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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有孕 皇后一路回到自己宮中,坐下就摔了個茶碗:“晦氣!讓她挑個人進來,竟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心腹宮人連忙上來收拾,小心翼翼地道:“這事兒,也是安郡王妃實在太刁了,奴婢瞧著于姑娘也是好生養的模樣呢?!笨刹荒茏尰屎笤俾裨褂陂w老夫人了,那到底是繼母,都是一家子,傳出去可不好聽。 一句話把皇后的怒氣轉到了桃華身上:“仗著有幾分醫術,還弄什么望診??珊捺嵲菏挂彩莻€糊涂蟲,怎么就附和了她!我看他也是老糊涂了,該告老了才是?!?/br> 這話心腹宮人就不好接了。于琳宮寒顯然是真的,所以院使才如此回話,皇后硬要遷怒,這誰也沒辦法。 皇后說了幾句,怒氣還是回到了桃華身上:“自己不見有孕,還硬攔著不許人進府,這是連名聲都不要了!” 殿內宮人噤若寒蟬。要說自己不生也不讓別人生的,那非皇后莫屬啊,現在說安郡王妃不要名聲,不啻是百步笑五十——至少安郡王妃成親才一年,而皇后嫁進皇家已經十幾年了。 皇后一肚子的氣沒處發,摔了幾件茶具,又挑著毛病打了兩個小宮人,這才慢慢地平息下去。宮人見她氣漸漸消了,才道:“娘娘不要為這些小事動怒了,這馬上就是中秋,太后病了,這節宴還要不要辦?” “辦!為什么不辦!”皇后眉毛一揚,“到時候本宮要當著皇上的面問問蔣氏,到底肯不肯給安郡王開枝散葉,就不信還塞不進個人去!外頭的人不行,這宮里難道也挑不出一個來?這事兒你去辦,挑好了人,先叫太醫來診脈,這次本宮定要叫蔣氏無話可說?!?/br> 心腹宮人聽得目瞪口呆:“娘娘,這——”這是何苦來呢,非要跟安郡王妃較上勁不可? 殊不知皇后最近憋屈得沒法說。為了打壓袁淑妃,她千辛萬苦照顧著陸盈生下了個皇子,卻偏偏不能抱到自己手里來。為了跟皇帝做對,還要給陸盈升了婕妤之位,實在是大違她的本心。偏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是自己干出來的,有冤無處訴。 宮里人動不得,少不得要在外頭找個人撒撒氣,蔣氏自然是上佳人選——明晃晃一個無子的靶子擺在那里呢。誰知道這一箭箭的,竟總是落不到靶心上去,頭一個崔氏癡傻了,第二個于琳又宮寒。 這反倒把皇后的愚強之氣激起來了,非得塞個人進去不可。橫豎她近來也無事可做,不信堂堂的中宮皇后,還拿一個郡王妃沒辦法了!反正蔣氏無子是真的,到了中秋節宴上,她當著皇帝的面提這事兒,堂堂正正,誰也反駁不來! 桃華并不知道皇后已經打算霸王硬上弓了,然而任誰被這么算計都不會有什么好心情,一路坐著馬車回郡王府的路上就覺得心里仿佛堵了塊東西似的,悶悶的不舒服。 薄荷見她臉色不好,連忙將車簾掀起一條邊縫,讓風吹進來一點兒:“王妃別為了這種事動氣。別說她們塞不進人來,就算真塞進來了,王爺也看不在眼里?!?/br> 桃華按了按胸口,只覺得有點反胃:“沒事,大約是車走得有點顛。罷了,你說得對,只要王爺不放在眼里,任她們塞多少進來也沒用。白耽擱了大半日工夫,還要送柏哥兒回去呢?!?/br> 眼看著就到中秋,學里休沐三日,今日該送蔣柏華回蔣家了。蔣錫雖不在家,中秋節禮還是要走的。 蔣家院子里靜悄悄的,絲毫沒有節日的喜慶氣氛。蔣錫走了好幾個月,蔣柏華又長居安郡王府,府里的下人們就是消息再不靈通的,也知道曹氏如今也就是空有個主母的名頭了。尤其是陳燕也被送回了江南之后,這情形就更明顯。 蔣家這些下人們大部分還都是老實忠心的,然而就是做奴婢也指望著跟個好主子才有前程,如今曹氏這樣,他們倒不是說就生了二心,然而做事也不怎么起勁。且這幾日曹氏又病了,一應瑣事都叫管事媳婦去做,如今連節下的賞錢都還沒說發不發呢,也難怪下人們一點兒高興勁都沒有。 桃華帶了蔣柏華進門,見府里這么一片沉寂不由得就皺了皺眉:“這是怎么了?哪像個過節的樣子呢?”畢竟蔣柏華還要在蔣府過中秋的,這死氣沉沉的算怎么回事? 出來迎她的銀杏小心翼翼地道:“太太病著,府里一應事都交給了下頭,今年老爺不在,這節……”下人不知道該按什么例來辦哪。 桃華一聽就明白了。方才她從院子里走過,看看院里的花木倒也未曾拋荒,整個宅子除了太過安靜一點之外還都是妥帖的,可見下人們并未懈怠。 “去跟賬房傳個話,就說我說的,先把節下的賞錢定了。雖說爹爹出門去了,賞錢還是照例,每人發半個月的例銀。比照著平常節下減三成辦,老爺不在,還有太太和哥兒呢?!?/br> 蔣家的規矩,年下多發一個月例銀,節下則是半個月的。這不算多,但也頗有些補益了。尤其來了京城之后,例銀也比在無錫時長了,賞錢發下來,眾人自然只有更高興的。 桃華這一句話傳下去,整個宅子似乎都多了些活氣。銀杏也不禁眉開眼笑的,引著桃華往曹氏院子里去,一邊道:“前些日子無錫那邊捎了些東西來,太太剛叫人收拾出來,準備往王妃那里送呢?!?/br> 這個話半真半假。無錫那邊老宅捎了東西來,肯定有一份要送去安郡王府,然而肯定不是曹氏叫人收拾出來的。不過桃華也無意深究這話,只點了點頭,就帶著蔣柏華進了曹氏的屋子。 屋子里一股藥味,不過還不算濃,想來在他們回來之前是開窗散過味的。又擺了一盤橘子,淡淡的果香彌散開來,倒也沖淡了藥氣。 “桃姐兒來了?”曹氏從枕頭上抬起身子,有氣無力,只看到蔣柏華的時候眼睛亮了亮,“柏哥兒——” 桃華仔細打量了她一下,的確是瘦了,本來是一張豐潤的容長臉,現在兩頰已經平了,面色也不好:“太太這是怎么了,可請了郎中來診過脈?” 曹氏只是嘆氣,橄欖在旁邊答道:“已經請了郎中來,說是脾胃不和,開了方子先吃著?!?/br> “把方子拿來我瞧瞧?!碧胰A說著,坐下來給曹氏診脈。 曹氏伸出手來給她,一邊嘆道:“說是開了方子,吃著也不見效。夜里睡不著,吃了也不受用,也不知是不是什么重癥……”一面說,一面偷眼看桃華的臉色,“這些日子,總夢見從前,你爹爹還在家里,你和燕姐兒一起繡花,給他做鞋……” 桃華診過脈心里就有了數。曹氏這就是心情不好,以致于肝氣犯胃,不思飲食,作息不調,并不算什么大病??蠢芍虚_的方子也大致對癥,便隨手在上頭改了改,添了幾味舒肝的藥:“照這個吃上半月,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