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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盛帝現在也到了不惑之年,但崔氏卻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女罷了,雖然力圖裝出成熟,可不自覺的仍舊呶著嘴嬌嗔道:“這是清陽meimei送給臣妾的人?!?/br> 昌盛帝一聽到清陽公主,似有不舍和傷心一閃而過,但馬上又換成了滿臉溺愛之色,“朕的還不就是你的?!?/br> 這話崔皇后心里不會當真,但卻非常最愛聽,聞言不由笑得眉眼彎彎,“跳舞就不必了,你們吹首曲子,給陛下下酒罷?!?/br> 一聽崔皇后說酒,昌盛帝似少了許多煩悶地般,臉色明顯緩和了下來,“朕雖然是天子,但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據說一醉解千愁,皇后也陪朕飲一杯吧?!?/br> 但凡男人心情不好,還愿意找某個女人喝酒,那就是將這女人當成可以吐露心事的人了。 崔皇后心中得意,臉上卻越發誠懇,“那臣妾就陪陛下小酌幾杯?!?/br> 說著看了那倆舞姬一眼,這是在催她們了。 其中一個便硬著頭皮道:“可奴婢們只會吹塤,別的都不會?!?/br> 崔皇后留著她們不過是討好昌盛帝,聽她們如此說,便看了他一眼。 昌盛帝倒是不挑,“那就塤吧?!?/br> 這二人稍一施禮,便將塤從袖中掏了出來,開始吹了起來。 崔皇后一心一意的全在昌盛帝身上,根本沒注意這兩人吹的什么,過了一會,才聽到是。 篇,是中悲劇之最,所以樂器中塤特別擅長抒發哀怨之情和制造肅穆、曠古、凄厲的效果,古樸、渾厚、低沉、滄桑、神秘、哀婉,一般只作祭祀用。 崔皇后正想說這個不好,卻見昌盛帝滿臉悲痛懷念之色,心中不由暗自慶幸,還好她沒有拒見清陽公主,看昌盛帝這模樣,可謂傷心到了極點,也不知那王琳芝到底做了什么讓皇上憤怒的事情,讓他直接賜了毒酒。 可人昨天才死,今天就這么悲痛,這又是何必? 都說大周的帝王多情,果然不假。 從今往后,這集才華于一身的帝王從此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當然,崔皇后根本不知道,昌盛帝此時懷念的不過是平安大長公主罷了。 想到平安大長公主,便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年她臨死時的情形。 他的那位姑母,嘴角全是鮮血,卻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三郎,你終于長大了,姑母亦可以去九泉之下見咱們趙家的列祖列宗了?!?/br> 殿中眾人聽著聽著,無不淚流滿面。 等一曲終了,崔皇后才發現自己哭了,正想向昌盛帝告罪,卻發現這位至高無上的帝王,此刻竟然比她還要傷心,忙揮手讓宮人全退了下去。 正文 245 支持 別人不知道,但馮浥塵卻最是清楚不過,平安大長公主活著的時候,最喜歡的樂器就是塤了。 記得當年,昌盛帝還是楚王的時候,也曾和太平大長公主塤箎合奏過,當時聽的人無不覺得配合完美,天衣無縫。 不然,當時晚上王琳芝讓兩人上去奏那高水流水的時候,昌盛帝也不會這么在意了。 不過當日那首取材于“伯牙鼓琴遇知音”,雖然是用塤吹出來,但氣韻自然,調達抑揚高下,意味無窮,節奏清新明快,不像這般低沉、滄桑、哀怨、凄涼,加之昌盛帝想起了已逝的平安大長公主,心里難免存了一股悲切沉痛的懷念之意。 昌盛帝那一晚破天荒的沒再留宿崔皇后那里,而是獨自宿在了太極殿。 這一晚他想了許久,失眠了整整一個晚上。 “帶個太醫……去看看瑯琊郡主……若是還有氣息,速替她醫治吧?!钡诙煲辉?,昌盛帝這么吩咐馮浥塵道。 皇上都賜了毒酒的人,也喝下去了,還能怎么著? 清陽公主選在第二天進宮,肯定是顧念著家里的兒子和孫子,所以連王琳芝的死訊也一直瞞著罷了,等到過了十天半個月,再將人安葬了。 早夭的小娘子,又不曾嫁人,連墳都不能留,更不說葬在王家的祖墳里了。 唉,可憐哪! 不過想到王琳芝當時指責昌盛帝那勁頭,馮浥塵便又覺得她死得不冤了。 這膽肥的小丫頭,竟然連曾經的皇后都能動手腳,還能讓皇上對之前做過的事認錯,過后必定會被清算。 現在皇上讓他過去看看,那他便放棄手上的一切事情過去看看,就當為皇上討一個心安吧。 于是馮浥源塵直接將太醫院的陳掌院叫上,去了公主府。 清陽公主木然地見了他們。 馮浥塵心中覺得王琳芝必死無疑,但是該怎么做還是要怎么做,“陛下口諭,讓陳掌院好好替郡主治病?!?/br> 也不知是真治病還是假治??! 清陽公主氣得差點吐一老血出來。 可是想到女兒特意讓她送人去崔皇后那里,心中便隱約帶了些期盼,希望是那兩個舞伎起做用了。 可她心里卻更緊張了,若是讓陳掌院看了,豈不是知道王琳芝中毒沒那么深? 萬一皇上再反悔怎么辦? 可皇命不得違,她有硬能頭皮對他二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陳掌院給王琳芝診過脈,心中便琢磨開了。 之前一點都沒有聽到這位瑯琊郡主生病的消息,可今日一見,臉色卻出奇的差,人更是中了鶴頂紅! 之前皇上下旨讓王琳芝和親的事,陳掌院心中便覺得清陽公主失寵了,但中秋佳節,皇上卻賜了王家不到三歲的小兒一個正五品的官職,這等榮耀也沒誰了。 他心中便又覺得,大抵皇上是太過關心這名瑯琊郡主了,所以才特意過問她的病情。 陳掌院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皺著眉頭看了馮浥塵一眼,“郡主這是中了毒,需要靜養個一年半載,慢慢也就好了?!?/br> 雖然陳掌院不清楚這位瑯琊郡主是如何中的毒,但卻一點也不想了解這些天潢貴胄家里的陰私事,既然皇上都這么緊張了,他再說對方中毒不深,馬上就會好了,豈不是把皇上和公主府都得罪了,倒不如說得嚴重些,再治好也是功勞一件。 陳掌院說完,又拈須交待道:“這毒性非常烈,請公主還是別再假他人之手了,就讓老臣為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