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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指墻角坐的人:“那位姓房的朋友,也是楚總這次出來的目的吧?”所有人注意力全部罩到尸柜旁邊閑坐的兩個年輕人這里。陳煥冷笑一聲:“也是,十幾年前老冤家了,楚珣啊,你也沒忘了有房三兒這號人!“今天這人正好也請來了,難得機會,楚總,順手把這人也領走吧?“你們兩位也是江湖上老熟人,呵呵,不用我互相介紹?……嗯?小房先生?”陳煥一錐子就見血。楚晗才聽到陳煥頭兩句話腦袋里已經“嗡”得一聲,喉頭塞住不語。在今天之前,他就沒有從房三兒口中聽到這人主動談及“楚珣”二字,也從未聽他爸提過姓房的,除了那天莫名其妙沖進他公寓拆他馬桶企圖“抓現行”。十幾年前發生過什么?這兩個早就認識?“我跟小房先生的事,我會慢慢招呼,你就甭cao心了!”楚總可能料到姓陳的來這一手,迅速看了楚晗一眼。目光沉靜柔和,就是一副最好的安慰劑。“是啊,是啊,您幾位敘舊,我多管閑事兒了哈……小晗,剛才是叔叔得罪你了,誤會誤會,你千萬不要記仇!我先走一步,咱倆改日再敘!”陳煥今天與老相好楚總相殺痛失一局,當然不甘心,這就是臨走來一招回馬槍。他之前還想從寶雞請“神刀張”過來,幫忙撬醒植物人,結果神醫張文喜根本不買他賬,就不來。張文喜也是楚總一個派系的人馬,必定就是楚珣在背后處處掣他的肘。“陳叔叔,今天得罪。您慢走,改日登門給您賠不是?!?/br>楚晗客氣地抬手,又一抱拳,從容大方。即便心里是一片混亂,水漫金山,巨浪滔天,表面上面色如常。他那時其實有點兒難受。多年習慣地壓抑自己,難受也很有尊嚴地不讓別人看破。可能人都是自私而自戀的,都愛自以為是,楚晗后來反省自己也是如此。他已經心思蕩漾地把小千歲劃到情感深處最隱秘的保留地里,粉筆圈出一塊地盤,把小房子圈起來,精心照顧甚至想要護著對方,生怕照顧得不夠貼心。許多事情只有他們兩個互相分享,好像小千歲是屬于他的秘密。兩人之間有種知己般的友誼。過去二十年里,也數不出幾件真正讓他暢快得意的事情。卻沒想到,他連這么丁點快樂的小秘密在他爸面前都沒守住……第三十三章風云突變房三爺更是個撐得住場面的,方才還懶洋洋的,這回徹底不用再裝,好像也早料到陳總來這一手。十幾年的老冤家?房三兒薄薄的眼皮下目光清俊,映出一片水色天光沖刷過濾后淡淡的歲月痕跡。很多事情早就淡忘了。更何況現在身邊已經翻篇兒,人不一樣,心情都不一樣。陳總屁股離鞍還沒走出兩步,房三兒擼了袖管露出包扎白布的結實小臂,突然拖長音吼了一句:“還有你,你他娘的給我站住。“話沒說完,你還想走?“老子準你跪安了?”陳煥:“……”松懈下去的幾支槍口驀地轉向這邊。房三兒不怕槍管,眼瞼一層墨線濃郁發光,掃過陳煥:“你知道多少我的事?”“……我怎么不能知道?”陳煥反問。其實他并沒知道多少。“既然你說出來,我也憋十幾年了,今天就問個明白?!狈壳q眼眶略微發紅,多年怨怒其實早已淡漠,從眼底絲絲脈脈的血色中洇出一些,好像又想起這事了:“好,十多年前那次,城里有人悄沒聲地就下了幾道通緝令,前后派出好幾撥幾百人全城各地兒圍捕,想要抓我……那時候逼我走投無路無處安身有家難回,是你們倆哪個干的?”房三兒噗得吐出沒嚼凈的糖,眉梢眼角仍是往日的灑脫神情:“噯,您兩位,究竟是你,還是他???……”“姓陳的,當初下命令找我麻煩的人,是你吧?!?/br>陳煥厲聲道:“我沒干,與我無關?!?/br>房三兒眼光瞟向楚總:“那是你???”楚總更是十分干脆:“不是?!?/br>房三兒接話音就問楚總:“那時501的前身科工所是你的部下,這你不否認吧。不是你是誰?”楚晗站起身臉色略微發白,喉頭滑動。他忽然就想起幾天之前的故事。他曾經在大翔鳳胡同私房菜館門前逮住房家老頭子。當時房老爺子云山霧罩地跟他說了許多話,提到十多年前小千歲遭逢大劫,被人四處驅趕走投無路躥上高原逃到青海去了,在青海湖里熬了整整一年。北京距青海萬里之遙,長途跋涉又歷經酷暑嚴冬,即便現在讓楚晗自己開輛車自駕游開過去,一路上也夠辛苦,可想而知當時情形。堂堂小千歲混得也夠潦倒憋屈,那時孤身流落大西北沒人陪伴……楚晗這心就揪了,又心疼小房子,這筆賬要記得大了。房易之那時口口聲聲攔著他,讓他回家去問親爹老子。楚晗當時沒聽懂,以為這老頭子說瘋話。現在大悟,房老爺子完全一片善意,就是怕他人蠢吃虧啊。眼前幾位好像都知道怎么回事,就瞞他一個,欺負他當時還是毛頭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也難怪房三兒一直對他若即若離,神出鬼沒,不信任他。有這樣十年恩怨,你讓人家憑什么信任你一家子的?……整個大廳空氣燒灼,氣息凝滯,幾伙人都露出鋒芒。陳煥嘴唇蠕動,動作隱蔽地后退尋找退路。楚總伸掌對兒子做個手勢,眼神會說話:別聽姓陳的挑事,你爸一不會騙你,二不會害你。房三兒一步上前,移身擋住某人出路,冷笑道:“敢做還不敢當了?……你們倆敢當的給老子自己跪了爬過來,別等我去提你啊?!?/br>許多條槍迅速對準這人。楚晗這時一步就攔上來,毫不猶豫把人拽至身后,自己擋住槍口。他既怕有人傷害小房子,又怕這人會對他爸動手。他攥住房三兒手腕懇求般低聲說了一句:“你也別沖動,有話回去再說,成嗎?!?/br>其實,房千歲自始至終說話都是笑著的,是這人一貫瀟灑無畏也無懼的神情態度。他沒有兇惡白臉咬牙切齒,分明就是嘲弄的口吻,仿佛很享受圍觀陳煥與楚珣對峙時的急迫尷尬,純為了出一口氣。他會讓陳煥如此明目昭彰的挑撥離間得逞嗎?他會在這種情勢下對楚總不利,然后倆人紅臉擼袖子對掐?當著楚晗的面兒,他怎么可能真的對楚珣動手。他斷然不會。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