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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終是不敢再惹得皇上的不快,唯有白著臉應了。 可自始至終,她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一下子就失寵了。 “你說,父皇為什么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了?”鳳香最終還是找到程靜姝,問出了自己的不甘。 程靜姝是側妃,是沒資格參加重陽這種家宴的,可她的腦子卻比鳳香管用得多。 “聽聞陛下回宮前,是太子殿下帶著幾位皇子和兩位丞相,從陽清公主的蘭亭別院迎回來的?!背天o姝的消息明顯比鳳香公主要靈通得多。 鳳香公主一下子驚叫起來,“你,你該不會是說,父皇是被王琳芝給找到的吧?” 可這么重要的事情,做為羽林衛統領的陸陽春卻沒有告訴她! 讓她吃了這么大一個悶虧! 鳳香公主氣得渾身發抖,又不想程靜姝看出異樣,唯有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 “不僅是公主,只怕連七殿下和我們這些人也,以后也要看著瑯琊郡主的臉色行事了!”程靜姝嘆息一聲,“當日妾身本來告訴過七殿下,那他地動的時候一定要跟好陛下,不知為何,他卻沒有聽我的?!?/br> 鳳香聽了這話更生氣,“定是那柳氏從中做梗,蓬門小戶家出來的人,整天就知道拈酸吃醋,等我告訴七郎,讓他自己去管教?!?/br> 以前她憑借著公主的身份,倒可以偶爾壓制一下王琳芝,現在王琳芝卻立了這么大的功勞! 難道以后自己真要仰仗王琳芝的鼻息過日子不成? “這種好事,她想都不要想!”鳳香公主惡狠狠地說道。 早知這樣,她就該在還沒地動之前,聽從程靜姝的提議,將王琳芝搶到她的府上去,給陸陽春做小妾。 當然,不準讓陸陽春進這小妾的房就是了,其他要打要罵還不是隨自己高興? 如今悔之晚亦。 “若我猜得不錯,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臣上書,讓王惟一父子回京了,皇上肯定會同意?!背天o姝決定再往火里加一把柴。 鳳香公主倒也不是全然無腦,“王庶人死了,父皇不會再重用他們了?!?/br> “那可未必,現在到處都在謠傳是惠妃娘娘害了王皇后,所以才遭了雷劈?!背天o姝涼涼地接話。 鳳香公主大怒,抬著巴掌就要往程靜姝臉上呼,程靜姝卻早有準備,很快地躲開了,“我不過是提醒公主罷了,你若不愛聽,我以后不說便是,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別再找我!” 程靜姝已經料定鳳香在昌盛帝那邊失了寵,不敢再輕易得罪七皇子這個唯一的胞弟了,而她卻是七皇子府的寵妃,今日不收伏鳳香公主,更待何時? ~ 馮浥塵的干兒子符董一大早便去了公主府,“陛下召郡主入宮?!?/br> 王琳芝朝他笑笑,“天使來得這么早,不妨先坐下喝口茶?!彼f著,不等符董拒絕,又笑著向瓔珞道:“給天使上一碗奶酪吧?!?/br> 若是苦差,馮浥塵估計是不會派他這干兒子的,所以王琳芝根本不著急,趁著奶酪沒端來,又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br> 符董聞到奶酪的香味,矜持地抬起頭,“總之,是好事就對了,陛下這兩日心情好像很不錯?!?/br> 等他吃完,王琳芝也收拾妥當,很快進了宮,得知是要自己挑賞賜,王琳芝便謝了恩,很快挑了幾樣東西出來了,又道:“地動雖然過去了,托陛下和菩薩的福,沒給百姓造成太大損失,可畢竟還是有流離失所、食不裹腹的人,陛下給臣女的這些賞賜,不如就折成銀子用來賑災吧?!?/br> 昌盛帝大為震動,“太子之前曾貼過告示,要封找到朕的人為萬戶侯,你現在已經是郡主,身份并不比萬戶侯差,要不就換一個要求吧?!?/br> 王琳芝滿臉誠懇之色,“皇上舅舅能夠得救,不外是福澤深厚,有菩薩庇護,就算我沒著人去尋您,您也會遇到其他的獵人,一樣會得救。我尋回了自己的親舅舅,怎么能厚著臉再要封賞?” 昌盛帝便露出一份滿意來,“也不枉朕疼你疼了這么多年!總算還有些良心!” 正文 196 召 回 昌盛帝望著王琳芝離去的背影感慨萬千。 地動那一晚,他不知怎地,又夢到了死去的王氏。 她穿著一身大紅的衣裳,所以顯得皮膚又糙又黑,偏袖子捋得老高,坐在腳踏上剖魚。 宮里怕有味道,向來是不怎么做魚的,所以府里的仆婦怕他發怒,都推說不會清理,唯有她傻乎乎的,挽著袖子,忙得不亦樂乎,還美其名曰:魚rou便宜。 不過,以他們當時在楚王府的條件,一群孩子,又沒有來銀子的地方,能十天半個月吃上一回魚,也等于是在品嘗美味佳肴了。 可他真不想和王氏同桌子吃飯,一個婦道人家,吃魚的時候竟然嘬得咂咂有聲,讓他還怎么吃得下去東西? 他是皇子皇孫沒錯,可拜吳太后所賜,多數時候過的并不如意,有時候甚至三餐不續,更不要說著人教導過王氏這些禮儀了。 為了不被人恥笑,他只能親自教導。 可自那之后,他便忍受不了和她同床共枕,更不愿意和她行周公之禮! 好在后來他成功的登上了皇位,得到了原本該屬于自己的一切,后宮到處是可心的美嬌娘,他漸漸地就忘了這些事。 沒想到王氏自綾了之后,他倒是在行宮里,又夢到了早些年間的往事。 昌盛帝心煩意亂地從榻上起身,“睡不著了,去打獵吧?!?/br> 馮浥塵苦勸,“萬一真有地動,山上比平地要危險,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愛惜自己的身體??!” 昌盛帝一意孤行,馮浥塵也只能跟在后面,原以為主子只是心血來潮,沒想到他卻轉眼進了深山。 “那些放養的獵物有什么意思!” 他的騎射比幾個兒子都好,可惜王氏不能生養,若不然他們的孩子說不定也不會差,畢竟王氏出身將門,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手上的功夫了。 這本是他最欣賞她的地方,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些都成了讓他最不順眼的地方。 明明王氏死了,他心里也跟著輕松了不少,可不知為什么,總是做夢的時候會夢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