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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用漫無目的地等自行勘破。空暝見床榻之上那人,目光并未落到自己身上,觀其神色,明顯在沉思之中。他只覺心中怒意更甚。當初明明是這蛇妖,把自己煉制成傀儡,口中還說著:“這樣你就只能看到我一人了?!?/br>如今,自己輪回轉世,乃是天生魔胎,孑孓一人,了無牽掛。他卻再也不看上自己一眼?不可原諒。陸恒只覺得身上鐵鏈一松,還未等他松動筋骨,就覺一陣巨力襲來。他背脊之處,被震得生痛,胸口也如同被巨石壓于其上,呼吸都有幾分困難。空暝一手按在陸恒胸口,一手撐于耳側,低聲說到:“床榻之事,我確實見得可多了。這還得多謝你的教導,不如你我二人舊夢重溫一番?”陸恒還沒反應過來他所說為何事,就覺得胸口一涼,衣襟大開。空暝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陸恒喉結之處,一路滑下。“空暝兄,你這是何故?”黑衣魔修手上動作不停,抬手又將陸恒身上中衣挑開。陸恒這才覺得有幾分危機感來,在乾元大陸上活了漫長的歲月,要是還不知此人想做些什么,那他就算是癡長這些年歲了。他雖是蛇族,卻因心性和所修之道的緣故,并不重此事,連同人肢體接觸的機會都不多。現在這般境地,讓陸恒很是不自在。他身上鎖鏈已松,手腳活動無礙。陸恒抬手就想推開空暝的手。然而他手指才搭上空暝手腕,就見空暝微微勾起唇角。“迫不及待了?不過現下,不需要你主動?!?/br>“……”并非如此,這其中誤會大了。陸恒此刻能做的,卻只有無奈地翻個白眼。因為,自空暝指尖,蔓延出幾道魔氣來,將陸恒雙手束起,固定于頭頂之上。“百年過去,你也當檢驗一下當年悉心教導的成果?!笨贞愿┫律韥?,“你的忘性,似乎有些大,我不介意幫你回想一二?!?/br>兩人四目相對,只有一指之距。陸恒甚至覺得說話之間,有溫熱氣息打在自己唇齒之間。讓這冰冷囚室之中,生出一種纏綿悱惻之感來。隨即,這僅剩的一指距離,也消弭無蹤。陸恒只覺得有冰涼柔軟之物,貼上自己的唇瓣。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覺得唇上一痛,竟是被空暝狠狠咬了一口。“嘶,你!”陸恒一怒,話卻未能說完就被堵了回去。“唔……”這種完全無力反抗,任人宰割的感覺,對于妖王來說,第一次體會到。衣物摩擦的聲音,呼吸交纏的聲音,在這狹窄地牢之內,愈發清晰。陸恒只覺得無盡燥熱之意從丹田之處洶涌而上,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將拋上頂峰,又重重摔下。潰不成軍。頸間又是一陣痛意傳來,空暝竟是又咬了他。這魔修狗妖附體嗎?陸恒暗罵一句,卻又因這陣痛意,瀕臨破碎的理智總算是拼湊回來幾分。他心中明了,這又是因為玉羅的丹藥緣故。將這些纏綿旖旎之感,放大不知多少倍,才會在一瞬間幾近失去理智。陸恒心中念了數段清明咒,總算勉強從這種陌生感覺回過神來。隨即,他就發現束縛著雙手的魔氣已經消失,自己的雙手竟是搭在了空暝肩背之處,像是推拒,又像是要把對方拉得更近。陸恒抬手就拉住埋首在自己頸間那人的頭發,用力一扯。頭皮間傳來的痛意,總算是讓空暝從狂亂之中清醒數分。然而,讓他停下來的,卻并非是這微不住道的力道。他翻身坐起,看著自己方才還放在陸恒身上的手,眉頭緊皺。因為這種感覺,很陌生。在他口鼻之間的氣息,是陌生的,手下肌膚的觸感,也是陌生的。他甚至不能預料,身下這人下一步會有什么樣的反應。是眼角微紅,還是唇齒間溢出壓抑不住的聲音,或者是怒極地撓上自己一把。這不正常。他同這蛇妖,在前世糾葛頗深。二人情濃之際,纏綿床榻之間,數天不下床的事情也時有發生。如此的話,即便是輪回之后,換了新的身體。他對于這蛇妖的身體應當也有熟悉之感,而非如同現在這樣,全然陌生的感覺。陸恒只見空暝突然僵住了身體,抬起自己手掌怔怔看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空暝兄,如你有事思索,可否動上一動,讓我掩上衣襟,如今我沒有修為,有些扛不住這涼風?!?/br>空暝聞言,低頭一看,發現對方衣角被自己壓在身下。他這才回過神來,眼角猩紅之色慢慢褪去,完全從方才那種有些瘋魔的狀況中清醒過來。只見躺在他身下那人,黑發散亂,衣襟大開?,摑櫲缬竦募∧w在黑暗中白得有些刺目,上面還帶著幾抹曖昧紅痕。“!”陸恒被粗暴掩上衣物,又被兜頭蓋臉的縛上鐵鏈。對方動作之慌亂,鐵鏈碰觸的之間,發出凌亂的聲音。期間,甚至還夾雜著數次鐵鏈落地之聲。一切平靜之后,陸恒恢復此前姿態,被安放在軟塌之上,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魔修有幾分驚慌失措,狼狽離開的背影。“差點被強迫的,好像是我吧?他這么慌亂作甚?!标懞銚u了搖頭,嘆口氣,“瘋瘋癲癲的,修魔誤人啊?!?/br>第69章地牢之內,再度平靜下來。即便感知不到什么,陸恒也知曉,空暝定然是真的離去,而非同方才那樣,融入陰影之中窺視。那些事情帶來的波瀾,陸恒很快就平息下來。他雖是蛇妖,但天生靈獸之體,并不向其余蛇族那般重欲,又加之性格懶散,活了十數萬年,陽元尚在。但七情六欲陣中,魚水之歡帶來的欲也是其中重要一環,所以陸恒對于此事,實則不算陌生,對于此前事情也并未太過上心。方才空暝的反應也不奇怪,他以為幻陣之中的故事,是前世發生的事情。魔修本就重欲,心魔爆發之時做出這些事情也算不上不可理喻。只是,自己究竟是哪句話激怒了空暝,讓其心魔爆發不受控制。陸恒思來想去,始終無法得出答案。空暝離開之時雖是慌亂,離開之時卻還記得捏了個法決,讓他身上鎖鏈重量消失。雖不能離開,但起碼在鎖鏈的范圍內,陸恒可以自由行動,他倒頭就躺在了軟塌之上,望著黑沉沉的空中發愣。怨憎會,不得不同怨恨之人相見,不得化解,此為一苦??贞詤s是把怨恨之人,強行囚禁在身邊,自己選擇與怨恨之人每日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