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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嬰兒現在怎么樣了,如果能見到本人,說不定能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桃華正琢磨著,只聽外頭有人說話,抬頭從窗戶一瞧,是薄荷在院子里跟甘松說話:“什么事?”她來抄寫醫案是不帶薄荷的,這會兒忽然跑來肯定有事。 果然薄荷抬頭看見她,連忙道:“姑娘,二老爺一家到了,如今都在正院呢?!?/br> ☆、第44章 謀官 蔣二老爺蔣鑄一家上下只有四個主子,然而來的馬車行李和下人,卻至少是蔣錫一家的三倍。桃華從百草齋往正院走的時候,就見安排給他們的西偏院里全是人,許多箱籠川流不息地往里頭搬,似乎要把整個院子都塞滿。 “二老爺一家排場可大了?!北『蓮那邦^過來,已經見識過了,“二太太和二姑娘身邊,各有四個大丫鬟,全都穿著綾羅綢緞,頭上戴的都是鍍金簪子?!笔Y鑄一家只是從商,家中下人戴鍍金首飾已經是極限了。 “聽說二伯母當年嫁妝就極其豐厚,這些年二伯父又在外頭經商,自然豪闊?!弊錾膺@種事,既要有本事,又要有人脈,蔣鑄有本事,又有蔣二太太景氏的娘家幫襯,生意自然做得好,可不是蔣錫一家能比得了的。 薄荷連忙聲明:“奴婢可沒有羨慕的意思,就是覺得眼花繚亂的。瞧著二太太的排場,一下子就把大太太都比下去了……” 桃華不禁搖了搖頭。庶子媳婦比嫡長子媳婦還要貴氣逼人,恐怕又要起些風浪。幸好大家不是長期聚住在一處,否則哪有太平日子過。 于氏院子里又聚了一群人,桃華才進院門,就發現薄荷一點也沒有夸大。門前臺階上一字排開六個陌生丫鬟,個個穿綾著緞,雖然限于身份,都是素面無紋,但看顏色質地卻也都是上好的。每人頭上至少一件鍍金首飾。有兩個年紀略大一點的,還有一對鍍金耳墜子,看來等級比另外四個年紀小的還略高一點兒。 桃華一想就明白了。平日家里人進于氏的屋子,身邊都只帶一個丫鬟,蔣二太太和二姑娘蔣蓮華并不打算違了這規矩,因此把多余的幾個都擱在屋外了。只是倘若真的要守規矩,不必帶來就是了,這樣巴巴地帶著過來,這里頭的用意……桃華懶得去想。 屋子里,于氏依舊坐在上頭,卻有兩男兩女正在向她行禮。 桃華在旁邊觀察了一下。蔣鑄生得像極了朱姨娘,眉眼都淡淡的沒什么太鮮明的輪廓,但長身玉立,頗有點儒商風范。蔣二太太景氏卻生得十分美貌,瓜子臉丹鳳眼,身材小巧,典型的南邊人長相。 后頭的蔣楠華蔣蓮華兄妹兩個,生得卻是都肖似景氏。蔣楠華已經十七歲,身材倒是繼承了蔣家人的高大,或許是在外頭走動得多,膚色微黑,肩膀寬厚,已經有些青年人的樣子了。蔣蓮華倒是跟景氏一樣嬌小,加上景氏保養極好,乍一看上去不像母女,倒像兩姐妹似的。 這幾人磕了頭起來,于氏照例命丫鬟給了蔣楠華兄妹見面禮,臉上的神色卻仍是淡淡的,只道:“回來了就好,老太爺一直惦記著呢。一會兒,記得去百草齋見見你姨娘,多年不見,她也惦記你?!?/br> 小于氏在旁邊站著,聞言便笑道:“母親說的是。過些日子二弟又要離京,兒媳想著也該多跟朱姨娘說句話,所以就把二弟一家安置在西偏院了,那邊離百草齋也近些,朱姨娘過去也方便?!?/br> 景氏輕輕笑了一下,柔聲細氣地道:“多謝大嫂考慮得這樣周全?!闭撈饋碛谑喜潘闶鞘Y鑄的母親,小于氏卻直說讓蔣鑄跟朱姨娘多親近親近,這是要提醒他們一家子是庶出的身份嗎? “不過,這次回京,老爺大約是要多住些日子了?!本笆险f話還帶一點南方口音,一句話聽起來柔軟婉轉,似乎每個字都帶個小尾巴似的,“蒙大將軍提攜,大約要為老爺謀個官職。這事兒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辦下來的,只怕少說也要三五個月才能有點眉目?!?/br> “謀個官職?”小于氏聲音不由自主地高了一點兒,“二弟不是要捐官吧?如今這事,可不比前朝那時候……” 前朝末年皇帝昏庸,滿朝的官員都只想著撈錢,只要肯出銀子,五品以下的官兒隨便挑??扇缃癫灰粯?,開國皇帝最恨貪官,不知殺了多少,現在雖然沒那時那般嚴厲,□□品的小官也有人私下里cao作,但若是在京城里這般做,卻是不行的。更何況蔣鈞自己就是官,特別被人盯得緊,若是有人揭發他兄弟捐官,蔣鈞也要一起受牽連,也就難怪小于氏反應這么大了。 景氏卻拿著帕子掩了嘴,笑了一聲。她雖是商家女,但大商人富貴到一定程度,也會請人教導子女讀書,想著擺脫身上的銅臭味。景家數代都是大茶商,論起子女讀書來,并不比一般小官人家差,只不過大半不為出仕,所以不學應試寫文章罷了。 景氏本人據說是琴棋書畫都通曉的,所以舉手投足之間,根本看不出一點商戶女的局促,衣著打扮更是雅致,頭上的首飾不多,顏色也多素淡,只有一枝赤金回鸞釵金光燦然,在烏云般的鬢發里格外醒目。鸞口中垂下一串珍珠,顆顆滾圓,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在鬢邊晃動,末端那顆水滴形的翡翠墜子通透得真如綠葉上的一滴水珠一般。 相形之下,小于氏這個長嫂,正經的官夫人,倒顯得寒酸了。 “大嫂不要著急,老爺怎么會累及大哥呢?這謀官職,也未必就是捐官一途?!本笆闲ξ⑽⒌?,目光對自己一對兒女一轉,“楠兒蓮兒,怎么不給你們大伯母行禮?” 小于氏還想再說,于氏已經看了她一眼,將她的一肚子話都壓了下去。蔣楠華和蔣蓮華雙雙上前行禮,小于氏扯著笑臉各給了一個荷包,心里卻像貓抓一樣,恨不得馬上就問清楚這件事。 “什么捐官?”門外忽然傳來蔣老太爺的聲音,蔣錫親手打起簾子,蔣老太爺背著手進來,后頭還有曹氏帶著蔣燕華和蔣柏華,蔣杏華居然也在其中,看見桃華已經到了,就對桃華笑笑,往她身邊走了走:“三jiejie已經過來了?我方才還想著去找三jiejie呢?!?/br> 桃華也笑笑,低聲道:“我在伯祖父院子里抄書,平日若是無事,大概都會在那里?!?/br> 在百草齋抄書?蔣杏華微微怔了一下。她記得前生蔣老太爺對桃華也十分親近,但去百草齋抄書,究竟有沒有這事呢?蔣杏華真恨自己前生為什么那么閉目塞聽,整天就只知道在屋里做針線孝敬于氏和小于氏,以至于現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蔣老太爺一進來,眾人亂哄哄又是一通行禮,直到禮罷,蔣老太爺才又問道:“方才在門外聽見說捐官,是怎么回事?” 蔣鑄垂手立著,恭敬地道:“父親,并非是捐官,只是陸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