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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精力,其余三分之二的工夫都在為尋找更便宜的草藥來源而奔忙,只是并無所獲。這獻藥的藥商是蔣家人,倒有幾分尷尬了…… 十五摸了摸頭道:“王爺是打算登門拜訪嗎?可這——” “為了西北軍,總要去瞧瞧?!鄙驍惦p腿一夾馬肚,“走,回去看看,備份什么禮合適?!?/br> 十五苦著臉道:“只怕蝶衣又要吵了?!?/br> 沈數失笑:“不過是耳朵邊鬧一鬧罷了。她就是記恨那二兩銀子呢?!?/br> 十五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在無錫蔣家藥堂,蝶衣氣勢洶洶去興師問罪,最后卻被那位蔣姑娘三言兩語擠兌住了。二兩銀子不算什么,可蝶衣這口氣咽不下去。 “屬下覺得,蔣姑娘還真是——挺有趣的……” 挺有趣兒的蔣桃華姑娘,此刻正在悄悄夸獎蔣錫:“爹,你今天太厲害了。這么一來,安郡王應該不好意思再難為咱們了?!?/br> 蔣錫有點汗顏:“爹沒想那么多……”他上去戳穿騙局的時候,根本就沒認出來是安郡王啊。不過能讓安郡王承他一個人情,倒也是好事。 “桃華,爹怎么覺得,你對這事兒好像十分擔心?”他見了安郡王幾次,可也沒想過會被對方報復,怎么桃華每次都要提起來,仿佛十分擔憂似的。 “是爹你總把人往好處想,根本沒有防人之心吧……”桃華心想你是沒見著那兩個丫鬟的厲害模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仆,那么有其仆多半也就必有其主,丫鬟對蔣家敵意滿滿,主子又會好到哪里去呢? 蔣錫不大同意女兒的評價:“安郡王如此關切西北軍士,爹瞧著就不是壞人。西北那地方,爹雖沒去過,也聽說過苦得很。安郡王在那邊一住就是十余年,不易?!?/br> “爹喲——”桃華對自己老爹真是沒話說了,“那是先帝送他去的。再說了,他在那邊有個定北侯舅舅,能吃什么苦?” 蔣錫搖頭:“我剛才可看見了,這安郡王一雙手上,虎口處都是繭子,手背上還有傷痕,不是那一味養尊處優的人?!?/br> 這個桃華還真沒注意。自打在藥堂里起過沖突,她看見沈數就本能地處于一種戒備狀態,別的地方倒忽略了。 蔣錫看女兒沒話說了,忍不住一笑:“桃姐兒,你也太心重了。安郡王雖說是——可人家也沒做什么,你怎么就這么防賊似的?” 桃華無話可說:“總之,爹咱們還是早點回無錫吧?!?/br> 蔣錫嘆了口氣:“好吧,爹去跟你伯祖父商量?!?/br> “爹是墻頭草——”桃華沖他皺了皺鼻子,“誰吹風就往誰那邊倒,立場一點兒不堅定?!?/br> 蔣錫哈哈地笑起來,絲毫不以為忤:“好好好,爹這回一定往你這邊倒,好不好?” 父女兩個這里其樂融融,那邊曹氏與蔣燕華母女卻是患得患失。曹氏對皇室中人懷有天然的畏懼之心,蔣錫婉拒了沈數,她倒松了一口氣,只惦記著靖海侯府的事:“這么著得好生準備一下才是——可那屏風已經送出去了,等上門的時候可要帶點什么才好?太夫人身子不適,是不是帶些補身的藥材去?” “娘啊——”蔣燕華也很發愁母親的糊涂勁兒,什么太夫人身子不適,不過是借口罷了,倘若不是今日他們在這里幫了安郡王的忙,恐怕太夫人身子就一直不適下去了,“哪有隨便送人藥材的,也太不吉利了?!本驼f他們家是開藥鋪的,也沒見桃華時常給人送藥材做禮物啊。過年的時候桃華還說過的,送禮這種事,若不是十分相熟的人家,入口的東西都不宜送,更不必說藥材了。 “那怎么辦?”曹氏沒了主意。 蔣燕華想了想:“且看靖海侯府怎么下帖子吧。若是請了咱們一家,自然有jiejie想辦法?!?/br> “會請咱們一家子?”曹氏此刻又有些不大情愿起來,“說起來你才是曹家正經的外甥女……” 蔣燕華不大耐煩地擺了擺手:“看靖海侯府的意思吧?!比羰菦]有蔣家,恐怕她們根本沒機會踏進靖海侯府呢,也不知今日靖海侯回去,會不會向太夫人提起她們。 靖海侯曹希林當然沒有向自己母親提起曹氏母女,這種事他都是先要向自己妻子說明的,畢竟太夫人只是動動嘴,麻煩卻都是靖海侯夫人孟氏的。 靖海侯夫人的祖父曾做過大學士,當年老靖海侯是先取中了孟家,才替兒子向孟家長女求親的。那時候孟家雖然不如從前興盛,但在清流中頗有名氣,老靖海侯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最后還帶了兒子上門拜師,才算把孟氏求娶到手。 孟氏生得端莊秀美,乃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本人飽讀詩書,又能持家理事,嫁進門只幾個月,就將靖海侯府上上下下都整頓得清清楚楚。若是硬要挑毛病,也只嫁妝單薄一條了。 不過老靖海侯娶這個兒媳,可不是為了貪圖嫁妝。這軍中之人,無仗可打的時候固然沒甚油水,但一打起仗來可就財源滾滾了。老靖海侯是刀槍陣中拼出來的,戰利品加上皇帝的賞賜,足夠花用幾輩子,可就是身上那股泥腿子勁兒一時脫不了,即使住進了華麗的侯府,家里也還是亂糟糟的。所以他才一定要給兒子娶個書香門第的姑娘,也好把自家門楣升一升。 不得不說老靖海侯極有眼光。孟氏進門之后,曹家氣象一新,樂得老靖海侯當下就把中饋之權都交給了兒媳。有了公公的器重,丈夫的敬重,孟氏威重令行,成了實打實的當家主母。不過美中總有不足,她與婆婆的關系始終只是面兒情,大概也與當時老靖海侯抑妻揚媳有點關系。 “老爺回來了?!本负:罘蛉嗽诩抑袕牟缓舨芟A譃楹顮?,偶爾夫妻間說個私房話的時候,還會叫一聲師兄,頗有情調。因此曹希林雖然也有幾個侍妾通房,可沒一個能跟得上靖海侯夫人的腳蹤兒。 靖海侯夫人親自來替曹希林更衣,大丫鬟穿云穿月來回走動,接了衣服又端茶端水,還送上一碗蓮子羹來,乃是因著曹希林時常在外巡邏,怕不到開飯時候便腹中饑餓,教他先墊墊的。 羹只一小碗,若到夏天便是清涼的蓮葉羹,到冬天便是紅棗糯米羹,秋天是潤燥的燕窩羹,春天就是這軟糯香甜的蓮子羹了,喝下去既暖和,又不至于填飽了肚子影響用晚飯。 這是曹希林在五城兵馬司謀了職之后的慣例,多少年孟氏都不曾忘記過。兩口蓮子羹下了肚,曹希林身上和心里一起舒服了起來,孟氏這才慢慢地問道:“老爺今兒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 曹希林把一小碗蓮子羹倒到肚子里去,嘆道:“可不是有事。這些日子,門上可有曹五親妹子的帖子送進來,說要來給母親請安的?” 靖海侯府每日接的帖子不在少數,饒是靖海侯夫人記性再好,一時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