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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臉上一紅。因這被克,說的明顯是沈數克妻,不大該是未出閣的女孩兒說出來的。 于氏垂著眼聽著,捻了捻腕子上的菩提串兒:“也是可憐。這親事可怎么辦呢?” “聽說崔知府已經向皇上說了,這親事是先帝定下來的,他們絕不敢違旨?!庇诖竽棠虈K了一聲,“就真是沖克也顧不得了,他們愿意把小女兒嫁過去,仍舊按期成親?!?/br> 桃華抬起眼睛看著她:“大奶奶,崔知府在皇上面前說就是安郡王克妻也要嫁女嗎?”什么克妻,崔秀婉所謂的暴死必有蹊蹺!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說起沈數克妻來了。如此一來,崔家倒成了忠心先帝、死了女兒的倒霉人家,錯就都成了沈數的? 于大奶奶愣了一下,覺得這話不好回答。哪有這樣兒的?她不是在八卦嘛,克妻克夫的說法古來有之,誰會這么刨根問底啊。 但這位現在是皇帝眼中的紅人兒,于大奶奶又不能不答:“這個,崔知府當然不敢提這事兒,不過是心里想想……” “是崔知府心里想的嗎?那大奶奶怎么知道的呢?” 于大奶奶終于確定這位是找茬來的,不由得也沉了臉:“外頭都這么說的?!?/br> 桃華淡淡地道:“想來這郡王準妃報喪的事兒,崔知府也沒有個見人就說的道理,能聽到消息的必定是朝中重臣,比如說如于閣老這樣的。那么這話是從于閣老那里傳出來的嗎?” 座中幾個姓于或者夫家姓于的婦人們一起變了顏色。小于氏當即便黑了臉:“桃姐兒,于閣老豈是你能在背后嚼說的?” 桃華淡淡回望她:“這不是從嚼說安郡王開始的嗎?” 于家婦和于家女們同時在心里回答:安郡王怎么能跟于閣老比!但是這話心里想想可以,嘴上卻是說不出來的。 于姑娘忽然低頭笑了笑,用眼梢睨著桃華,仍舊細聲細氣地道:“聽蔣jiejie的意思好像跟安郡王很熟似的……說起來,閣老也是jiejie的舅公呢?!?/br> 桃華漠然回視她:“是啊。畢竟我跟安郡王一起在藍田洛南治過疫,可是沒有跟閣老一起治過疫呢?!?/br> 這下沒人說話了。是啊,安郡王剛剛才平過一場疫災,回頭就說人家克妻,很厚道? 桃華環視這群姓于的女人們,忽然覺得十分無聊。同樣,被她這么頂了一回,于氏也覺得十分尷尬,干咳了一聲看向蔣丹華:“丹姐兒,帶你表姐去園子里看看桂花,免得我們老天拔地的在這里說話,你們年輕姑娘家聽得不耐煩?!?/br> 一眾女孩子一起出門,桃華正想趁人不注意消失掉,便聽身邊蔣杏華道:“昨兒被太太拘著忙了一日,還沒給jiejie道喜呢。三叔這次得了皇上的旨意修書,又封了藥師,真是少有的?!?/br> 本來這喜事一下,她馬上就想往東偏院去,但不知怎么的,小于氏忽然叫了她過去,喚了身邊的厲mama盯著,讓她又是行禮又是走路地折騰了一天。初時她還當小于氏這是又生出新花樣來磋磨她,但厲mama倒是和顏悅色,還隱隱透露出來是要帶她們姐妹進宮去看蔣梅華,倒讓她有些拿不穩了。 自她在池邊醒來到如今,事情好像已經大不一樣了。前世她深居簡出,只聽說有疫情,卻不知道究竟是在哪個縣,但至少桃華絕對沒有去治疫這是肯定的!如此一來,弄得她稀里糊涂,根本無所適從。只是桃華雖然變化如此之大,但得圣心倒是一如往昔,所以茫然之中她只能抓住桃華,像藤纏樹似的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桃華隨意地點了點頭,跟著前頭的人漫不經心地往前走。蔣杏華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次三jiejie立了大功,怎么皇上沒賞jiejie呢?”皇帝到底喜不喜歡桃華,會不會讓她進宮呢? “皇上自有考量吧?!碧胰A隨口敷衍,心里卻在琢磨崔秀婉的死。于大奶奶的話都是胡扯,她可是診過崔秀婉的脈,根本就沒有什么從小體弱的征兆,不過就是心里不想好罷了。這種情況下說個暴斃,她才不信呢。 若說是瘧癥,那更不可能。這樣的傳染病,崔家就是為了保命也不可能隱瞞不報,以致于一個馬上要做郡王妃的女兒突然身亡的。 想來想去,桃華只能想到一種可能:崔秀婉的私情被發現了!而且,她很可能已經有孕,或者至少是破身,否則,崔家有很多種方法粉飾太平,讓婚禮如期舉行。只有崔秀婉身上出了遮掩不住的事兒,崔家才會如此不留余地,讓她直接暴斃。 崔秀婉死了?桃華覺得身上似乎有點冷。是她的父母逼著她死的嗎?崔知府剛剛到京城,崔秀婉就死了,這不可能僅僅是湊巧。 前頭蔣丹華已經領著于姑娘走到了桂花樹下。 這棵桂花樹的位置恰在隔開內院與外院的那道花墻邊上。樹身在外院,有一根枝杈卻伸過了剛剛一人高的花墻,探到了內院里來。于是蔣家在外院繞著這桂樹建了個小小回廊,正可供男賓們吃酒賞花,而內院的女眷們則可以賞那枝探進來樹枝,那上頭也同樣開滿了金黃色的桂花,甜香彌漫。 于姑娘家里只是于家旁枝,父親的官位倒是與蔣鑄差不多,但論家底其實還不如蔣家厚實,因此見了這桂花也覺喜歡,跟蔣丹華商量著要做桂花糖桂花酒什么的,十分投機。 桃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蔣杏華說著話,心不在焉地聽著墻外傳來的說笑之聲。在桂花的甜香和秋天清爽的陽光之下,剛才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消失,心情也漸漸輕松了些。 忽然一陣孩子咯咯的笑聲幾乎就在她頭上響了起來,墻頭上露出兩只小胖手,似乎要夠一枝桂花,隨聽外頭蔣錫在喊:“柏哥兒快下來,不許這樣無禮?!?/br> 隨即一個男人的聲音笑道:“三老爺不必介意,小公子性情活潑大方,甚是難得?!?/br> 花墻墻體單薄,聲音傳過來似乎就在眼前。于姑娘嚇了一跳,連忙拉了一下蔣丹華:“我們回去吧?!边@聲音聽起來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聲音,只是一墻之隔,她覺得有些不妥。 蔣丹華皺了皺眉。她知道外院是在這里設席,但蔣柏華的笑聲打擾了她跟于姑娘的說話,讓她很不高興。她本就不喜歡孩子,更何況是二房的孩子,當即也厭惡地朝墻頭瞪了一眼,拉著于姑娘的手走了。 桃華聽見蔣柏華的聲音忍不住笑起來。蔣錫覺得蔣柏華也大一點兒了,應該出去見見人,不好總在后宅與婦人為伍,所以今日將他也帶到前院去。沒想到這小家伙不但不怕生,還不知纏著誰來把他舉高去摘桂花,真是活泛。聽這說話的人是個陌生的聲音,想來是今日來的客人了。 她正想站住腳再看看,蔣杏華卻一把拉住了她,拼命將她往來路上拉:“三jiejie,快走!” 桃華只覺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