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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面包,淤青的五彩繽紛,受傷的右側眉骨也高高地隆起,嬌娜把它涂上藥,簡單理了理亂掉的鬢發,拿起鏡子想看下自己,舉起來后還沒看清就放下了,嬌娜想著自己今天漂漂亮亮的出門,而沒過幾小時就這樣掛彩,頓時怒火涌了上來,一把摔爛鏡子,拿起長錐,氣勢洶洶的走到蘇達面前想把他搗爛,而看見血泊中的蘇達,嬌娜愣了一愣。蘇達的姿勢跟之前大不相同,剛被綁上時就是一灘爛泥,歪歪斜斜的堪稱是血流如注的霍金,而此刻他不僅姿勢坐正了,臉上還通紅恢復了血色,見到自己過來,他抬起頭望著自己,什么也沒說,單是望著。蘇達眼睛顏色淺,淡褐色的,并未因失血而丟掉神采,放著又硬又恨的光。嬌娜跟他對視,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盯著,這野獸陰森險惡,雖然受了傷卻還有力氣撕咬,無聲的震懾著獵物。寒氣由腳底往上生,嬌娜攥緊了手里的長錐,心想自己碰上了個亡命徒,活著就是威脅,從他嘴里也不可能問出背后主使,直接解決了最好。嬌娜這么想著,同時蹲下身一手抓住蘇達的下巴,將他頭抬起露出脖子。蘇達知道嬌娜要下殺手了,渾身開始劇烈的抖動,雙腿失控的蹬著地面。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等了片刻,嬌娜手里的長錐并沒有如他意料的那樣到來,而是松開了,蘇達像馬一樣的喘著粗氣,用帶著疑慮和警覺的眼神看著她。嬌娜此時皺著眉,表情堪稱是驚愕,她看到了蘇達脖子上的一條淺淺的疤痕,從疤痕上看不是用刀劃的,更像是用鋼絲勒出來的,松了手再看蘇達的臉,嬌娜腦中飄過了一個人的身影。“是你……?”嬌娜終于認出了蘇達;“你……沒死……?!?/br>“你居然沒死???”嬌娜退后了一步,像是看見了怪獸一樣的來回端詳蘇達。蘇達納悶為什么現在她才認出自己,也可能是自己瘦的脫了形還留著胡子的過。“荀冬那個蠢貨……,我他媽就說要親自處理尸體,他嘴上答應了還是交給別人了!”嬌娜露出了和當初荀冬一樣的會很表情,一把抓住自己的頭發,怒道;“這個他媽的蠢貨……?!?/br>嬌娜惡狠狠地低語,接著抬起頭看向蘇達,問道;“你是不是特別得意,嗯?荀冬現在消失了,是你殺的吧……,”還沒等蘇達回答,嬌娜恍然大悟的繼續道;“爸爸最近都沒有消息,難道也是你干的???”又是爸爸?蘇達不解,心想這個爸爸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爸爸???你的反應……和荀冬一樣……,”蘇達吃力的說出這句話。嬌娜聽了這一聲面上不動,心里卻是一跳,他沒想到蘇達現在有能力說話。“他在哪……,”蘇達看嬌娜不說話,又問了一句,同時動了動腳趾,知道自己腿差不多能動了。嬌娜沒有注意到蘇達下半身的動靜,而是迅速理解了蘇達所說的“他”是誰。“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啊,”嬌娜說著,用長錐頂了頂蘇達的額頭;“死到臨頭還惦記著他,當初你也是,要不是我們手上有他,可能還真壓不住你呢,真是人間自有真情在?!?/br>“荀冬說他不知道,人送回去了,你們送到哪了?”蘇達沒理會繼續問。“他說他不知道???他真這么說?”嬌娜很夸張的問,接著笑了一聲;“哎我問你,荀冬失蹤是你干的嗎?”蘇達沒有回答,嬌娜了然于心;“那看來就是你了,怪不得我去他家沒見到人呢……,他跟你一樣,要走,可惜這事兒由不得他,我本來是帶命去清除,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你替我完成了任務?!?/br>“他人在哪!”蘇達幾乎是用喊的問。嬌娜瞪著一雙眼睛又細細的打量了蘇達一遍,仿佛沒聽見似的搖頭道;“你真是讓我太意外了……,我想誰都沒想到你……,不過想想是你也不奇怪,你本來就是生命力跟蟑螂一樣,當年肚子上那一刀腸子都出來了也沒要了你的命,凡蕭,你可他媽的命真硬!怎么就不死呢,禍害遺千年啊?!?/br>蘇達腦中“咣當”一聲,仿佛是有人在他的腦袋里撞鐘,轟鳴過后有點耳鳴,蘇達全身顫抖,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嬌娜看蘇達忽然變了臉色,仿佛是看見鬼一樣的盯著自己,心中納悶的同時回答道;“怎么,戳到你痛處了?”“你剛才……,叫我?”嬌娜更是納悶了,略略回憶了一下,輕輕吐出兩個字;“凡蕭?”蘇達的身體又是一震,仿佛由內而外在碎裂一樣,嬌娜將這些細微變化盡收眼底,輕笑了一句;“你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了?麻暈頭了?沒關系,暈就暈吧,我這就送你去見蘇達,”說著,嬌娜揮起手中的長錐。蘇達此刻忽然回光返照,速度比她還快,恢復知覺得雙腿猛地抬了起來,牢牢地夾住了嬌娜的細脖子。嬌娜就覺得眼前的景物忽的一晃,整個世界橫了過來,然后窒息感突然而至,她被蘇達的雙腿帶倒,整個人摔在地上。摔倒還不夠,蘇達并沒松開她,而是夾緊雙腿死命勒住嬌娜的脖子。嬌娜的頭夾在蘇達雙腿的膝蓋間,脖筋被膝骨壓得咯吱響,臉上迅速漲紅,她一邊胳膊完全不能動,嚴重影響了她的反抗能力,她用盡全力掙扎,踢打,可蘇達腿長,嬌娜夠不到他的胸口,光腳踢踹沒有任何威脅力,嬌娜心急如焚,臉上泛起紫來。蘇達全不理會嬌娜的反抗,咬緊下唇專心用力,絲毫不松勁兒,嬌娜感覺脖子要被夾斷了,肺里不進不出憋得痛苦,她揚起手臂,將長錐使勁兒刺入蘇達大腿,想用疼痛刺激蘇達松勁兒,而蘇達此刻跟沒有痛覺一般,只是爆出一聲大喊,面孔扭曲,眼珠暴突,腿上的力道卻是更大了,緊繃的肌rou擠著長錐,嬌娜想再給他一下卻沒法將它從蘇達的大腿上拔出來,幾次嘗試后都未果,嬌娜捶打著蘇達的身體,翕動嘴唇無聲的咒罵。人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更別說脖子擰不擰的動了,蘇達幾乎用上了吃奶得勁兒,腎上腺素瘋狂分泌,他咬破了下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嬌娜從一開始的掙扎踢打,到后來無力的抓撓,直到現在的面孔腫脹變型,眼睛上翻,身體神經性的抖動,蘇達以防萬一,仍不敢松開雙腿,只怕一松開她就立刻跳起來。直到嬌娜的臉色呈青灰色時,蘇達也沒了力氣,他上身癱軟,下身僵直,兩條腿繃得抽了筋,動也動不了,而麻藥也早就過了勁兒,刺骨的疼痛巨浪一樣襲來,撲的蘇達一身冷汗,汗水留到傷口上蟄的他一抖。嬌娜睜著眼,凌亂的頭發半遮著她的臉,蘇達看不清她是個什么表情,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