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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我強租在先,銀子是強塞到齊汀的手里?!笔嬷饘⒃掍h移了過來,“但是,齊汀已收下銀子,便是同意了將院子租給我。當然,口說無憑,沒有字據,大理寺卿景大人可以判定它不合法度?!?/br> 景茂庭不容拒絕的道:“將銀子退還給公主殿下?!?/br> “這……這……”齊汀很為難的道:“不能退呀,她是公主?!?/br> “退回去!” 齊汀的腦袋搖個不停,堅決不退。 舒知行心生不悅,齊汀不退銀子就無法達成離間舒知茵與齊家的計劃,原本是景茂庭和舒知茵之間的沖突,依他們的性格會愈演愈烈,不曾想,齊汀竟收了銀子,便變成了景茂庭和齊汀之間的矛盾,他不滿的問道:“齊汀,福國公主在閑清園暫住三日需要付銀子?” “需要,”舒知茵站起身,面無表情的望向煽風點火的皇兄,“銀子是一定要付的,即使齊老說不必付銀子也不行?!?/br> “好啦,景兄,這事是我不對,怪我自作主張了你的院子。我是尊禮守禮的良民,又是齊家人,不能唐突怠慢福國公主,公主租院子的銀子只當是賞賜,豈有退還之理?!饼R汀態度很端正的道歉,“事已至此,我自作自受,你盡管責罵我吧,我自會向爹娘認錯?!?/br> 景茂庭緊抿嘴唇冷視齊汀,齊汀聳了聳肩。 “太子殿下,”齊媛適時的邁進院中,她不放心的前來看看,想不到事態轉變的出乎意料,儼然已跟福國公主無關。她想勸景茂庭原諒齊汀的行為,但她不能說,便引開太子殿下,只要他不在場煽動,此事就能得消停。她軟言道:“爹娘正在客堂等您?!?/br> 舒知行點頭,暗惱幼稚的齊汀破壞了他的計劃。還會有機會,他不動聲色的跟齊媛一起走出了院子,敗興而去。 探頭見舒知行走遠,齊汀如釋重負,長長的松了口氣。 舒知茵喚道:“齊汀?!?/br> 齊汀面帶著完成任務的得意。 “你公然的幫我解圍,護我,不怕得罪人,真的很勇敢,很難得?!笔嬷鹫f得發自肺腑。 她的話字字落下,敲在景茂庭的心頭,如棱角尖銳的冰雹。 “公主誤會了,”齊汀哈哈大笑道:“在下只不怕得罪景兄,有他在,他會保護在下,一切后果他會幫忙擔著扛著?!?/br> “是嗎?”舒知茵牽動唇角,看向景茂庭,他站在陽光下,整個人冷峻得令她身心發寒,她輕描淡寫的微笑道:“景兄,待我嫁給齊汀后,也請一并保護我,幫我擔著扛著?!?/br> 齊汀渾身一震,差點被自己的呼吸噎死。 景茂庭驀然偏頭暼了眼齊汀,齊汀趕緊識趣的撒腿奔離。他猛得盯住舒知茵,眼中噴涌出無數灼燙火焰,鋪天蓋地,他語聲急促的道:“我姓景,我沒有資格公然任性?!?/br> 他像是在解釋,不似以往的盛氣凌人。又像是在澄清,帶有糾正誤會的迫切。 舒知茵擰眉,硬生生的道:“你卻選擇公然跟我作對,與那些與我為敵的人沒什么兩樣?!?/br> 景茂庭的胸口頓時如巨石壓下,堵得心慌。 “前次,你順他們的心意陷害我。這次,你順他們的心意刁難我?!笔嬷鹨Я艘а?,冷笑道:“你把我帶到這個院子,只是為幫他們制造機會?” “我陷害你刁難你時,你怎么不說出真相,你是在包庇我?”景茂庭向她逼近,看盡她欲退而強迫自己站定,“為什么?” 舒知茵漠然的道:“我別無選擇?!?/br> 景茂庭定睛看她,她清冷單薄,如臨絕壁深淵而立,腳下一寸之遙就是萬劫不復,她看上去孤單無依,卻不脆弱不孱喘,有一種由內而生的力量,似乎縱身躍下崖谷也能順風而翔。他的眸色漸幽,神情復雜,心里極不舒服。 “我不如你強大,不如你高深,你能不能對我高抬貴手?”舒知茵輕輕笑著,笑容飄渺。 “不能,”景茂庭近乎殘忍的道:“別對我掉以輕心?!?/br> 舒知茵的保持著笑容,“你也小心點,我絕不是好惹的人?!?/br> 景茂庭沉默,半晌才道:“我沒有資格不小心翼翼?!?/br> 舒知茵不難發現他有難言之隱,有諸多無奈與煎熬,可是,無論他正經歷著什么,都不能成為他迫害她的理由,不能被諒解。她冷靜的道:“活該?!?/br> 景茂庭一怔。 “你為了護她,處心積慮,應該是甘之若飴吧?!笔嬷鹇氖嶂L發,神情平淡。 “誰?” “齊媛?!?/br> 景茂庭冷靜的道:“不全然是為了護她?!?/br> “還想權傾朝野?功成名就?”舒知茵的氣息里盛放著對塵世萬事都不屑一顧的薄涼,“是啊,除了擁有絕對的權利,一切都是空談?!?/br> “你呢?”景茂庭定睛看她,很期待她的回答:“所需的是什么?” “不高興告訴你?!笔嬷鹫Z聲疏離的道:“你已經沒有做我面首的資格了?!?/br> 景茂庭的心口像是重重的挨了一刀。 舒知茵篤定的道:“我們沒辦法相互依賴各取所需,甚至沒辦法形同陌路,勢必將為敵?!?/br> 看盡她眸中的決絕能焚毀一切,景茂庭抿著嘴,喉嚨像被無形的鎖鏈勒緊而無法言語,臉色冷峻得可怕。 “景兄?!饼R汀折回院中,提醒有人來了。 景茂庭瞬間恢復嚴肅的神態。 園中管家前來邀請道:“壽宴已準好,齊老爺和夫人請福國公主入席?!?/br> “不必?!笔嬷疝D眼道:“齊汀,讓廚子為我做幾道菜送來,再備十人飯菜送往山下給我的侍從?!?/br> “是,是,是?!饼R汀應著,他肩膀蹭了下景茂庭,伸手道:“景兄,請?!?/br> 景茂庭沒再多看舒知茵一眼,闊步而去。 舒知茵坐回木椅,眸中隱現悵茫之色,漸漸地,眸色清亮,堅定。 不多時,六道熱乎乎的菜肴呈上,用過膳后,舒知茵換回自己的衣裳,便離開閑清園,此處不宜久留。 出了園門,卻見幾位壯實的家丁不遠不近的跟隨在后,舒知茵駐步,如瓷回首質問道:“你們要干什么?” 家丁上前道:“小的們要進京城采買?!?,生怕此話惹人生疑,便展開宣紙呈示,以紙上所列的需要采買的油鹽醋清單為證。 如瓷盯著宣紙,大致的看著。 舒知茵不經意的暼了一眼,發現宣紙上的字跡時不禁愣了愣,隨及取過宣紙仔細端詳,問道:“這是誰交給你的?” 家丁道:“齊三少爺?!?/br> “齊???” “正是?!?/br> 舒知茵命道:“讓他立刻來見我?!?/br> “是?!奔叶〔桓业÷?,撒腿就去通報。 舒知茵坐在溪邊的石頭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宣紙上的字跡,這字跡很特別,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