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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兒子呢!” “試藥?”太后瞇了瞇眼睛,“試什么藥?” “就是那個什么青梅飲呀!” “原來是那個?!碧舐杂行┦?,“那事不是早就過去了,且也治好了幾個人,還有什么可告的?!边€當有什么新鮮事,原來都是老皇歷了,早在皇帝那里掛過號,這會兒也翻不起浪花來了。 皇后連連搖頭:“母后,這次可是有人首告呢!”從前沒有苦主出頭,旁人就是想生事也有心無力,不過是空自亂喊一陣罷了,可現在有人來告,這事可就好辦了。 “有人來告?”太后也頓時精神一振,“怎么回事?” 這消息原本是于家送給太后的,不過因太后近來身子不適,精力也大不如前,只崔幼婉一事就占了她不少功夫,別的竟有些顧不上,因此這消息先到了皇后手里。 皇后難得有幾回給太后講她不知道的事兒,又是蔣氏倒楣的事兒,不由得格外興奮:“母后不知,那婦人在疫災中死了丈夫,原就指著這兒子的,誰知又被蔣氏治死了。她原有心喊冤,可是蔣氏建了個什么護理隊,救了些傷兵,西北就無人敢再說她壞話了。母后也知道的,西北那地兒,軍漢們格外粗悍些,誰能救他們,誰就是活菩薩了,哪容別人說話?!?/br> 西北多戰事,軍士自然多,且這些人拳頭硬嗓子粗,若是他們說起話來,別人還真是別想再說話了。太后也不由得眉頭微皺:“只她一人,這事可也不好說……”畢竟蔣氏在西北是立過功的。 “她有證據呢!”皇后笑嘻嘻地道,“她兒子死后,定北侯府——不,是安郡王的大丫鬟去找過她,給了銀子讓她不要亂說話。那些首飾銀票她都留下來了,這會,都是鐵證!” ☆、第204章 失控 西北的消息既然送到了皇后手中,當然定北侯那邊的信也絕不會到得更晚。 “是那個兒子喝了青霉飲后死了的婦人?!鄙驍的弥?,臉色鐵青,“那孩子叫祝春生,婦人娘家姓張,不過早已沒了人了?!?/br> 桃華仔細想了一下,回憶起那個一臉憔悴,只有兩眼亮得瘆人的婦人:“原來是她?!碑敵踉谝邊^的時候就到處吵嚷她的藥治死了人,后來疫病漸平她便沒了動靜,當時桃華還遣人去問過她是否愿意進護理隊,但被拒絕了。 “喪子之痛……”桃華微微嘆了口氣。她現在也頗覺矛盾,一方面可憐這張氏喪夫喪子,另一方面卻也厭惡——事先已經說過這藥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自己選擇了用藥現在又反悔,這不就是醫鬧么。 “現在有苦主首告,情況就不同了?!鄙驍道淅涞氐?,“恐怕皇上也只能召這婦人入京,交由大理寺審理了?!比绱艘粚?,必然搞得人盡皆知,桃華的名聲肯定是大受影響。且不說她的醫術會被人質疑,單說后宅婦人惹上人命官司,就是大大的不妥。君不見有些家規森嚴的大族,若家中女眷有官司需上公堂的,干脆就在家里勒令自縊,以求免去拋頭露面,帶壞了一族女子的聲譽。 桃華正在收拾行李,聞言卻只是淡淡一哂:“這官司打到最后,也還是不了了之?,F在最要緊的,倒是要去瞧瞧那痘苗究竟是怎么回事?!边@個時代沒有醫療仲裁,而且她并不是沒有證人,所以僅僅就治死人本身來說,對方并無鐵證。麻煩的倒是后頭那件事,究竟是誰去給了她銀子,把事情搞得如此被動? 不過這個問題,桃華并沒有問。不管是誰,反正不是她的丫鬟。既然這樣,總歸是跟定北侯府有關系,問多了只會讓沈數尷尬,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沈數也未再多說,拿了信回到書房才厲聲道:“究竟是什么人去找了張氏?”定北侯的信很短,具體事宜都是讓侍衛帶的口信。 前來傳信的侍衛低下了頭:“是——蟬衣姑娘?!?/br> “她去找張氏做什么?”沈數其實也已經猜到了,他得感激桃華剛才沒有問,否則侍衛當場說出來,他的臉面也就別要了。 侍衛低聲道:“蟬衣姑娘說,她只是不想讓張氏再在外頭散播王妃的謠言,想安撫她。且——張氏到底失了兒子,孤苦可憐,蟬衣姑娘也是憐憫她,才給了銀錢……”只是不該給銀票,更不該后頭還給了幾樣零散首飾。雖說都不值什么錢,可那幾樣首飾,從前是有人見過她佩戴的,這就坐實了她收買張氏企圖掩蓋死人真相的事兒。、 “她想安撫張氏?”沈數簡直不知該說什么才好,“王妃都未發話,她卻自作主張,誰給她的膽子!” 侍衛低頭不語。蟬衣和蝶衣是自小伺候沈數的,因著沈數身份特殊,她兩個在定北侯府里也就與旁人待遇不同。從前沈數未曾娶妻的時候,院子里的事都是蟬衣做主,若說誰給了她膽子,大約就是這么一年年一月月一日日養成的吧。 沈數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毫無意義:“如今她人呢?”蟬衣伺候他多年,一直忠心又體貼,因此便有些許逾越之處,他也不愿苛責。 后來桃華略露了幾分醋意,他便將蟬衣留在了西北,一則是對桃華表個態度,二則也是不愿委屈了蟬衣,畢竟讓她留在西北,由定北侯夫人發嫁,豈不比在看她不順眼的主母手下日子好過? 誰知道他這點念著舊情的憐憫之心,竟至今日之錯。 “夫人查明此事之后,就將她拘了起來,等著王妃發落……”侍衛心里也暗暗嘆氣。當初蟬衣蝶衣兩個大丫鬟跟著郡王爺,吃穿用度都在定北侯府的同級丫鬟之上,加以二人生得貌美,府里頗有些侍衛都心生愛慕,想著將來若是能娶到她們,卻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就是今日來送信的這名侍衛,當初也是偷看過蟬衣幾眼的。他不是一等侍衛,心下并未敢抱娶到王爺身邊一等大丫鬟的妄念,卻也免不了有些綺思。然而如今蟬衣做下這等錯事,以定北侯治家之規矩,蟬衣此刻的境遇就如待死之囚,比之府里不入流的灑掃小丫頭都不如了。 這侍衛想的并不錯。此刻在西北,定北侯府的北面小院里,蟬衣正坐在一張硬板床上發呆。 這小院建在定北侯府最北邊,墻壁高直,屋子窄小,終年難見陽光。外墻上生滿了喜陰的綠蘿,此刻一片濃綠,硬是把初夏的明媚給染出了一層詭異的凄涼來。 這里素來都是關著犯了大錯的下人,自然不會是什么好地方。屋子里十分潮濕,屋角上甚至極其少見地生了一點綠苔,這在干燥的西北可真是稀罕事兒。 蟬衣身下坐的那張硬板床,是這屋子里唯一能坐的地方了,除此之外就是一張同樣干而硬的桌子,有一條桌腿還斷了一截,用個木橛子塞著,勉強墊平。桌子上放了個破茶壺,里頭有些半涼的水,旁邊兩個碟子,是一碟饅頭和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