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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這女婿,還在這里秀恩愛,不是讓人心塞么? 果然,就見原本借口處理公事的江禹城終于坐不住了,開口道:“郁齡,今天過來有什么事嗎?” 郁齡抬頭看他,問道:“爸爸,你忙完了么?” “沒有,不過你的事情比較重要?!苯沓敲娌桓纳卣f,這話得到李秘書一個隱晦的眼神。 郁齡點點頭,也不和他兜圈子,開口道:“我想去宏景小區看看,給我那里的鑰匙?!?/br> 江禹城皺了下眉頭,“又找你mama的遺物?那里的東西并不多?!?/br> “不是,就只是去看看?!?/br> 江禹城看著她,過了會兒說道:“行,我和你們一起去?!?/br> 李秘書一聽這話,馬上道:“江總,下午還有個會議?!?/br> “推到明天?!苯沓遣蝗葙|疑地說。 李秘書心里嘆氣,他就知道會這樣。他跟在江總身邊有十年了,也算是公司的老人,時常幫江總處理私事,看得最多的就是江總不論多忙,只要是這位大小姐的事情,其他的全部都推后。 相比之下,那位一直努力地想要取得爸爸認同的江二小姐就可憐多了,就算年紀輕輕的就進了公司,去年甚至做出一份還算漂亮的成績,可江總對她仍是公事公辦,甚至當成下屬看待,沒有什么感情。當爸爸的能做到這么偏心眼的程度,真是挺渣的,不過沒人敢指責他。 “爸爸要去就一起去吧?!庇酏g一副無所謂的神色。 江禹城交待秘書一些事情后,就和他們一起離開公司。 江禹城沒有帶秘書,直接擠到女兒的車上,并且霸占了副駕駛位,明顯是不遺余力地要當電燈泡。他一副心安理得的神色,垂著眼對奚辭道:“還不開車?” 奚辭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后頭的郁齡,見她不以為意地撇嘴,不由得失笑,便也沒在意岳父的心情,開車走了。 到了宏景小區后,一行人到了十樓,然后就見江禹城拿出鑰匙開門,并且輸入自己的指紋。這小區住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偏偏在這種地方,有一間被改造得小偷都沒辦法下手的房子,可見有多違和。 郁齡以前就覺得她爸挺神經病的,這會兒看到這被改造后的房子,越發地覺得他神經病了?,F在,這個神經病已經猜到她要干的事情,她有點擔心她爸到時候會不會來和她搶mama的鬼魂。 第85章 刷的一聲,窗簾被拉開,霎時有些昏暗的屋子變得亮堂,窗外陽光走過,屬于夏日的炎熱氣息也隨之飄拂進來。 郁齡站在干凈的客廳里,看著屋子里熟悉的家具擺設,還有斑駁的墻上的亂七八糟的涂鴉,記憶如流水般倒灌,瞬間仿佛回到了五歲之前,她和mama在這里生活的日子。 她從小就是個安靜的孩子,不像別的孩子那樣精力旺盛地折騰,幾乎不太愛在外面玩。每天從幼兒園回來后,mama在廚房里做菜,她沒事干時,就拿著彩筆在雪白的墻上畫。mama探頭看到,會笑著罵一聲,聲音里卻沒有多少惱意,而她從來是不怕的,可著勁兒地在家里亂畫。 那時,mama說,等她將家里的墻都畫花了,就叫人來重新刮一遍膩子蓋過去。 可誰知,她還沒有將家里的所有墻都涂完鴉,mama已經不在了,也沒有人再說要重新找工人刮膩子蓋過去,然后她也沒有再回來過。 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雖然江禹城盡量地保護著這里,讓它維持著郁敏敏生前時的樣子,只挪走了一些容易壞的私人物品罷了,可是沒有翻修過,這小公寓看起來依然顯得很舊了,不僅是家具,還有墻角一些地方,透著一種無人居住的清冷。 江禹城從拉開窗簾伊始,同樣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站在靠墻的一面酒柜前,一只手輕輕地搭在桌面上,撫摸著一個裝飾的水晶臺球擺設,神色有些迷離懷念,顯然已經陷入自己的回憶中。 父女倆都因為回到熟悉的地方而有所感觸,只有奚辭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過他也是好奇的。他知道這是郁齡小時候住的地方,她從出生時就住在這里了,直到她五歲。 五歲之前的郁齡是什么模樣的呢? 他見過她三歲時的樣子,那時候她就是個話嘮,能自個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說她的爸爸,說她的mama,說她的外公外婆,說她的阿姨姨父,還有一些平時一起玩的小朋友,這些都是充斥在她生活中的一切。 如此可以推測,那時她被郁敏敏照顧得很好,就算郁敏敏和江禹城離婚了,她依然是個很幸福的孩子,江禹城并沒有在她童年中缺失,做到了身為父親的責任。 那么三歲以后呢? 想到這里,奚辭心里嘆了口氣。 她三歲時遇到他,他那時因為一場劫難受了重傷,剛恢復靈識,傷勢過重,猶不能控制自己的妖性。后來因為她的血,他勉強克制自己體內的妖性,恢復了些清明。等將她平安地送回家后,卻又因為要養傷,好幾年沒有離開深山,以至于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錯過了什么。 看著墻上的涂鴉,亂無章法,可見當時她有多淘氣,眼里不禁多了幾分笑意。目光往屋子里掠過,最后停在其中一間房間。 郁齡只懷念了會兒,就緩過來了。雖然時隔十多年再次回來,這里勾起了她很多關于幼年時的記憶,不過她還記得自己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抬頭看奚辭,見他看向其中一間房,便拉著他過去。 門推開后,迎面而來的是一股久不通風的窒悶燥氣,郁齡用手掩住鼻子,和他一起進來。 將房里的空調打開后,她甕聲甕氣地道:“這間是主臥室,我小時候就和mama睡這里。我五歲之前都是和mama一起睡的,mama怕我自己一個人睡害怕,所以一直陪著我,打算等我上小學后才讓我一個人睡……”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有些低落,縱使已經過了十多年,mama的死亡依然讓她難過。 奚辭一邊聽著她說,一邊打量這間主臥,除了大型的家具外,壓根兒不見什么擺設,非常簡潔,顯然是被江禹城給收走了,不過床上鋪著的席子和被子等都是干干凈凈的,顯然偶爾時會有人來這里休息。 奚辭看了一圈,走到飄窗前,那里擺著一本當代作家的散文集。他拿起來,略一翻就翻到了里面夾著的一枚書簽,書簽是自制的,上面寫了一行優美的詩詞,下面有署名——郁敏敏,字體娟秀,想來是郁敏敏生前經常翻閱的。 郁齡跟在他身邊,一邊回憶著小時候,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