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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幾個奴才是想死嗎?” 魯璇冷笑道:“以下犯上?哪個是上,讓我瞧瞧?”雖說魯四是賤籍,可現在論的是魯家的官職,眼前這兩個丫頭顯然就是六七品小官家的女兒,誰上誰下,一目了然。 桃華看魯璇是打算來真的,知道不擺明身份是不行了,轉頭對薄荷使了個眼色。薄荷會意,立刻提高了聲音道:“我們姑娘是皇上圣旨賜婚的安郡王妃,你們幾個誰敢動一下,包叫你們人頭落地!” 這話說出來,看熱鬧的香客們頓時溜了一多半,還有膽大不怕事的,躲得遠遠的悄悄指點。 魯四愣在當地,還真不敢上前去動手動腳了。魯顯是正三品的侍郎,他自然敢欺壓六七品的小官家人,可是這位是未來的郡王妃,正一品的誥命,又是圣旨賜婚,他這樣的奴才,動一動那真是要掉腦袋的。 魯璇也怔住了。剛才碧螺沒說出家里的官職,她就猜著這職位不高,可沒料到會突然跳出個郡王妃來。不過這事兒京城里幾乎人盡皆知,她只怔了一下就脫口而出:“你們是蔣家人!” “沒錯?!碧胰A站直身子比魯璇還要高一些,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思,“貴府去年秋就曾經登門為老夫人求過醫,原來到如今還沒治好?” 魯璇頓時憤怒起來:“你還有臉說自己行醫!你們行醫的不都說是什么父母心嗎?怎么我祖母病了,你卻不肯來治?是不是根本沒什么本事,怕治不好我祖母,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損了名聲?” 桃華輕輕一哂:“我還真不敢說自己行醫呢。令尊當著皇上的面指責我違抗先帝命令,私自給靖海侯府太夫人治病,若不是太夫人是我的姑外祖母,恐怕我真得被令尊扣一個抗旨的罪名了。既然這樣,我怎么敢為令祖母再診治呢,難道治完了,好讓令尊去皇上面前舉報嗎?” 魯璇被噎得幾乎厥過去,瞪著桃華不知說什么才好。倒是魯老夫人又在一邊哼了起來。魯璇又是窩火又是心疼祖母,狠狠地道:“只怕就是你想治也根本治不好,不過是為自己找借口罷了!” 桃華笑吟吟地道:“我若是能治好呢?” 魯璇一愣,魯老夫人卻聽見了這句話,忙不迭地道:“你真能治好?”這一秋一冬的,她可遭了大罪了,此刻聽見有人說能治好她,簡直是什么都顧不得了,“你若能治好我,要多少銀子都行!” 桃華輕嗤:“這我倒不稀罕?!?/br> 魯老夫人這才想起人家馬上就是郡王妃了,哪還缺銀子呢。但她治病心切,立刻道:“那你要什么?只要能弄來的,我都答應!” 桃華慢吞吞地道:“這個嘛,我得先問一句老夫人,方才我jiejie究竟有沒有撞到你呢?” 魯璇氣得直要跳起來:“你什么意思!” 桃華指了指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魯姑娘不妨去問問她?!?/br> 那丫鬟頓時急了:“不關奴婢事!” 魯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己并沒有被撞的,但魯璇已經扯著蔣蓮華不放手了,難道她能拆自己孫女的臺不成?因此方才只是哼哼也不說話。然而現在桃華擺明了是不說清楚就不治病,她權衡一下利害,也只好含糊道:“其實就是蹭了一下——”轉頭指著那丫鬟道,“都是這丫頭沒有扶住,不然我也不會跌了!還不把這懈怠的奴婢拉下去!” 魯璇眼看著兩個婆子上來把那丫鬟扯了開去,有個機靈的二等丫鬟趁勢上前扶住魯老夫人一只手,填補了那個空缺,簡直不知說什么好了。 魯老夫人卻是不管。她已經被這病折騰得受不了,忙忙地問:“你還要什么?” 桃華笑笑:“既然老夫人并非我jiejie撞倒的,那就不關我jiejie的事了。老夫人這病還是回了貴府再細說,至于要什么——我先記下老夫人的承諾,等我治好了老夫人的腿,那時再說?!?/br> 魯老夫人巴不得這一句話,連忙叫人去備車。蔣蓮華連頭發都來不及挽,一把拉住桃華:“三meimei,你真能治嗎?”都是她看菩薩像出了神,倒叫三meimei惹上這么檔子事兒。 桃華笑著拍拍她的手:“二jiejie放心。你先回去吧,我診完了脈就叫人去給你送信兒?!?/br> 魯家離興善寺不算太遠。就這么一段路,馬車也是遮得嚴嚴實實,里頭還擺了兩個腳爐。魯老夫人膝上蓋了羊毛毯子,腳下塞著暖爐,仍舊皺著眉毛直哼哼。 桃華才進馬車一會兒就覺得要出汗,只得把靠近自己的車窗簾子稍稍掀起一小角,頓時招來了魯璇的指責:“我祖母怕見風!” 桃華沒看她:“老夫人的病不在吹風?!?/br> 魯老夫人忙問道:“那我這腿是怎么回事?” 桃華笑笑:“最好還是等到了府上,也請魯侍郎回來,把話講明白了我再給老夫人診治。免得后頭又生出什么事來?!?/br> 魯璇當然聽得明白桃華指的是什么事,氣得臉都有點歪了:“你是怕我祖母說話不算嗎?”在家里可一直是祖母說什么,父親就聽什么的。 桃華沖她一笑,雖然什么都沒說,那意思卻是明擺著的。魯璇氣得眼前發黑,但看魯老夫人一個勁的使眼色,叫她不要再得罪桃華,也只能把這口氣先咽了下去。 魯四腿腳既快,人又帶眼色,早就先跑回魯家報信。魯夫人知道的事情多,一聽說是那位未來的郡王妃,就想起當初為何會碰了釘子的事兒,故而心思一轉,就著人去了衙門報知魯顯。于是桃華才到魯府不久,魯顯就回來了。 有了當初在皇帝面前的過節,又在上門求診的時候碰過釘子,魯顯見了桃華臉色也不是十分好。更尷尬的是現在桃華的身份,雖然賜婚圣旨已下,可到底還沒過門,并沒有郡王妃的封誥,所以魯顯既不好現在就行禮,又不能就把她當個普通的醫女看待。而且細說起來男女有別,未來的郡王妃壓根就不應該跟他這么面對面的在同一個屋子里呆著啊。 桃華可是心情不錯,主要是想起那天在宮里魯顯說的話,再看他今天那別扭勁兒實在是讓人痛快。她不先行禮,魯顯就只能側著個身子不倫不類地舉手做揖:“蔣姑娘,不知家母的病疾是否可以醫治,若是能醫,我魯家上下均感姑娘恩德?!?/br> 桃華就笑了笑:“恩德倒是不必說,老夫人方才已經許過我了,只要魯侍郎別去皇上面前說我私下行醫就是?!?/br> 饒是魯顯多少年在朝廷上練出來的臉皮,到了這時候也有點發紅了,強撐著只當沒聽見最后一句話,道:“只要蔣姑娘治好家母,魯家愿傾家相酬?!崩夏飶埧诰屯鈦y許愿,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回收收,有時候錢給得,人情可不能亂給。 桃華根本沒打算要他的錢:“魯侍郎是要付診金嗎?”治病收錢,那可就真是行醫的規矩了,傳出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