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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二十年了,也就今天你的話聽起來最像人話?!?/br>“……臥槽!”賈騫怒了,“老子怎么說也是為你赴湯蹈火過的人了,你丫損我二十年,還越來越有癮了你!”正鬧著,祁杉的手機響了??戳搜燮聊?,祁杉朝還在鬧騰的賈騫比了個噤聲的姿勢,“我爸?!辟Z騫瞬間不鬧了。祁杉打過招呼,起身去了包間外面接聽,“爸?!?/br>“現在回家嗎?去哪?”“老家地震了?我們老家在哪?怎么沒聽您說起過?”“哦,那我馬上回去?!?/br>掛斷電話,祁杉回頭往包間里走。剛轉身就差點和賈騫撞上,嚇了一跳,“神出鬼沒的弄什么幺蛾子!”賈騫抱歉地笑了笑,轉頭就問:“小姨夫跟你說什么了?”祁杉扒拉開他繼續往里走,“讓我現在回家,跟他回老家去?!?/br>賈騫跟在祁杉屁股后面接口問:“你們還有老家?哪呢?怎么沒聽說過?”“別說你了,我都不知道我老家在哪呢?!逼钌几硗鈳讉€哥們打了聲招呼,“哥幾個,我們家太上皇急著召見,就不陪你們玩了,先走了?!?/br>幾個男生對祁杉家的太上皇心有敬畏,沒敢再留他,一擺手恩準了。路上又被老爸連打兩通電話催促,祁杉認命地加快了速度往回趕。一下了出租車,就奔命一樣的往小區里沖。剛進了家門,祁杉鞋都沒來得及換,就看見自家老爸一手一個行李箱拉著走到自個兒跟前,伸手把右手的箱子拉桿遞給自己,金口一開,“東西都收拾好了,出發吧?!?/br>“不是,您好歹讓我自個兒收拾收拾吧?!逼钌伎棺h道。祁爸哪管他這么多,搭著兒子的肩膀就出了門,“能生活就行,收拾什么?再給你一個小時你也只會收一些沒用的玩意兒,全是累贅?!?/br>祁杉不服,但還是被扭送出門。祁爸這次出門似乎很著急,帶著兒子連夜趕飛機航班,一口氣都不歇。“爸,咱這趟回老家到底是干嘛的?電話里你說老家地震了,難道有親戚受傷了?什么親戚,我知道嗎?”飛機飛到半途了,祁杉才想起來這個問題。祁爸從接到消息開始就著急忙慌一直趕路,直到現在才能歇口氣。喝了點果汁解渴,他才開始回答祁杉的問題,“老家那邊我也有十好幾年沒回去過了,以前也沒跟你提過。今天剛得的消息,那邊山里發生了地震,震級不大不小,把一座古墓給震塌了。院里緊急通知出差,去那邊現場看看。幾個同事早一個小時前就出發了,我本來要跟他們一起走的,后來一想你沒去過老家,就等等你把你帶上?!?/br>“嗨!”祁杉苦巴巴地說,“您帶上我干嘛呀?我去又不能幫什么忙?”“你三堂伯跟我說,你都這么大了,不能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叫我帶上你?!?/br>“三堂伯怎么這樣?”祁杉的怨念上來了,“在學校里管著我們爺倆還不夠,這都放假了他還管那么多!”“臭小子!”祁爸伸手照著祁杉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怎么說話呢?”祁杉瞬間又蔫了。夜深了,扛不住困,祁杉倚著靠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被人叫醒,老爸告訴他該起了。一路打著哈欠出了機場,頭腦混沌間,聽到老爸說三堂伯早就到了,待會兒在北廣場等他們。機場北廣場有個汽車站,車來車往的,據說有直達他們老家的大巴。祁杉困得瞇著眼,憑本能緊跟在老爸身后。等車的時候,祁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半高不低地揚起頭,燈光充足的廣場上,他正好看見了迎面而來的大巴司機的臉。一個哈欠卡在了半途,后半個祁杉怕是沒有心情再打了。大巴在眼前停下,三堂伯伸手招呼著爺倆上車,祁杉卻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騙人的吧!祁杉忙不迭伸手進口袋里翻找,找了半天迷糊的腦袋才想起來,祁爸為了趕時間買的是電子票。他像卡了帶一樣慢悠悠地轉身,抬頭看向斜上方。機場頭頂上“青陽市”三個大字瞬間扎進祁杉的心,后悔得他只想吐血。為什么沒弄明白要去哪他就傻了吧唧跟著他爸上飛機了?登機前為什么光顧著玩手機,連目的地是哪都沒聽見?看著跟自己招手的三堂伯,祁杉猛然間想起,這貨姓祁!亮如白晝的廣場上,祁杉眼前卻一陣發黑。這回,怕是又被算計了。一個坑里跌倒兩次,他就是頭驢!第10章再入虎口(二)祁杉沒想過跑,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祁爸一路上都表現得跟平常沒什么不同,祁杉猜他并不知道上個月南塘鎮發生的事。但關于祁家的祖訓,青玉這個守護者的存在,還有那嚇死人不償命的祭祀,祁杉覺得他爸一定是知道的。他唯一可能不知道的,大概就是那所謂的祭品,其實是他的兒子。現在還是凌晨,天還沒亮。祁杉沒有說話,一路上都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F在做什么都沒用,想什么都是徒勞,他只希望他出爾反爾的jiejie能給他一個可以接受的說法。祁家祠堂里,青玉的畫像被掛在正中的位置,正被祁杉惦記著的祁栩輕輕地抱起躺在畫像下沉睡的嬰兒。嬰兒睡得很香,被祁栩挪動了位置,小臉不滿地皺了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祁栩抱著嬰兒走出祠堂,鐘菡迎面而來,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嬰兒的小嫩臉,語氣有點興奮,“好久沒見他這副模樣了,睡得真乖?!闭f完又沒忍住,在嬰兒臉上捏了一把。祁栩拍開她作怪的手,輕輕拍著差點被吵醒的嬰兒安撫。見嬰兒又睡熟了,才低聲跟鐘菡說話,“別鬧,小心把他吵醒了起來咬你?!?/br>“來呀,他現在就這么點大,誰怕誰呀!”鐘菡滿不在乎,又在嬰兒身上捏了捏,“哈哈,好軟!”祁栩拿她沒辦法了。晨光熹微的時候,嬰兒醒了。纖長的睫毛顫了兩下,隨后睜開了眼睛。他懵懂地看著目光所及的一切,大大的眼睛像兩顆圓滾滾的黑瑪瑙,濕漉漉的惹人疼愛。“醒了?”祁栩說。嬰兒努力抬頭順著聲音向祁栩看去,定定地看了半天,像是在想這個人是誰。“你看我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現在還什么都不懂呢?!逼铊蚺闹鴭雰旱谋?,哄道:“再睡會兒吧,睡飽了才有力氣撒嬌,要是讓他喜歡你了,他就會帶你回去了?!?/br>這話嬰兒似乎聽懂了,也似乎沒聽懂。他睜著眼睛看看祁栩,又看看房頂,再看看祁栩,又看看房頂,也不知道以他現在的視力能不能看清,總之看了一會兒,他就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