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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陽地道:“是啊,外頭都是這么說的。只是啊,小弟覺得奇怪得很,既然有這等法子,為何郡王爺倒得了天花?” 這話仿佛一盆涼水潑到劉之敬頭上,頓時將他的一腔火熱澆成了透心涼。對啊,如果真有這等好事,郡王爺怎么倒得了天花呢? “安郡王真的得了天花?” “外頭都傳遍了,那還能有假?”李太醫心里莫名地一陣痛快,“郡王爺如今正由人護送回定北侯府呢,也不知他這一回去,會不會把天花帶進燕州城?!?/br> 劉之敬打了個冷戰,突然慶幸起來。幸好他已經離開了燕州城,否則若是天花真的傳進燕州城,他瘸著條腿可如何逃得出來? 只是,如此一來,這次西北疫情怕是又要擴大,到時候治疫不但失敗,蔣氏恐怕還要有罪,那他押送征集藥材的功勞怕是都沒有了吧? 李太醫又說了幾句話,劉之敬心思重重,只是哼呀哈的應付,弄得李太醫也沒了興致,悻悻地回自己房里去了。 這里劉之敬想了半天,還是只能自我安慰:雖則沒有功勞,但罪也落不到他頭上,這一趟能安安生生走下來就算不錯,至于前程,總歸是沒有小命要緊。 如果桃華能知道劉之敬和李太醫的這一番談話,大概會感慨消息暢通的重要□□。 古代這地方本來就沒有什么手機網絡之類的東西,西北又因疫情而設下重重關卡,進出都比往日還要困難些,以至于劉之敬和李太醫得到的消息嚴重滯后——當他們在談論沈數得了天花的時候,定北侯府這邊已經給殷驪和殷騅種了痘了。 定北侯府就在燕州城,又是這樣人心有點惶惶的時期,所以定北侯府作為西北的擎天一柱,一舉一動都吸引著整個西北的百姓的注意力,更何況這次定北侯為自己的兩個小兒子種痘的事非但沒有隱瞞,反而是大張旗鼓地對外傳出了消息,自然沒多久就是人盡皆知,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在談論此事。 “可聽說了,侯爺前幾日給兩位小公子種了那個什么痘苗?” “自然是聽說了。你說,能成不能成?我可聽說,郡王爺都得了天花了?!?/br> “你可別胡說!我兄弟的小舅子就在營里當差,聽說郡王爺得的那個天花跟一般的天花不一樣,這會兒都快要好了?!?/br> “這——真治好了?”得了天花可說是九死一生,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 “那還能有假?說是這個天花是牛身上染的,不知怎么經了牛這一病,那毒就輕了,人得了也無妨。還說如今這個痘苗也是這么來的,種了痘之后小病一場,就能再不得天花了?!?/br> 這人一番話,引來了無數聽眾,紛紛問道:“是真是假?那郡王爺怎么還沒露面?你親眼見著了?” 這人自然不會是親眼看見的,然而絕不肯承認,硬著嘴道:“若不是如此,侯爺怎么就敢給兩位小公子種痘呢?” 這話說得有理,眾人都不說話了,紛紛向定北侯府的方向投去目光:“這么說是真的了?這痘苗真是這般有用?那以后豈不是不用再怕天花了!” 西北從前沒有大面積爆發過天花,但是天花的可怕卻是人人都聽說過的,真要談起這個話題,人人都能扯出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的經歷來說上幾句,這時便又紛紛議論起來。 “有沒有用,只看侯府就行了?!?/br> “那得等多久?” “聽說只要三四天?!?/br> “三四天?那不就是這幾日就要好了?生場天花三四天可好不了呢?!?/br> “都說了這不是天花,是種痘!” “那如何知道究竟管不管用呢?” 這真是個好問題。眾人再次沉默下來。是啊,就算種了痘三四天就好,可是如何知道這東西究竟有沒有用呢?萬一種了不頂用,以后還會得,那可怎么辦呢? 不過,定北侯府并未讓百姓們等待太久,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什么?你真要送驪兒和騅兒去隔離區?”定北侯太夫人幾乎要暈過去,以與年齡完全不符的靈活和敏捷呼地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拐杖,似乎就準備沖著兒子的腦袋打過去,“你瘋了!” 定北侯表情略有些尷尬:“母親,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已經跟妻子說過這事兒要瞞著太夫人,只要說是他帶兩個兒子去營里長長見識就是了,不知太夫人怎么就知道了,現在把他叫過來當面詢問,三問兩問就問出了破綻。 “你是不是真瘋了!”定北侯太夫人捂著胸口直喘氣,恨不得過去揪住兒子的耳朵,“蔣氏說一句,你就拿我兩個孫子的命去試?” “母親——”定北侯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兒子也沒那么狠心,這痘苗,定然是有用的?!?/br> 定北侯太夫人才不相信他:“何以見得?蔣氏治好了那些得天花的人了?” “那是兩回事……”定北侯只得說了實話,“前些日子征明他就在疫區染了那牛痘,今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彼タ催^,沈數手上臂上的痘皰已經全部結痂,人活蹦亂跳,半點事都沒有了。 “什么!”定北侯太夫人一陣頭暈,整個人往后跌坐下去,“征明也……”怎么都沒人告訴她,外孫也染了天花? “快來人!”定北侯一把扶住母親,大吼旁邊的丫鬟,“去請郡王妃來!” 桃華正在給殷驪和殷騅檢查。這兩個孩子在種上痘苗之后當天晚上就發熱,三天過去已經完全好了。殷驪比較乖一點,臉上連個痘疤都沒留下,殷騅就不大聽話,撓了幾下,所以在眉角邊上落了個小坑,不過不仔細看倒也并不明顯,倒是有利于眾人以后區分這對雙胞胎了。 定北侯夫人跟在旁邊,兩個孩子發起熱來之后她就再沒合過眼睛,這會兒終于能放下心了,隨手就給了殷騅一巴掌:“叫你不聽你表嫂的話,這不是落疤了!” 殷騅這幾天被母親心肝rou一樣地照顧著,已經快忘記了母親平日里的兇悍勁兒,這會兒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險些一頭栽到床上去。桃華啼笑皆非地把一臉懵逼的小子接?。骸熬四?,表弟畢竟是病才好呢?!?/br> 定北侯夫人心里的復雜情緒難以形容,只能用一巴掌來表示自己對兒子的愛了,聞言撇撇嘴道:“我看這小子活蹦亂跳的,哪里像是病了一場的模樣?!?/br> 桃華揉了揉殷騅的額頭——定北侯夫人不愧是將門之女,這一巴掌打得殷騅腦門都紅了一片,可見力氣不小。 “舅母,其實打頭不好的,舅母實在想打,可以打手心,還可以打屁-股?!贝蝾^,萬一打到耳朵,把鼓膜打壞了怎么辦。 殷騅正打算向表嫂撒個嬌,猛然聽見后面兩句,頓時睜大了眼睛:“表嫂!”他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說什么打屁-股的事兒! 定北侯夫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