉?!绷季?,祁杉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那些,你先休息吧?!闭f完,起身向門口走去。“祁杉?!鄙砗蟮那嘤窈鋈唤辛怂宦?。祁杉回頭,等著他的下文。青玉對他笑了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