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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公好?!看笙桫P胡同漸漸回復往日的祥和寧靜。入冬,家家戶戶燒起暖氣,院內暖洋洋的。有天晚上,楚晗歇在羅府包間里。三大爺出門談生意不在家,就他一個人,喝一口桂花茶,嘗兩碟羅府小菜。外面淅淅瀝瀝,突然下雨了。雨勢層層漸長,隔著紗窗就聽見外面有人喊,“鬼影子來了!那個沒腳的老太太……影子!……”這條胡同里怎么還會有鬼影子?楚晗擱下筷子,順手抄起他三大爺給茶湯點香油的一把銅壺。那壺不大但是壺嘴特長,能敲人的。他幾步躥出院門。胡同里人影倏得閃過,王府后墻晃動老槐樹的影。雨這時突然大了,像從天上嘩啦一下倒扣一盆水。因為天冷,雨里夾雜著冰渣子,砸得人腦門兒都疼,像戳打人心……楚晗蹚水而過,盯著二十米開外那人的背影,一聲不吭就跟上去。前面就是大翔鳳胡同最窄的魚嘴口,一條狹長過道,只能容一人過去,倘若對面兒再來個人,就要錯肩,不愧是當年的“墻縫”胡同。據說在江蘇的同里古鎮,也有一條類似的胡同,名曰“穿心巷”。所謂歲月如梭,浮生若夢,一巷穿心過,人老景不老……那背影愈發眼熟,瘦身形,削肩膀,走路像水中漂,走得瀟灑且腳步極快。那鬼影好像真的沒有腳。眼前這條墻縫胡同,在那一刻仿佛也一巷穿心,讓他驟然間迷茫,古今邂逅,恍如隔世……楚晗拎著個長嘴銅壺,大雨里飛奔,當時那模樣肯定滑稽可笑。顧不得了,他從后面一把抓住那人手肘。那個人身體好像特別滑,皮膚又冷又濕,一下子竟然沒抓住。“你等等,別再跑了行不行???”楚晗低聲喊住。那人胳膊像活魚似的從他手心滑脫,回頭,渾身滴水任頭發在雨中漂散,露出一雙細長眉眼,表情促狹。楚晗嘆道:“看到下雨了,就知道是你。“小千歲……”房三爺警惕地望望四周,特意將人往窄巷深處又拽過幾步,雙雙隱在黑色陰翳下。房三兒然后拉住楚晗的手腕握了,低聲問道:“你前些天是去找我的嗎?”楚晗心口那時驀地就一熱,點點頭,再仔細一看,房小千歲濕漉漉的頭發下面,面門從額頭到鼻梁上,斜掛著三道被深深撓過的手指痕跡。……【第三話。地宮】第十三章沈公子后來某一天,午后的長安街,楚晗拎個文件夾步入他辦公的那間寫字樓。楚總年紀輕輕,走路腳步快而且帶風,西裝線條優雅配飾細致,很有風度地對前臺助理點頭打個招呼。一看就心情不錯。“噯晗總?!币γ貢鴱淖狼罢酒鹕?,一指她老板的辦公室:“屋里,您的那位,就那位……”楚晗下意識還以為,北新橋底下內小誰來了,雖然那個人就沒主動出來找過他。結果他還沒進去,精確地拿眼珠子一掃,隔著厚厚一扇木頭門,就瞅見那個高富帥的魁梧身影。楚晗面無表情推門而入,反手扣上,以前好像也從來沒有過這種類似“失望”的微妙情緒……為什么失望了?沙發里的人背對他,露出個油光锃亮抹了金色蜜蠟的后腦勺,揚聲道:“這個點兒才來上班啊——”楚晗抬眼哼道:“這兩天我們事務所招聘,你來遞簡歷的?”沙發里的人回頭起身,高大身形立刻擋住身后玻璃大窗的大部分光亮,把楚晗罩在陰影里。這人一襲長款羊絨大衣,寬肩長腿,很豪氣的:“好久不見,楚晗,你的竹馬男人過來找你聊聊,敘敘舊!”你爹媽遺傳給你丫的挺英俊一張臉,就吐不出一句招人待見的話?楚晗心里吐槽。來人爽快地張開雙臂,笑嘻嘻的:“寶貝兒,讓親哥哥抱一個?!?/br>楚晗抬手一指門外:“沈先生,出門右轉,電梯下樓,二層那家律師行,新來兩個長得特俊的公關少爺,合你胃口?!?/br>沈先生笑得流里流氣,與身上精致的行頭頗不相襯,張嘴就是部隊兵痞口音:“晗——干嘛啊,二十年如一日對老子這么冷淡,寵幸我個笑臉成不成?”楚晗果然露出一副天真無辜的笑臉,笑得非??∶揽蓯?。楚晗走上前攥住向他伸過來的手,另一手上去抱一抱,看起來是老友重逢極其真誠一個擁抱。手掌相握的瞬間他反掌往外一擰順勢絞住對方五根手指,反關節一掰,另只手順勢抓向對方咽喉要害,再躲開下三路掃過來的黑腳,狠踢腳腕子。別看沈公子人高馬大,楚晗顯得稀松平常,然而就沈承鶴這點兒粗淺手腳功夫,在楚晗面前就是個耍軍體拳的檔次。楚晗從幼兒園時代學習打架的啟蒙老師是霍將軍。“啊啊啊哎呦——哎呦喂——”“你男人手指頭讓你撅折了噯?。?!……”“服了服了,寶貝兒,松手……”楚晗居高臨下,把這人壓在他的大辦公桌上,松開一只手,拍拍對方的臉:“鶴鶴——舒服了?”沈承鶴甩甩手指頭,無恥地笑道:“你每回發怒都這么好看……真美?!?/br>楚晗冷笑:“你再賤,我爆你菊花?!?/br>沈承鶴轉轉眼珠子,衡量得失輕重,最終妥協似的點頭:“……只要是你,本大爺肯了?!?/br>楚晗起身撤開,送對方一個字:“滾?!?/br>沈承鶴拾掇拾掇衣服領子,重新往沙發上一坐,大手一指:“噯我說,楚晗,你什么時候,能像你爸對我爸那樣兒溫柔賢淑,那樣兒親密無間???你學學你爸僅有的一項優點,就是溫柔??!”楚晗這回是真笑了:“你們一家子都做春夢呢吧?我爸對你爸,他們倆什么時候親密無間過?!”沈承鶴哈哈大笑,拉過楚晗的胳膊坐下……來人沈公子,楚晗的鐵哥們兒。他們的爸爸楚珣和沈博文當年就是發小,玉泉路部隊大院出身的一撥子弟,少年時代就一起穿軍裝一起扛木頭槍后來一起出人頭地,這么多年維系的感情仍然深厚。沈博文比楚珣更早結婚生子,而且這家人很早脫離部隊下海經商,賺得盤滿缽盈。沈承鶴也是獨子,打小就是個禍害,長大了是個大禍害,又賤又渣一個浪貨。浪起來是長江后浪拍前浪,迅速就把他爹楔死在沙灘上。當年,楚珣是自己尿濕了炕不睡,把他家懵懵懂懂吃手指的大文子拖過來,填到濕炕上睡。后來,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