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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探這私錢一事。 李茂辭別劉汪二人以后,又給宮里遞了牌子,去向皇帝稟奏。 楚睿自然對此十分重視,當即召了劉、汪二人入宮。 好在李茂之前已經去過弘賓館,和他們說過了此事,他們二人有所準備,答起話來有條有理,讓楚睿也十分贊賞。 這兩個新任的汾州地方官,果真是沒有選錯人! 對于李茂的一番體貼舉動,劉汪二人還是很受用的。尤其是汪志明,他出身不高,只能在邊地做個小官,好不容易熬出了頭,怕也是到了頭了。 若不是他在靈原縣安心日子過慣了,實在不想卷入這些派系之爭,再早些年,遇見這等機遇,怕真是會向這位信國公靠攏的。 轉眼間又過了幾日,眼見得就是春闈之時。 京城里到處都是緊張的考前氣氛。信國公府的“微霜堂”這幾日里擠滿了過來借閱書籍的學子,還有些其他地方來趕考的學子,知道了李茂頗為關愛學子,跑來自薦的、知道“微霜堂”的名頭,壯著膽子也來求借閱的等等等等。 顧卿聽李銳解釋過,大楚的春闈雖然嚴格不假,可是排名卻是可以進行“公薦”的。 這起先是老晉國張允的想法,他認為科舉取士皆以考場中所答試卷優劣來決定錄取,這樣難以充分考察一個人的實際才學。于是那一屆,就有許多參加進士科的學子將平日所寫的代表性作品交與主考官和其他大臣來參閱,以便他們在考前對考生的實際水平有一個全面的了解。 若是其中真有大才的,這些參閱人便可“公薦”,向上再進行推薦。一般主考官有了先入為主的感觀,對這些參加科舉的學子們也就大為有益。 只是這種推薦若是有不實的地方,推薦人也要受牽連,先皇對推薦的名額和流弊的情況非常嚴格,大多數官員不會輕易為不認識的人行這種推薦之事。 所以這與顧卿知道的后世科舉還有極大的區別。這般考,還是要看人情。能不能選拔出真正的人才,還要看主考官能不能秉公取士。 顧卿雖然沒有參加過科舉,但作為一個從高考里殺出來的學子,森森地對這些學生們表示同情和理解。 正是因為這種理解,對于那些投卷上門或者來自薦的學子們,顧卿都讓李茂好生好氣的對待,不要做出居高臨下的樣子來折辱人。來低聲下氣,卑躬屈節的,大部分都不是門第很好的人家,李茂自己都是靠著祖輩出身,又何苦為難別人。 顧卿這一“好心”,倒給李茂添了許多麻煩事。 他本來就不是以有才而聞名,來向他自薦的大部分都是死馬當活馬醫的,真正投的多的,是張家、陸家、齊家這樣有才名的官宦人家。原本數量少,也不算麻煩,行卷收了就收了,放回去回頭再看就是了。 只是他脾氣一好,別人就覺得這個國公好說話,許多人都來碰碰運氣。這一科等了這么多年,人數比貞元初年的那次科舉多出了一倍,李茂就連下朝驅車回家,都要遇見無數“偶遇”的學子來。 再說信國公府的“微霜堂”,這些日子里也是人數眾多,小摩擦也時有發生。 自古文人相輕,這些都是各地的佼佼者,自然不免有些小矛盾。最后是李銳李銘兩兄弟日日坐鎮微霜堂,他們是主家,有他們在,哪怕他們兩個只是孩子,那身份擺在這里,這些學子也不敢太過張揚,總算是回復了一時平靜。 信國公府兩個孩子雖然都不用去考試,可是他們家還住著一個從老家跑來京城趕考的考生李鈞,這考試前緊迫的氣氛一點也不少。 李茂知道自己的水平,也不敢胡亂指導李鈞,只是把他拜托給杜進、齊耀二人,求他們多加指點。 杜進是正兒八經的進士科出身,當年排名第十位的貢生,自然有許多心得可以向李鈞傳授。齊耀家學淵源,他的兄長更是國子監的祭酒,拿了不少貼經和時務策給他做,算是對李鈞進行了一番“考前突擊”。 春闈前李茂也曾問兩位先生李鈞的情況,杜進拂須嘆道: “以令侄的水平,春闈通過有些懸。鄉試更重基礎,他自然是能夠通過,可是進士科……哎,他文章爽直,對于政見又沒有什么特別引人叫絕的地方,若是主考官喜歡這種直白的辭賦,可能還能入圍,若是正好遇見一個……”他話沒有說全。 “今年參加科考的太多了?!?/br> 杜進話已經說得很明白,李茂也只能點點頭。 科舉這種事,就算在胡人東侵之前的尹朝,也才是剛剛起步不久,李鈞雖有信國公府這門親戚,但若自身才華不夠,他勉力推薦,反倒對他有害。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初九一早,李鈞騎著馬,由公府的家人送著前往禮部的貢院。他之前已經從杜進先生那得到了經驗,這貢院里面考試的環境絕對說不上好,薄荷腦等物一定是要帶上的。 現在雖然已經是暮春,但還是有些冷,李鈞并不怕冷,卻依舊穿上了絨衣,以安府中邱老太君等人之心。若他真穿著一層夾襖去考試,怕他堂祖母第一個要嘮叨死他。 待到了貢院門口,考場周圍布滿兵士及棘墻,盤查也極為嚴格。李鈞問過了他該去哪里排隊,便進入了棘墻之內。 貢院門口有許多查驗的官吏。這些查驗之人先是核對了李鈞鄉試后地方上開具的條印,看他的體貌和地方上送來的名冊特征無誤,這才把他的東西一一打開,然后又繼續搜身,連鞋子都要脫下來看過。 這下子,李鈞總算知道為什么規定考生要來這么早了。 如此盤查下來,確實要盤查好一陣子。 李鈞不遠處被查驗的是一個中年學子,卻和那查驗官吵了起來。 那查驗官拿著這學子州縣送上來的學名冊,指著冊子道:“這上面寫的是方面微須,你胡子這般多,也叫微須?” 那學子一陣氣悶,指著自己的胡子道: “學生這幾日挑燈夜讀,沒有整理胡須,但學生鄉試之時,確實是微須的。學生明明是方臉,其他特征也都對,為何你光指著學生的胡子說話呢!” 那查驗官查了許久的學子,本來就已經是心煩氣躁了,若是這學子好聲好氣和他說話,他也就抬抬手過去了,偏這學子和他頂撞了起來,他惱怒之情頓起,收起冊子道:“你不知道‘微,無也’嗎?你這樣貌不合記錄之言,速速退開?!?/br> 這已經是強詞奪理了。 微字有好幾種釋義,說是“小”也行,說是“少”也行,說成“無”也行。雖然這學子確實胡子多了點,但他的解釋也是通順的。 這查驗官此番就是存心不想讓他過去。 那學子熬到中年,方才參加了這次的春闈,結果就因為胡子不得入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