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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之子嘆息道:“當年我父說道,‘野狗負血書,必有奇冤’。御史臺派出了監察御史去那鄉間細細打探,倒真找出了不少那貪官的罪證。這人喜歡虐童,埋在他家院中的小童尸體足足有十來具。此人家后來被查抄,其人也被判了凌遲之刑?!?/br> “死的好!” “這人這般無惡不作,竟然要到王油子親自來京城含冤的地步,究竟是什么身份?” 那御史大夫愣了愣,搖頭道:“我也不知。好像是當地哪個大族的姻親?!?/br> “嘁,一個靠裙帶關系上位之人也敢這般囂張?這不是自找死路嘛!” “也不是這樣,鄉野間關系復雜,盤根錯節,說不定那人在那鄉間勢大,又有大族護庇,竟是動不得他……” 眾人唏噓一陣,聊了聊王油子這人,便又開始喝酒,玩起了擊鼓傳花、投壺射箭之類的游戲。既雅俗同樂,又多幾個喝酒的由頭。 李銳的酒大部分被李鈞擋了,眾學子一看著黑臉的漢子這般海量,紛紛打趣李銳一定是找了哪個能喝酒的家人來做槍手。等李銳一說這是他的大堂兄,乃是荊南老家五服之內的親戚,來京城參加今年的科舉的,這些學子紛紛上前結交,約了以后一起讀書習題。 他們都要參加今年的科舉,要是中了,這些人以后都是同年。同年與同座,在官場上自有一派關系,也最為情重。 此事對李鈞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 醉霄樓里,一樓的聽戲,二樓的聽曲,三樓的則忙著作詩作畫,應酬各方來祝酒之人。這一天美酒佳肴不斷,軍士、官吏、學子、家仆、均能各得其樂,醉霄樓內是一片歡聲笑語。 料想多年以后,這群人回想起此幕,依然會滿心激蕩,再憶起昔年意氣風發之時,也會生出“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心情。 就為此情此景,也當浮一大白。 這場歡宴直飲到月上中天,中間還有段插曲。 宴飲到一半的時候,門外突然來了一支禁軍。 原是宮中的萬歲不知在哪兒得知了這群救災的功臣在醉霄樓慶賀,便派了宮中的禮官過來賜酒賜菜,還下了一道嘉獎的詔書。 那天使從宮城趕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較晚。一群醉客橫七豎八地跪下來接了旨,有的跪著跪著就在地上睡著了,鼾聲倒是響起了一片。 這禮官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凡慶功宴,沒有一場不是人聲鼎沸、歡欣鼓舞的??梢姷竭@些平日里壓根就不會湊到一起去的人,已經喝到各個勾肩搭背,毫無尊卑的場面,心中還是不免好笑,準備回去說給其他人聽聽,也算添個談資。 那禮官宣完旨,丟下十壇酒就走了。李銳讓掌柜的把酒打開,每個人都分上一點。 有些軍士和小吏接到御酒,當場就大哭出聲。 這些人上不上下不下,上面的人看不起,下面的人也在背后暗暗鄙夷,罵的不知道有多難聽。平日里做活最多的是他們,挨罵最多的也是他們。撈點油水養家,被稱作蛀蟲,不撈油水吧,那點薪俸還不夠孝敬。 今日他們接到了上賜的御酒,倒不知道該是喝了,還是留著帶回家供上才好。 三樓的眾學子見了這幕,皆都感慨萬分,心中也稍稍有了些對這些人的尊敬。 有些生性豁達或遲鈍的,倒沒有那么感慨,只是這多人大都是粗人,禮官宣旨時,他們聽著那些駢四儷六的詔文,聽得是云里霧里,那禮官一走,紛紛提出要求。 “那禮官到底說的什么?圣上是怎么夸我們啦?” “你們不是未來的卿相嘛!快來解釋一二!” 更有些喝醉了酒的放肆大喊“皇帝爺爺下次下旨能不能說些大白話??!叫我們這些字都不認識的粗人怎么聽得懂!”。 被旁邊的人連忙一把捂住嘴,一頭冷汗。 齊邵拿過恩旨,緩步走上了一樓正中的戲臺。那戲臺上的人見他走上來,絲竹之聲驟停,喧鬧的人聲也弱了下去。 齊邵清了清嗓子,對四周人朗聲道: “各位有些是沒聽懂這恩旨,有的是沒聽清,小生就應了此前那位所求,再給諸位用大白話把這恩旨說一說,讓所有人都能聆聽圣訓?!?/br> “圣上的意思是,今日諸位以天地為心,以蒼生為念,心懷百姓疾苦,攜手同行,互助互愛,乃是我朝一大幸事……”齊邵見眾人神情自豪,又接著說道:“只是,他日諸君或入朝堂,或外放為官,或歸鄉做一富紳,請都別忘了今日的愉悅滿足之情?!?/br> “百姓所求甚少,無非口中有食,身上有衣而已。這要求雖小,能讓百姓都滿足,卻并不容易。各位若能一直以這善念督促自己,則大楚之興就在眼前,百姓之興就在眼前也!” 齊邵一番話,震的是眾人紛紛山呼萬歲??峙戮瓦B傳旨的天使都不會知道,這圣旨頒完過了許久,會引起這般大的震動。 四樓某個包間里。 “那將朕的旨意重新再說一次之人是齊邵?” 楚睿端著一杯酒,問身邊的中書舍人。 “正是國子監祭酒之子齊邵。就是上次上書控訴項城王之子蠻橫的那位國子監掌議?!敝袝崛擞盅a充道:“他今年已經十九歲,當上掌議才不到兩年,可在國子監倒讀了七八年的書了?!?/br> “哦,他是不愿出仕?”楚睿感興趣地問。齊氏和楚氏同為荊南大族,楚家發跡之前,齊氏也是和楚氏世代交好,所以兩代皇帝都對齊氏沒有太多打壓。 只是這齊邵是嫡子嫡脈,又是家中長子,竟然不愿出仕? “怕是如此?!敝袝崛它c了點頭?!吧洗螣艄澥录?、以及前次國子監學子陳情,都有他的身影。聽說這次李銳能這么順利的救了災,除了邱老太君慷慨解囊以外,也是這齊邵為他到處奔走,聯絡學子的緣故?!?/br> “這國子監中,除了他,再沒有何人能對每一個學子的家事、特長了如指掌,也都沒有他這般的威望。李銳雖是信國公的侄子,但在這些天之驕子眼里,還真算不得什么?!?/br> “這倒有趣。只是有此大才,卻不愿出仕為官,反倒不美。齊家是清貴世族,且從不站隊,用了也無妨。等朕回宮,你擬旨一道,讓那齊邵務必參加明年的科舉。若連他都考不中,他爹那國子監祭酒的官兒也別做了,自己兒子都教不好,更別說其他學子了?!?/br> “是,陛下?!?/br> 這家酒樓,正是楚睿手下的心腹所開,專門為他探聽各路消息。 昨日他得到心腹回報,說是信國公府的長孫少爺李銳包下了醉霄樓,便動了出來看看熱鬧的心思。只是先前朝中事忙,他直到下午才得空出宮。 這醉霄樓在東市,他在上午就點了一支御前禁軍,喬裝先進了東市,暗暗把住東市各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