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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士忌!”吳言拉他。張喬抓開他的手:“你陪我去下面走走吧!”冬天的外灘江風刺骨,游客們拍完照就走,不敢久留。過了晚上十點,整個外灘差不多空了,只剩下五彩的燈光照在暗黑的江面上,明珠塔的影子跟著江水晃蕩。發寒的風,毫不客氣地掃在堅持留下的人臉上。郝凡迎著江風,恨不得把臉全部埋進毛衣領口。身旁的孟玉成穿著單薄的西服,早就凍得全身發抖,卻還是拉著他不讓他走,來來回回地解釋著他和夏青的事情,以及他也喜歡男人的事情。“大學時才明白,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這不可改變。我家里人很保守,要是知道我的事情,得打死我?!泵嫌癯裳例X打顫地說著他的經歷,和很多人一樣,充滿了壓抑與無奈。他本想藏一輩子,卻抵擋不了本能。對此,郝凡無話可說。“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孟玉成起碼感嘆十遍以上了,對于他和夏青的事情。他很后悔一時沖動犯下的錯誤。“嗯?!焙路彩冀K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如果他敢糾纏我,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孟玉成突然發著狠說,可是太冷了,他話未說完,打了個寒噤,尾音拐了個彎兒,聽起來有點滑稽。郝凡記得夏青眼中的狂熱,帶著野獸找到獵物的快樂。“他長得挺好看的!”孟玉成表情微僵,眼中的狠厲成了碎片。“他還挺喜歡你的?!焙路蚕胫那鄰娢敲嫌癯傻漠嬅?,占有欲光明正大地寫在臉上。他的霸道與大膽,讓郝凡欣賞和羨慕,是他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你,你別瞎說!”孟玉成大聲駁斥,“他,他就是個變態!”郝凡停下腳步,看著他道:“要是他是變態,那我也是,你也是?!?/br>孟玉成一下子慌了,抓著他的手臂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郝凡撥開他凍得發紅的手。“對不起?!泵嫌癯傻狼?,“我,我,我只是害怕?!焙ε卤蝗税l現喜歡男人,害怕被大家看不起,更害怕真的愛上男人。“好冷!”郝凡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你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br>“我——”孟玉成似乎有話要說。郝凡將擋到眼鏡的毛衣領口往下拉了拉,孟玉成的嘴角在抖,不知道是不是凍的。“我,送你?!泵嫌癯蓴D出一句。郝凡轉頭看對岸的明珠塔,長細的塔尖指著天,黑云好像插在上面。原來聽不到想聽的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是會失望的啊。哪怕,說話的人是錯的;哪怕,對此毫無期待。“不用?!彼芙^。“我——”“孟玉成你走吧,太冷了,你穿的太少了,明天你得感冒了!”郝凡正色勸說他。“還有,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焙路灿盅a充道。孟玉成愣著不動,郝凡不再看他,轉身就走。“郝凡——”孟玉成叫他。郝凡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對不起?!泵嫌癯烧f,不大的聲音被江風送到郝凡耳邊,呼呼的,很炸耳朵。“其實,那些照片沒什么,我早就刪了?!泵嫌癯赏nD了半晌,風更大了,吹得郝凡頭疼。路邊經過一輛警車,突然拉響的警鈴刺破了夜空。臉上落下一絲冰涼,郝凡抹了抹臉抬頭望天,好像下雨了。“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是怎么拍到那些照片的嗎?”孟玉成在他身后幽幽問著。第26章郝凡快步往前走,刺骨的江風夾著雨絲打在臉上,吹得他全身發寒。身后沒了動靜,他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孟玉成背對著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順著風他走得很快。如果此時他能回頭看一眼,郝凡一定坦白,他第一次拿那些照片威脅他時,他就猜到了。直男是不會去gay吧的,更不會偷拍兩個男人的接吻照片和視頻,也不會偷拍那么多不認識的男人。孟玉成肯定會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拍了別人?郝凡會誠實地回答,他曾經黑進過他的手機、電腦,該看的都看了。他從未擔心過他的威脅,因為他是心甘情愿被威脅。那會兒黎醫生說,要嘗試主動改變。比起依靠一無所知的陌生人,天天見面的男同事看起來更安全。他只要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就滿足了,幫助他撐過那段最難的時間。如果孟玉成再坦誠點,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可惜孟玉成不是。他和孟玉成不過是彼此利用,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墒呛路惨琅f難過得心臟縮緊,胃中翻騰。變大的雨砸在臉上,又疼又冷。吳言陪著張喬漫步江邊,曾經漆黑一片的對岸如今高樓大廈,燈光璀璨,成為這個城市耀眼的存在。吳言想起小時候頑劣的他經常挨打,聽話的張喬也經常挨打,沒有一天不挨打。“好像整個院子的小孩都在挨打,就沒有小孩不挨打的?!眳茄宰屑毣貞浐?,發現他和張喬并非最慘,同院還有一個大胖小子,因為吃得多挨打。“那胖小子叫什么來著?”吳言已經想不起大胖小子的名字,“他只住了兩三年吧,后來他爸去浙江當了啥干部,一家都走了?!?/br>“周野?!睆垎陶f。吳言拍他肩膀:“還是你厲害!”“你現在也還能過目不忘嗎?”吳言隨口問起。張喬看著漆黑的江水點頭。吳言嘖嘴了半天:“你這也是天才的一種啊?!?/br>可惜,家中無人看重就罷了,還要拼命打壓??雌饋砗蛣e人不一樣又不是什么羞恥的事情。吳言和他的爸爸一樣,對張家人的做法很不理解。吳言的爸爸常在家點著他的腦子說,要是你有張喬的腦子,我做夢都得笑醒。張喬輕聲哼笑。自兩人到江邊后,他說過的話還沒超過三句,光吳言一人嘰里呱啦。熱鬧的他讓冬夜多了幾分溫暖,不至于那般難以忍受。吳言說著說著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張喬回頭一看,鼻涕都冒出來了。江風實在凍人。張喬說:“我們走吧?!?/br>“看夠了?”吳言抹完鼻涕,又打了一個噴嚏,口水都噴出來了。就算如此,也不忘認真打量張喬,看他臉色。張喬看著他的狼狽樣笑:“走吧,凍夠了?!?/br>吳言見他眼中陰霾散去不少,一邊打噴嚏一邊樂呵呵地笑著:“那是,再走下去我得成冰棍了?!?/br>兩人走回停車場時,天上下起了小雨。吳言縮著脖子感慨,幸好回得及時。張喬望著天,漆黑的云籠罩夜空,看來要下大雨。兩人快步跑到地下車庫尋到車,旁邊的現代車里突然下來一人,把吳言嚇了一跳。那男人西裝革履,頭發凌亂。他望著張喬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