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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奔騰的野馬,馬上沒有人?!?/br> 風部的士兵們聽了非常高興,這草原上的野馬群可不多見,尤其是冬天。 這些馬難道是想南下過冬? 若是抓到這批野馬,他們“風部”就能多出幾百匹馬來,就算不留著自用,賣錢或者獻給將軍都能得到好處。 想到這里,這些人眼睛放光,有幾個立刻就解下腰帶,用幾條腰帶纏繞成一個套圈,笑著說道:“兄弟們,發財的時候到了!快去套馬??!” 這話一說,眾人紛紛解掉褲帶,準備做環圈,誰料他們剛把褲帶解下,就開始發覺不對。 這馬居然不避人,是徑直沖著他們奔來的! 野馬沖撞的力量大的嚇人,這些人也久在草原訓練,對草原不是一無所知的菜鳥,當即褲腰帶也不解了,褲子也不提了,拉著馬韁繩就要換個方向躲避。 他們的韁繩還沒抖動開來,那些野馬的上方突然就出現了無數人影,這些人穿著毛皮的衣裳,手中拿著長弓…… “是羯人!羯人偷襲!” 此時再喊已經遲了,羯人的利箭已經在近距離里射了出來,羯人之箭極其精準,無數楚軍的士兵被射下馬去。羯人們只射了一箭,便將長弓往馬下一丟,抽出彎刀等武器,繼續駕馭還在奔跑的駿馬沖鋒。 彎刀挾著馬匹帶來的巨大沖力,向對方僅剩的馬上之人襲去。這些人或被劈成了兩半,或被削去了頭顱,從楚軍隊伍里穿插而過的羯人如閃電般消滅了三百人的騎兵,甚至沒有出現一點傷亡。 羯人的馬匹踩過留下的尸體,將他們踐踏成rou泥一般的尸骸,他們胸中長久以來積壓的怨氣,終于通過這場殺戮發xiele出來! 蘇魯克對著天空放聲大笑,那笑聲是如此輕松快意,那般的豪邁,羯人的青壯年們聽見了首領的大笑,原先的擔心和恐懼也都一掃而空,紛紛都跟著大笑了起來。 當李茂駕著他的馬趕到了雙方戰斗過的地點以后,浮現在眼前的,就是這群羯人們駕著馬,踩在楚軍的尸體上,對著天空放聲大笑的場景。 不知為何,李茂不但沒有覺得有一絲快慰,反而在心頭涌上了強烈的不安。 這些羯人們太善戰了,善戰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看見他們那猙獰兇暴的樣子,李茂下意識地駕著馬往后退了幾丈,盡力在遠處觀察他們。 過去他們受漢人欺壓,是因為漢人勢大,如今這一戰,他們已經意識到漢人雖多,卻并不可怕。 若是大楚不能想辦法馴化他們,誰知來年這些羯人不會是另一支亂華的胡人? 前朝胡人侵犯中原帶來的災難,已經抵過了過去幾百年來,漢人幾次朝代更迭時所有的死亡人數,到如今整個神州大地還沒有完全回復生息。 不,不能這樣,他不能再放出一支猛虎了。 無論是拉攏,分化、還是通婚,哪怕是給賜給他們土地讓他們活在關內都可以…… 這些羯人,以后決不能再讓他們在草原上壯大!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顧卿的存在又一次改變了漢人的歷史。 小劇場: 羯人走后,雨部的人巡邏時發現了這批死掉的同僚。 死狀可怕就算了,重點是…… 為什么都光著屁股?褲腰帶呢? ☆、第83章 生死劫殺 李茂以為自己在草原上的經歷就是九死一生,卻不知道他的侄兒李銳經歷的才真叫做“生死劫殺”。 從通州開始,他們已經遭遇了四次刺殺,若不是在通州時得到了周青的幫助,得到了神機弩這種利器,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死的死,傷的傷了。 第一次襲擊是剛到通州和涼州邊界的時候,一群穿著布衣,狀似平民的行人突然發難,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他們都是訓練有素之人,又善于群斗搏擊,雖然費了一番功夫,還是有驚無險地解決了戰斗。 待他們想要留個活口盤問幕后指使之人,這些人卻都已經服毒自盡了。 他們的后槽牙被挖空,里面裝著毒藥,一旦失手,直接就咬破裝著毒液的毒囊,絕不會留下活口。 這樣的視死如歸,這樣的狠戾果決,絕對是某個勢力豢養的死士。 他們究竟是一開始就被盯上了,還是在通州泄露了消息,所以才被一路追殺? 若是后者,那中軍或周青那邊必然就有一方和幕后之人有所聯系。 而對于所有人來說,從開始遭遇追殺開始,李銳所發生的改變簡直是出人意料。 從一開始舉著弩四處找機簧,到后來能夠干凈利索的使用神機弩殺人,信國公府的家將和李銳的兩位先生都覺得十分震驚。 若說這是種成長,這也未免成長的太快了。 家將首領和這些家將們都是從沙場上回來的人,都曾有過曾是菜鳥的時候。他們第一次殺人時,有的吐過,有的為自己手沾鮮血難過過,也有人曾抱著刀槍嚎啕大哭,卻沒有一個人像李銳這樣,只是微微猶豫了一下,就能很快扣動簧機的。 他甚至連手抖或者閉眼都沒有。 李銳并不弱,他力氣極大,又和兩位軍中師父學了兩年的搏擊和弓馬技藝,絕不遜色于大楚任何一個軍隊中訓練有素的士兵,他所缺的無非就是實戰經驗,任何一個家將和師父都不會真正的置他于死地,所以他的所學的東西永遠都差那么一點。 而如今李銳就像一塊不停吸水的海綿,不停的將往日里兩位武師父和眾多家將的教導融會貫通,甚至更進一步,在戰斗中感受到一種玄妙的東西。 他現在甚至還能順便護住完全不會武藝的杜進師父。 刺殺是突然的、是陰暗的,可是他卻并不感到懼怕。每一次瀕臨生死的關頭,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李銳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如何產生的。 血液會加速,呼吸會變慢,思維會無比的清晰。 所有的一切,都在飛速減緩,只有他依舊如故。 他能從容的躲避攻擊,也能迅速的找到破綻,然后舉起弩機—— 殺了這些人。 李銳知道他的家將們在害怕,他的師傅們也在擔憂。他這般出人意料的表現,很容易讓人想到殺人狂或者劊子手一般的人物。 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這些人,他并沒有在殺人中得到快感,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東西。殺人就是殺人,是為了生存,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只是在危險之中就會觸發出某種本能罷了。、 正是這種本能促使他更冷靜、更能調動所有的潛能,卻并不讓他嗜血。 他想起了他祖父在亂軍陣中毫發無傷的本事。 一時間,他近乎是戰栗一般微微顫抖著。 若是他想,他可以達到他祖父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