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憧憬之中,眉開眼笑地喝粥去了。 沈數這才問桃華道:“成親王府那里怎樣?” 桃華搖了搖頭:“只怕是不好了?!?/br> “真是虛勞?”沈數在外頭也聽說了,還有些疑惑,“不過是小孩子,這些年來都仔細將養著,怎么就成了虛勞之癥?” 桃華嘆了口氣:“糊涂人干的糊涂事,害人害己?!?/br> 她實在懶得述說這些破事兒,便向玉竹示意了一下。玉竹口齒本來伶俐,這會兒得了示意,頓時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成親王妃如何來郡王府哭求時還要疑心桃華的方子有誤,桃華如何去給兩個孩子診脈,又寫方子施針,成親王妃又如何猜疑等等,事無巨細一件不落地講了出來。桃華都得佩服她記性好,復述眾人說的話,竟幾乎是一字不差的。 沈數越聽臉色越陰沉:“自己不知輕重害了孩子,竟然還敢來質疑于你!薄荷說得好,回頭去領賞!” 薄荷連忙行禮:“奴婢也不是為別的,只氣親王妃實在太小人之心了。王妃這樣盡心盡力,她還要疑心。王妃要回來,還想攔著呢!” 沈數沉著臉哼了一聲,蔣錫倒嘆了口氣:“未必是真的猜疑,只是若不猜疑,就是她害了孩子,她如何擔得起呢?”不能承擔自己害了親骨rou的精神壓力,就只能把錯安到別人身上,求個心安了。 沈數惱怒道:“那是她自己的事,休要怪到桃華身上來!” “罷了?!碧胰A也搖了搖頭,“且看她的造化吧,如今能保住一個就是好的?!?/br>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寂,還是蔣錫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且不說那個了,桃姐兒,我有件東西要給你看!” ☆、第222章 脈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拖了,拖得我已經沒臉說什么了,躺平隨便打吧 蔣錫拿出來的是蔣方回的舊醫箱。這東西陪著他走了一趟東北,但看起來使用得相當仔細,因為上頭的舊漆都沒有變色或磕碰的傷痕。蔣錫打開藥箱,從里頭拿出來一塊黑布。 “這是什么?”沈數莫名其妙地拈起一角抖了抖,寬大柔軟的絨布,抖開來輕飄飄的,但并沒有什么東西掉出來。 桃華把這東西團在手里揉了揉,覺得觸感有點熟悉,再往藥箱里看了一眼:“這個,是塞在脈枕里的嗎?” 蔣方回伺候宮中貴人,脈枕當然也做得十分精細,淺色緞子面,里頭平平地墊上細絨布,貴人們的手放在上頭柔軟舒適?,F在箱子里就只剩下一個空空的緞子套,那么蔣錫拿出來的這塊絨布,當然就是原先塞在脈枕里頭的了。 “對!”蔣錫連連點頭,“你們看看這上頭有什么!” 一塊黑色絨布,上頭什么也沒有。桃華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才在光線之下看出一點兒不對來:“這里繡了些什么?” 這里說的繡,當然不是繡娘們那等精工細做的繁復圖案,只是用黑線在上頭繡了幾條痕跡而已。因為線與絨布幾乎是一色的,很難看出來,桃華用手摸了一會兒,摸出幾個字來:“好像是——東,左三,下五?!?/br> 之所以說好像是,是因為這幾個字繡得并不是楷體,而簡省了些筆劃,桃華還是根據字形猜的。 “我也覺得是這幾個字?!笔Y錫點頭,“我去給一家人家出診,半路上淋了雨,將這脈枕也淋濕了。我想著拆開來洗洗,誰知道搓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就摸出這幾個字來?!?/br> “這是誰繡上去的?”沈數皺起眉頭,“這個——原先是祖父的吧?” “正是?!笔Y錫聽他叫祖父叫得十分順溜,不由得心里歡喜,“就是桃姐兒祖父留下來的?!?/br> “那多半應該是祖父或祖母繡上去的?”沈數沉吟著,“這藥箱,祖父都是不離身的吧?” 行醫之人的藥箱,輕易是不讓外人碰的,所以蔣方回的藥箱,除了他一定就是他的妻子王氏能動了,但是在脈枕里繡這個是做什么呢? 桃華摩挲著這塊絨布,良久才忽然問:“祖父是在哪里過世的?” “在天牢里?!笔Y錫立刻回答,“桃姐兒,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幾個字是暗指了些什么?” 父女兩個面面相覷。早在剛從蔣老太爺手里拿到這個藥箱的時候,他們就談過此事。蔣方回之死,顯然不是畏罪自盡,而是“被自盡”了,其原因很可能是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比如說,太后下毒謀害先賢妃的事情——所以在天牢之中被滅了口。 當時這個藥箱收回來的時候已經被翻查過了,連藥箱底部的夾層都被粗暴地扯開,如果真有什么留下的線索,也被人搜走了。然而此刻,卻在脈枕里發現了這幾個字,如果這是線索,那就是蔣方回留下的最后東西了。 但是桃華還有幾分疑惑:“祖父,會針線?”這幾個字繡得挺粗糙,但也不是從來沒做過針線的人能繡出來的,比如蔣錫,他連自己的衣服破了都不會補,是絕對繡不出來的。 蔣錫撓了撓頭:“你祖父手特別巧,不但行針是一絕,還會自己補衣服?!彼r候被父親帶出去玩,不小心撕破了褲子,怕回家被母親責怪,就是父親悄悄拿針線給他補上了的,而且補得極整齊。 當然這跟母親的針腳究竟是不一樣的,等褲子被母親拿去洗的時候還是發現了,然而已經時過境遷,母親也就并沒有責怪他,只是拿著這褲子去取笑了父親一場。 蔣錫那時候還小,并不很明白父母言語之中的調侃與情意,只記得母親說父親的針線好,都可以去做針線娘了。 桃華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這會兒她突然想起來,蔣方回的藥箱里曾經有一個核桃大小的扁圓小墊子,當時她沒看出來那是個什么東西,現在聽蔣錫這么一說才恍然大悟,那東西不就是個針墊嗎?前生她的祖母也用過的,用兩塊布中間塞點棉花,就可以插上幾根針,中間塞團線,帶在身上,如果有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使用。蔣方回生前在藥箱里居然還帶著針線,可見確實是會做針線的。 所以,這幾個字,是蔣方回在天牢之中自己拆開了脈枕繡進去的嗎?之后他將脈枕重新縫好,然后將針墊里的針和線都扔掉。這個時代,幾乎沒有哪個男人會做針線,所以只要太后的人沒有發現他藥箱里有針線,就絕不會聯想到這上頭去。 又或者他們也曾經檢查過脈枕,但蔣方回的手藝實在太好,并看不出拆過的痕跡——畢竟只是把邊子縫上,又不是精細刺繡——所以并沒有將脈枕拆開檢查。不過,蔣方回用的是黑線,即使他們將內襯取出來看了,也未必能發現端倪。 “天牢!”沈數雙眼發亮,“我明日就去打聽,祖父臨終之時究竟關在哪個牢房里?!?/br> 蔣錫發現這絨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