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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茵四下尋著。 “朝寢宮去了?!比绱刹荒苷f景大人是被侍衛扶進寢宮的,景大人剛進府時有交待。景大人好像受了重傷,站也站不穩。 舒知茵擰眉,下意識的護著小腹,腳步輕快的踏入寢宮。 “茵茵?!本懊ポp喚。 舒知茵見他側臥在軟榻上,神態自若,眼神無比溫柔深情,迎著他脈脈的注視,她不由自主的走近他。 “茵茵,”景茂庭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身邊坐下,輕撫著她的小腹,溫存聲道:“我很開心你有喜了,很開心?!?/br> “開心的在皇宮久留,開心的回到府后大白天躺在榻上?”舒知茵故意輕哼。 “別不高興?!本懊ゾo張的想抱住她,稍稍用力,后背的傷口撕扯的劇疼,猛地倒吸口涼氣。他知道她著急見他,他本想處理完傷口再與她相見,怕她等的著急不高興,才趕緊先見她。 舒知茵一怔,他的懷抱松松的,不同于以往那樣緊實。她不禁仔細的打量著他,發現他的氣息似乎虛弱。 身體受傷之事本就瞞不住她,景茂庭溫聲坦言道:“茵茵,我很想緊抱住你,親吻你,但我渾身使不出力氣?!?/br> 舒知茵不安的道:“你怎么了?” “別擔心,放松?!本懊ポp聲安撫著她,“你懷著身孕,情緒不可過激,要放松?!?/br> 舒知茵深吸口氣,心平氣和的口吻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景茂庭沉靜的道:“我被皇上施以杖刑?!?/br> 舒知茵瞠目。 景茂庭趕緊道:“只是皮rou之傷,并無大礙?!?/br> “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不,茵茵,暫且別看,待清理上藥之后再讓你看?!?/br> 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受了重傷,舒知茵心中一悸,蹙眉問:“父皇為何對你施以杖刑?” “政見不和?!?/br> “什么政見不和?” “國事?!?/br> “國事?你們因國事多次政見不和,他只對你動怒而無可奈何,為何這次對你對你施刑?” “是我冒犯頂撞了皇上?!?/br> “你無非是堅持己見,怎么可能冒犯頂撞?” 景茂庭平靜的道:“是我無禮在先?!?/br> “不可能?!笔嬷鸷芮逍训牡溃骸案富手滥愕膭傉?,不會因你的冒犯而施刑。你了解父皇的為人,說話做事自有分寸,不會無禮。我不相信會有什么政見不和的國事導致父皇對你下手這么重!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無事瞞你?!本懊ダ潇o的道:“茵茵,真的是政見不和,真的是我無禮在先,皇上與我的分歧事關許國,你要聽嗎?” 舒知茵緊盯著他,他面上波瀾不驚,唯因身體的傷疼而輕輕皺眉。 “茵茵,相信我,這次是我魯莽,是我的過錯,我活該受刑,皇上這樣做是應該的,是我自食其果?!本懊ゲ幌M衷棺约旱母赣H,篤定的道:“皇上已不再追究我的過錯,還說擇機讓我上任丞相一職?!?/br> 舒知茵仍然難以置信,依他與生俱來的沉穩和自律,怎么可能在皇上面前魯莽? 景茂庭鄭重說道:“茵茵,是我不好,我以后在皇上面前會更謹慎,畢竟皇上日理萬機,難免喜怒無常,我不能總是觸犯他?!?/br> “無論如何,父皇都不能對你施杖刑?!笔嬷鹦牡装l寒,語聲發緊的道:“他這樣做,考慮過我的心情?” 景茂庭安慰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憑我當時的言行罪該斬首,皇上已經手下留情了?!?/br> 舒知茵擰眉,道:“你何需一再的自責?你為國為民兢兢業業,即使你魯莽輕率,也是為了江山社稷,并非不可原諒!” “茵茵,事情已然過去了?!本懊匮缘溃骸澳銊e生氣,你要保重身子,我們渴望這個孩子多時,我們一定要讓這個孩子平安的出生?!?/br> 舒知茵很不理解父皇的舉動,心很疼,她會去弄明白。此后,為母則剛,她要更加堅強。迎著他深情堅定的目光,她輕道:“我為你清理傷口,上藥?!?/br> “不用?!本懊膫谔b獰而嚇到她,使她又心情低落,說道:“讓齊汀來為我清理傷口上藥?!?/br> “嗯?” “好嗎?” “好?!笔嬷鹈靼姿杂杏靡?,便去派人找齊汀。 她剛起身,景茂庭便捉住了她的手,“茵茵?!?/br> “嗯?” “我很想吻你?!?/br> 他滿懷渴望的話音剛落,舒知茵就慢慢俯下身,將唇湊到了他的唇邊,吻住了他。 第76章 情深 清晨,舒知茵一覺醒來時,旁邊不見景茂庭的身影。她慢慢坐起身,回想起昨夜看到他上了藥的后背,傷口遍布,觸目驚心,她心中的痛意再度泛起。她盤算著今日要進宮一趟,詢問父皇對景茂庭施杖刑之事,盡管景茂庭自認有錯在先,她仍要讓父皇明白,杖刑傷在景茂庭的身,痛在她的心。 她揚聲喚道:“如錦?!?/br> “奴婢在?!比珏\自屏風外走近。 “景大人何在?” 如錦道:“在藏書閣?!?/br> 藏書閣里,景茂庭將慘重的傷勢示給舒知行看罷,緩緩地穿回衣物,整個人頗為虛弱,說道:“臣是有要事跟太子商議,因臣受傷在身,行動不便,故請太子殿下前來?!?/br> 舒知行震怒的道:“是誰敢重傷了你?” “皇上?!本懊ダ潇o的道:“昨日在啟明殿中杖責三十?!?/br> 舒知行一怔,不可思議的道:“父皇怎會杖責于你?” 景茂庭常聲道:“昨日,皇上突然宣見臣,與臣密議,提出廢黜太子,另立三皇子為太子。臣當即堅決反對,諫言皇儲不可換,皇上動怒,見臣頑固的堅持己見,盛怒之下對臣施以杖刑?!?/br> 聞言,舒知行震愕,雙目圓睜,身子僵住了。過了半晌,才顫聲道:“父皇要另立太子?” “對?!本懊ル[隱一嘆,“皇上心意已決?!?/br> 舒知行極度的難以置信,太突然了,他又懵住。若不是景茂庭親口所說,又有傷勢為證,他絕對不會相信。迎著景茂庭嚴肅的神情,愕問:“父皇決定另立三皇子為太子?” “對?!本懊フ溃骸盎噬厦鞔_表示另立三皇子為太子?!?/br> 舒知行臉色煞白,惶惶不安的道:“父皇因何想廢黜我?有人在父皇面前誣告我?” “據臣所知,無人誣告太子。聽皇上的意思是,太子恪守本分并無失德,只是皇上很堅定認為三皇子比太子殿下更有繼承大統的氣魄與雄才?!本懊ゲ粍勇暽牡溃骸耙蛉首忧安痪脧娜饣鼐┝艘惶?,二人密談良久,使皇上產生了這種判斷?!?/br> 舒知行拍案而起,惱道:“一定是三皇子從中挑撥離間?!?/br> “不是?!本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