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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把他劫殺? 張玄帶著各種想法,rou疼的從荷包里掏出了剩下的銀子,一次性把銀子給付清了??粗岘囬w門可羅雀的樣子,想來它這個月都沒什么進項,他如果還要分幾期付款,委實是做不出這么厚臉皮的事。 只是下月到發月俸還有半個月,不知道怎么熬了。 張玄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回了自己在欽天監的郎舍。他住在欽天監里,吃飯是在外面解決,這個月囊中羞澀,看樣子要啃啃干糧了。 張玄在屋子里琢磨了一下飛升棋,發現規則十分簡單。但這個游戲一個人是玩不了的,他抱著玲瓏閣贈送的那盒飛升棋就往署里走。 他還有不少同僚今日閑著,正好可以一起打發時間。 張玄抱著飛行棋走到了私署的門口,正準備進去,卻發現里面幾個人正在議論他。這下他就有些尷尬了,只好往后避了避,待在了門后,準備等他們說到另一節的時候再進。 “張烏鴉的嘴又應驗了,看到邸報沒有?長江兩岸和淮水區域連日降雨,江河水流暴漲,眼見真的要發洪水了?!?/br> “你說預測不預測有什么用?就算朝廷派出人手去修堤壩,整河道,難道人能和天斗嗎?這么多年沒水災的時候不修,現在修能修出什么名堂?” “就是,張玄這一上報,他是不知道要多出我們多少事來?!?/br> 說話這人是負責記錄天象變化的五官保章正,正是張玄的助手?!澳悴恢?,上官要我們把尹朝時期發過大水前后的天象記錄翻出來。當年的東西都束之高閣了,我光找就找了七八天,別說還要從那些殘章斷文里找以前的記錄……” “不是說張玄是天師道的嫡傳嗎?他到底什么時候回山去做他的道士?他這么一天到晚預測災情,若陛下對我們欽天監有了過高的期望,以后后面的人還怎么做?” “哎,像張玄這樣的人才我們欽天監是出不了幾個的,圣上能找到一個還會放他走?等水災之事一過,我看張玄就要升任六品的五官正了,以后當上監正也不是難事。我們都對他客氣點,說不定這年輕人以后就是我們的頂頭上司?!?/br> “他若高升,五官靈臺郎就是趙兄的了,這么一想,是不是覺得還是發生天災比較好???”欽天監里的五官司歷帶著笑意打趣那位保章正,“你熬了五六年,總算是熬出頭了?!?/br> 一個是八品,一個是七品,可是在欽天監里,這中間差的一品可不是那么好爬的。 “熬出頭又有何用,我一沒辦法如他那樣預測天象,二不會溜須拍馬結交京城里各位大人,就算當了五官靈臺郎,也無非就是月俸多上一兩罷了?!?/br> “這就是命,誰叫你不得邱老太君青眼呢?女人啊,從小到老都喜歡俊俏相公,張玄雖是道士,那臉皮長得比京城大多數公子哥還英俊,邱老太君樂意聽他談談玄也是正?!?/br> “嘿嘿,你們說……” 張玄聽到這里,臉皮已是漆黑,抱著棋盒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把棋盒放在桌子正中,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定定的入了神。 他受朝廷征召入京為官的時候,師父告訴他去京城為官就是去經受磨難的。當時他還不能理解,為官是人人都羨慕的事,怎么能說是磨難。 欽天監是一清閑的衙門,平日里若不遇到祭祀和大朝,極少忙碌。他們欽天監里人手也少,只有寥寥十幾人。因監官不得改遷他官,子孫世業,所以欽天監里幾乎都是家學淵源,子承父業,互相認識的,他一個新人來的時候,自然是頗為生疏。 但他心性本就平和,維持著面上的交情,慢慢也就和他們熟識了,偶爾還能一次出去吃個飯,喝個酒什么的。 若說磨難,他是真的沒有感受到。 可自從他推測出天將大寒,又預測出雹災之后,欽天監里同僚對他的態度就有些微妙。就連一直十分照顧愛護他的監正大人也對他有些冷遇了起來。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提前預報災情,讓百姓得以準備,與天奪命,難道是錯誤嗎? 張玄看著那一大一小兩個棋盒,頓時覺得刺眼起來。 這世上最遺憾的事不是你買不起甲等的飛升棋,而是花費了積蓄買了飛升棋后,卻發現無人可與你對下。 他有些想龍虎山了。 第二天一早,張玄去部里點卯,遇見了自己的助手,那位五官保章正。這位趙監官還是那么熱情友好,對著他沒有半點不豫的樣子。 那為何還要在人后說自己慣于溜須拍馬,又以色博取天君的好感呢? 若是他的色相真能博取天君的好感,那他第一次要謝謝老天給了他一副好皮相。 “張郎官,我臉上有臟東西嗎?”保章正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位靈臺郎老看自己的臉干什么? “不,沒什么。是我自己想其他東西想出神了?!睆埿敢獾墓肮笆??!白罱惴遗f日典籍辛苦了,好好休息,不要太勞累吧?!?/br> 那保章正受寵若驚的點頭稱是,跟著張玄點完卯去了天文科。 張玄翻看保章正找出來的尹朝洪澇前的天象記錄。隨著江南傳來的消息入了京,工部、欽天監、戶部都已經緊張了起來,就怕出現災事。 太常寺的寺卿項城王楚濂上了奏折,希望皇帝能在京城郊外舉行祭天。無奈欽天監給出的推測是近日都有陰雨,不適合祭祀,這才按下。 “張郎官,信國公府邱老太君來了帖子?!币晃粴J天監的雜吏捧著帖子給張玄送來。張玄住在欽天監里,平日很少出部門,是以請帖直接進了欽天監。 聽到邱老太君下帖,同處一室的諸多監官都看了過來。張玄面無表情的拿過請帖,見是天君有要事相請,也不管其他人是何目光,便問那雜吏道:“信國公府的人還在外面嗎?” “是,還在呢?!蹦请s吏恭敬地回他,“說是等郎官的回話?!?/br> “不必回話了,我去向監正請一日假,跟他走一趟?!睆埿掌鹫執?,整整衣衫出了屋。 他大概都能知道自己走后屋子里的人怎么議論他。 那又怎么樣呢,等他得了正道,白日飛升,這世間榮華富貴于他如浮云。 張玄跟著信國公府的家人一起到了信國公府,由那下人引著直接去了北園。 北園門口,得到了消息的顧卿和花嬤嬤等人已經在前廳等著了。 張玄看到一身正式打扮的邱老太君就知道她確實是有要事相商,前幾次他來信國公府,邱老太君雖然穿的也都是會客的衣服,卻絕沒有這么正式。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需要天君請托的,但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順便開了天眼掃了一下。 這一下,把他嚇得不輕,直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