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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托個人去蔣藥師府上問問就好了?!边@說起來有點兜圈子,但這樣她就只是關心閨中舊友,沒有探聽朝事的嫌疑了。 櫻桃有點猶豫:“咱們現在——出宮不易……”陸盈不過是個寶林,聽雨軒連出宮的令牌都沒有一塊,她的宮人內侍是沒資格出入宮門的。 “罷了,我也就是說說而已?!标懹睦镆裁靼?,“若是有事,皇上定然會告訴我的,如今沒有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極好的了?!?/br> 關心桃華的當然不只是陸盈,最心系西北的,除了蔣錫不做第二人想。 “我瞧你近來連看書都沒心思了?!笔Y老太爺才過了上元節就又搬去了蔣錫家中住,自然還是為了看那些孤本,“有什么好愁的?桃姐兒做成了這件大事,換了別人樂都樂不完,你倒愁起來了?!?/br> 蔣錫略有些煩躁地把手上的書推開:“我自然是高興的,可是這事兒太大,伯父難道沒聽到點消息?這事兒若在西北成了,就要往別處推行,這里頭門道多著呢。我已經聽有人說桃姐兒藏私,在京城的時候不提這事兒,偏去了西北才說。還說桃姐兒是治不好那炭疽,才弄出天花種痘的事來掩人耳目的?!?/br> 蔣老太爺哼了一聲:“這些人不過是嫉妒罷了。若是從前還怕他們,現在桃姐兒是郡王妃了,他們也只能說說酸話罷了。就是治不好炭疽,這平疫的事兒也沒交給桃姐兒,如何找得上她?你放心好了,桃姐兒比你慮得周到?!?/br> 說到這點蔣錫倒也是同意的:“幸好當時皇上沒下旨讓桃姐兒去??扇缃袼谖鞅毕雭硎中量?,西北最近又不大平安……” 蔣老太爺嘆了口氣:“做父母的,總是擔憂……不過我瞧著你擔憂那個也是無用,倒是你這家里,自打桃姐兒走了,就有些亂七八糟起來?!?/br> “曹氏——”蔣錫有點慚愧地看了看蔣老太爺面前的茶葉,“在這些事上實在是差了些?!笔Y老太爺愛喝綠茶,曹氏備的卻是茉莉花茶。雖說這花茶當初還是桃華在無錫那邊搗鼓出來的,可她卻從來沒給蔣老太爺上過花茶。 蔣老太爺沉吟了一下:“你該在房里收一個,至少幫你理一理家事,總這么亂七八糟的可不行。你還想各地去走走,就這個樣子,你能放心出門?” 蔣錫嘆了口氣:“如今有柏哥兒在,我實在也走不出去?!睆那八鲩T放心,是因為家里有桃華,不管是處理家事還是教導幼子,都絲毫不用他cao心?,F在女兒出了門,別的事也就將就了,只有兒子是萬萬不能交給曹氏的,必得他自己教導才放心。 “你身上擔著這藥師的名頭,那些盯著桃姐兒的人自然也會盯著你?!笨偸遣怀鲩T,恐怕就有人會說皇帝白封了他藥師了,“其實柏哥兒再大一點兒,帶他出門走走也好?!笔Y老太爺微嘆了口氣,“你看如今松哥兒去了外頭,可不是長進了許多。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前人的說法總是有道理的?!?/br> 蔣錫看蔣老太爺神色有些憔悴,也想讓他高興,便道:“我也瞧著松哥兒如今開朗了。他讀書本來認真,只是大哥太心急了些,假以時日,必有前程的?!?/br> “你大哥啊……”蔣老太爺淡淡地道,“他是改不了了??傊筛鐑何沂潜M力送出去了,榆哥兒他護得緊,我也管不了,隨他去吧?!?/br> 蔣錫想起過年時去蔣府,看見蔣松華蔣榆華兄弟兩個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以前蔣松華總有點兒木訥,蔣榆華則是機靈得有點兒油滑,現在兩兄弟仿佛倒了個個兒,蔣松華神色活潑了許多,說話也比從前多了,倒是蔣榆華總蔫頭蔫腦的,以前的機靈勁兒都不知哪去了。 蔣老太爺嗤了一聲:“罷了,他也管不了榆哥兒多久了。種痘那事一傳回來,他就琢磨著如何在這里頭插一手了。哦對了,還有你那個好女婿,似乎也在打這事的主意呢?!?/br> 一說到劉之敬,蔣錫的眉頭就皺得更緊:“桃姐兒來信說,他是自己怕了才弄出個驚馬的事來?!辈苁险媸茄巯?,就挑了這么一個女婿來。 “只跌斷他的腿,算是運氣了?!笔Y老太爺冷笑一聲,“驚馬可不是小事,弄得不好他連命都會丟了?!闭媸菬o知者無畏,根本不懂醫術,就敢隨便去撩撥那馬,全不知若是被踢碎了臟腑就是神仙難救。 “我真想將這親事退了……”蔣錫煩惱地道,“偏生燕姐兒糊涂……” “隨她去吧?!笔Y老太爺淡淡地道,“她到底是姓陳的,你對她也算仁至義盡,既是她自己愿意,你也不必管得太多,她未必就承了你的情?!?/br> 蔣錫想起之前桃華勸過曹氏要謹慎,卻被蔣燕華誤解的事,也覺得灰心:“伯父說的是。反正我已經把意思告訴曹氏了,她若愿意,我盡我的心,她若不愿意,也只好隨她去?!弊兓娙诵?,從前日子平靜的時候蔣燕華也是一派孝順女兒的模樣,仿佛真是蔣家的親女兒一般,可是事涉自己的婚事,立刻就露出了真正的模樣,真是讓他失望。 此刻,蔣燕華正在曹氏屋子里,手里拿著劉之敬送過來的一封信。劉之敬除夕回京,她是半點都不知情,還是上元節前曹氏叫人往親家處送湯圓,下人才帶回了劉之敬帶傷回歸的消息。 這下子曹氏可是大吃一驚。這若是瘸了,將來女兒可怎么辦?也顧不得別的,連連的遣人去瞧。劉家開始頗為冷淡,后頭終于漸漸熱絡了起來,將在西北的事情也稍稍透了些口風。 “信上說什么?”曹氏憂心忡忡地皺著眉頭,自打蔣燕華這門親事開始說,她那眉頭就沒怎么松開來過,眼瞧著眉心就出現了清晰的川字紋,顯著比在無錫的時候老了好幾歲。 “之敬說,他這次傷腿,上頭連點消息都沒有?!笔Y燕華捏著信,眼圈都有些激動得發紅,“好歹他也辛苦了一路,怎么傷了腿就被攆出了西北,就——什么功勞都沒有了?” 曹氏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一焦躁,順口溜出一句話:“你爹說,他這斷腿是自己弄的……” “爹怎么能這么說!”蔣燕華眼里一下充滿了淚水,“誰好端端的肯弄斷自己的腿,若是落下什么病,他將來的前程還要不要了?這,這一定是jiejie說的吧!” “不是她,你爹怎么會知道西北的事……”曹氏嘆了口氣,“這事兒——也許是……”聽蔣錫說,當時劉之敬到了西北才知道炭疽病并沒有什么良方可治,又聽說西北發現了天花,這才怕了。 “這不可能!”蔣燕華臉脹得通紅。這是她不能接受的,當初,可是她寫信將桃華去西北治疫的事兒悄悄透露給劉之敬的,那時候她也覺得桃華肯定能治好瘟疫。若是曹氏說的都是真話,且不說劉之敬這算是臨戰怯陣,就是她也落不到好處,劉家不會覺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