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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李銳的清白。項城王現在恐怕已經在來大理寺的路上,老夫不可能不讓項城王見楚應元的尸體,也不可能阻止苦主去看口供?!狈脚d拍了拍自己女婿的肩膀,老夫只能保證李銳在三司會審之前不受苦,怕此番為了避嫌,連主審之地都不會放在大理寺了?!?/br> “是小婿讓岳丈大人為難了?!崩蠲婪脚d一定在其中活動不少。比如說帶回楚應元的尸體,一定就是老丈人怕項城王府搶先帶走尸體所作的應對。 “我們都是一家人,李銳既然是你侄子,就和我家侄兒沒有什么區別。他父母雙亡,如今又攤上這么一件事,實在是讓人不勝唏噓?!狈脚d也是?;逝傻墓?,自然對皇帝的行事風格了如指掌,“若此事圣上真要摘干凈大皇子,怕是李銳這輩子仕途就毀了,只能做個在家的白身?!?/br> “如今我都不cao心仕途什么的了,我只希望他能平安無事?!崩蠲晚棾峭踅佑|不多,印象中他是個老好人,上朝也從來不發一言。但再老好人,嫡長子死的不明不白,都不可能善罷甘休。 他自認若是有人逼死了他家的銘兒,哪怕不是故意的,他也要血債血償。更何況楚應元已經二十多歲,一般青年被養到這么大早就娶妻生子,這楚應元因為被國孝耽誤,沒有留下一點骨血,叫項城王白發人送黑發人,怎么可能冷靜! 李茂原先不擔心皇帝會不管李銳,畢竟李銳還身系聯合世族的重任。但一旦李銳名聲變臭,自然就不會還留在大皇子身邊,若是這點價值都沒有了,世族憑什么要接受李銳的示好?就因為他是個白身的信國公府嫡孫?他又不是自己的兒子! 如果要賭皇帝對李蒙的一點感情,那真是不敢賭,也賭不起。 無論怎么想,李茂都覺得李銳此次怕是要被連累到底了。他一下子覺得皇家無情,一下子覺得楚應元連死都不讓人安生,臉色又紅又白,讓方興看著都擔心。 方興已經五十有二了,身體還算健朗,他見慣了各種冤案、不能說的案子、必須要錯判的案子、卻從來沒想到會有審到自家女婿府里的一天。 畢竟信國公府家風多嚴,作為親家,他是最清楚的。 此番真的算是無妄之災! “你先去看看李銳吧。他小小年紀遭逢此變,想來更需要家人的支持?!狈脚d沒得到圣諭之前自然是不能放了李銳,但讓他在里面過的盡量舒服點還是可以的。他讓屬官帶著李茂去監牢里找李銳,自己則繼續翻看著口供和案卷,希望能找出一個突破的點來。 “大人!項城王求見!” “說曹cao,曹cao到,這來的也太快了?!狈脚d丟下案宗,長嘆了一聲。 來的是苦主,還是注定不能得到什么伸張的苦主,他家又和信國公府有親,這一番他怕是要準備唾面自干了。 “請項城王進來!” 大理寺卿的牢房外。 李銳雖然是白身,但身份特殊,并沒有和許多犯人關在一起,而是單獨在一處牢房內。李茂在牢房外看了一眼,里面有床、有桌子,甚至還有一個馬桶。雖然連家中的角房都比不上,但在監牢里已經算是“上房”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李茂看著下了床的李銳,發現他表情十分平靜,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心中不知道為什么驀地產生了一陣悲苦。 如此年少的孩子,遇見這種事情,又身陷囹圄,卻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樣子,那一定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了。 “銳兒……”李茂眼眶一紅,“你放心,拼了我頭上的信國公爵位不要,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圣上還要重用我家,必然不會讓你有事?!?/br> 李銳點了點頭,似是對自己的安危并不怎么關心,只說了一句“我信的”,卻話語一轉開始說到了他的祖母邱老太君。 “此番我入獄,想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我父母雙亡,父親又是為國捐軀,圣上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給楚應元那‘蠢貨’賠命的?!彼@里的蠢貨是指楚應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可他卻寧死不退,他心里堵得慌,不得不罵他一句來發泄。 “只是祖母一直對這玲瓏閣十分期待,此次我陪著大皇子去了玲瓏閣,反倒弄砸了祖母一直以來的期望,怕是連這些游戲都不能再宣傳了,我心中十分愧疚。如今我一想到祖母要為我日夜擔憂,我心里實在難安。她老人家身子不好,年紀又大,還望叔父替我多多遮掩,千萬不要讓祖母知道此事?!?/br> 李茂一聽這孩子現在還在擔心其他人,心里實在有無限的難過,恨不得對天長嘯一頓發泄才好??伤情L輩,又是這孩子如今唯一可以依靠之人,他若失態,讓李銳如何冷靜? 李茂只得做出成竹在胸的樣子安慰他道:“你放心,我已經吩咐過了,誰也不會告訴你祖母你出了事,玲瓏閣出了事。我會跟她說您最近功課實在太差,太傅不準你出宮回家。我也會和家中下人吩咐,這陣子無論誰來見你祖母一律不見?!?/br> “只是這謊不可能撒太久,你務必要保重自己。等我想法子讓你洗脫了嫌疑出獄,你若是瘦了頹了,還是要讓老太太擔心?!崩蠲M量語氣輕松些和侄子說話,“倒時候你祖母倒不是擔心你了……我看她會又拿著宮牌進宮告狀去,說宮里人虐待她的孫兒!” 李銳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叔父笑了笑。 李茂進來找李銳,是為了想問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的。他必須要多聽很多人的說法,才能找到最核心的關鍵。 李銳是當事人,自然說的比口供或者掌柜的春秋過的說法更加實際。李茂一聽是大皇子自己跑出來讓楚應元冒犯,被李銳護了才沒有出什么事,心里就知道這大皇子不是省油的燈,怕是想使什么手段,正好被他這倒霉的侄子給化解了。 李銳后來說的和掌柜的說的差不多,李茂知道了眾人沒有隱瞞什么真相,也沒有添油加醋,這才放心的離開。 只是李茂從牢獄出去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從大理寺離開的項城郡王。 兩人眼神一個交接,哪怕李茂站在三丈之外,都感受到了項城王那刺骨的恨意。 這恨意猶如實質,就如他喚醒了一只沉睡的年老獅子,那年老的獅子正在迫不及待的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猙獰。 李茂對著項城王拱了拱手,心中不是十分在意。 此事他侄兒從頭到尾都是被牽連,所犯之錯無非就是折斷了項城王世子的手臂罷了,如今他家三代專業替皇族背各種黑鍋,他自己也已經感到厭煩。 項城王冷冷地看著李茂走遠,轉頭看了一眼大理寺。 “我們去宮里?!?/br> 持云院里。 顧卿一臉期待的看著嘉云的爹,就連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