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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圈,拿著封信笑嘻嘻回來了。 這不用說就是安郡王府送來的,鄭姑姑極識趣地找個借口退出去了。這次伺候完這位貴人,她也不想再回宮去了。算算她的年紀已經也到了可以出宮養老的時候,且她這次是奉了皇帝的令出來,將來回宮必然被太后和皇后厭惡。 皇帝自然會叫人護著她,然而后宮到底是太后與皇后的天下,要整治她總有機會的。與其回去提心吊膽,倒不如借此機會出來。說起來這位未來郡王妃不難伺候,身邊也需要一個像她這樣深諳宮中規則的人,她是不是可以想個法子留下來呢? 想要達到留下的目的,首先就是別惹這位姑娘不喜歡,因此像這種未婚夫妻頻繁傳遞信件的有點兒不合規矩的事兒,她最好是當做不知道。 桃華對鄭姑姑的舉動的確很滿意。她一邊喝燕窩一邊拆信件,覺得沒什么味道的燕窩喝到嘴里似乎都變得美味了點兒——這些日子門都不能出,全靠沈數的信解悶啊。 不過看了幾行她的臉色就嚴肅了起來,嚇得一直笑嘻嘻的桔梗兒嘴角都拉平了,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哦,沒什么?!碧胰A一口喝盡剩下的燕窩,把碗遞給她,“收拾了吧?!?/br> 薄荷示意桔梗兒出去守著門,這才問道:“姑娘——” 桃華抬起頭來,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失笑:“沒這么緊張,不是我們的事。是宮里的吳才人自盡了?!?/br> “吳才人?”薄荷立刻想起來就是之前舉報桃華而得了好處的人,不由得有些吃驚,“她,她——為什么?”此人不是慣會鉆營的么,想盡辦法往上爬,這樣的人肯自盡? 桃華揚了揚手里的信紙:“她給趙充儀下藥,以致龍胎有變?!?/br> “果然是下藥嗎?”薄荷睜大眼睛,“她怎么有這么大膽子呢?再說,她是怎么下的藥?” “這個問題問得好?!碧胰A輕笑了一聲,“吳才人為了討好皇后,假裝與趙充儀親近,經常往春華殿跑,暗中給趙充儀下了傷胎之藥?,F在太醫已經查出些端倪,吳才人聽到消息后就畏罪自盡了。據她身邊那個伺候的宮人招供,說吳才人幾次想去鳳儀宮奉承皇后,皇后都不肯招攬,吳才人才轉去了春華殿,想著若能害死趙充儀腹中龍胎,便能在皇后面前立功,所以——嗯,就這樣了?!?/br> 薄荷聽得直眨眼:“那到底下的是什么藥???這藥哪里來的?” 桃華把手一攤:“所以說你問的問題很好啊。據說這藥是吳才人從家里夾帶進來的,至于平日放在哪里,宮人也說不清啊?!?/br> “這都是什么——”薄荷就算沒見過縣老爺判案,也知道一點兒戲文的,“不知是什么藥,也不知怎么下的藥,那怎么就認定了是吳才人呢?” “因為吳才人畏罪自盡了啊?!碧胰A輕輕冷笑了一聲。畏罪自盡的人,自然是有罪的,不然為什么要自盡呢?至于說這究竟是不是自盡,那就兩說了。 “會不會是——”薄荷小心翼翼地道,“皇后下的手,然后栽贓給吳才人???” “我看是太后?!碧胰A淡淡地說。下藥下得如此隱秘,皇后如果干得出來,當初蔣梅華就不會是被貓撞到小產了。 “但這也不對啊?!北『舌卣f,“現在宮人都說吳才人是為了皇后才去害人的,這——皇后的名聲也不好啊……” 桃華沒回答這個問題。吳才人的畏罪自盡應該是太后手筆,至于后面宮人的供詞,恐怕就不完全受太后的控制了。趙家可不比蔣家,既然已經查明趙充儀是被下藥傷胎,趙家可不會這么忍氣吞聲就算了。 不過桃華對此不太關心,她更關心的是,趙充儀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藥。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種隱隱約約的預感——應該搞明白這個問題,這事兒對她挺重要…… ☆、第143章 怪病 隨著炎熱的夏季漸漸過去,宮里這場畸胎鬧劇也因吳才人“畏罪自盡”而慢慢平息下來——當然,只是表面上看來如此。 桃華終于得到機會,由沈數帶著悄悄進了宮,在春華殿里見到了趙充儀。 不過兩個月罷了,趙充儀有孕時圓潤起來的臉已經瘦成了巴掌大,顴骨顯露出來,顯得眼睛大得有些嚇人??匆娀实圻M來,她立刻堆起一臉笑容站起身來往前走了一步,要福身下去:“妾給皇上請安?!?/br> 這個笑容若是從前,放在她臉上或許是楚楚動人的,但現在看起來卻只讓人覺得有些瘆得慌?;实垡呀浬焓址隽怂幌拢骸懊舛Y。這幾日覺得怎樣了?朕帶了人來給你診脈?!?/br> 桃華從皇帝背后觀察著趙充儀。趙充儀臉色并不好,福身行下禮去的動作有些緩慢,還有點歪歪倒倒的,仿佛腳下不穩似的。不過除此之外,倒也看不出太多問題。 趙充儀抬起眼睛往皇帝身后看。剛才她已經發現皇帝身后這個穿著宮人服色的女子并非平常伺候皇帝的宮人,但是迎著光,面目就看得不太清楚。即使這會兒,隔著一段距離,她仍舊看不大清,直到那人往前走了幾步,她才辨認出來竟然是未來的郡王妃。 自己的眼睛可能是出了點毛病。趙充儀輕輕眨了幾下眼睛,視野仿佛清晰了一點,又仿佛并沒有變。前些日子連換了幾個太醫,還有宮中懂醫的宮人,幾乎將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仿佛生怕她身上帶什么毒似的。而皇帝雖然來看過她幾次,卻是每次都坐坐就走了,只問她的病癥,再也沒有觸碰過她。 趙充儀想起她生產之后坐褥期間,趙夫人來看她時說過的話。那時她還被扣著“不吉”的帽子,趙夫人對她說的話總結起來只有一個意思:忘記那個畸形的孩子,趕緊把身子恢復起來,重新去爭奪皇帝的寵愛。除此之外,別無辦法! 趙充儀自己也是這么想的,尤其是在皇帝查出有人對她下了傷胎之藥后,她簡直是欣喜若狂——她終于不必再背著不吉的名頭,現在她是受害之人,皇帝對她不再是厭惡,而是憐憫了。這種憐憫可以讓她爭寵之時更多幾分優勢——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說不定皇帝愿意再給她一個…… 手臂上又有點癢起來,趙充儀強忍住去抓撓的沖動,沖著桃華盈盈一笑:“有勞蔣姑娘?!贝蠹s是坐褥期間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她卻不敢用冰,身上悶出了幾處紅點,用了些薄荷冰片配的藥粉也不大管用。懂醫的宮人給她檢查身子的時候說或許是濕氣太過之故,秋后就會好了。然而現在已經八月,紅點卻半點沒褪,也還是同樣地癢。 “充儀娘娘請坐下,容我診一診脈?!碧胰A已經注意到趙充儀眨眼睛的頻率比正常情況下要多,而且有好幾次很顯然是在用力,而不是那種生理性的自然眨眼,“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