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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這會兒,這會兒已經沒氣了!” 轟地一下,屋子里立刻亂了套,小于氏一把揪住這丫鬟,厲聲道:“五姑娘怎么也沒過來,難道五姑娘也——也落水了?” 丫鬟哭道:“五姑娘沒有,這會兒在池邊救人呢?!?/br> 蔣老太爺已經起身先出去了,蔣錫緊著去扶他,桃華抱著蔣柏華哄了哄,將他交給薄荷先抱著,自己跟著蔣錫也出去了。 蔣老太爺雖然看著老態,但一走起路來就發現,遠志的話是不錯的,老人家腳下生風,一步能邁出那些女眷們兩步,原本應該領路的丫鬟,幾下就被甩到后頭去了。 除了蔣錫之外,還能跟得上的也就是桃華了,三人大步流行,朝著宅院西邊就去了。 這宅子據說原本是個什么高官的宅院,修得頗為講究,因為原本家中人口少,竟舍得把一大塊面積挖了個荷花池,此時雖然還是早春時分,池子里已經有初生的小小荷葉,如銅錢般大小的一點點綠色,看著十分喜人。 不過這會兒沒人有心思看什么荷葉,池子邊上圍了一群丫鬟婆子,只聽一個女聲哭著在喊:“姑娘,姑娘你醒醒??!你別嚇奴婢啊——”幾步外的柳樹下,一個穿石榴紅襖子的少女由一個丫鬟扶著,按了胸口站著發呆,直看到蔣老太爺,才喃喃地叫了一聲:“祖父——” “老太爺!”那哭號的丫鬟猛然看見蔣老太爺,立刻就撲了過來,“老太爺你救救四姑娘??!” 蔣老太爺一到,旁邊圍著的人連忙往兩邊散開,露出躺在地上的一個少女,身上的杏色褙子已經沾了泥水,臟皺得不成樣子,慘白的臉有些發青,靜靜躺在那里,完全是一具尸體的模樣了。 “將她翻過來吐水了沒有?”蔣老太爺沉聲說,一面蹲下去就按少女腹部,“落水多久才救上來的?” 幾個婆子面面相覷,方才求救的丫鬟撲通就跪下了:“姑娘落水之后,五姑娘的丫鬟都不去救!姑娘沉下去了,才有人來……” “你胡說!”旁邊一個丫鬟立刻急了,“我們也不會游水,怎么救?你不是也沒有下去救嗎?” 蔣老太爺沒心思聽這些丫鬟們推卸責任,他連按了兩下,躺在那里的人都沒有絲毫反應,心里不由得就沉了下去,立刻反手拔出頭上束發的簪子,連刺了幾處xue位。 滿臉是淚的丫鬟抱著希望盯著蔣老太爺手中的簪子,那簪子是銅包銀的,尖端十分銳利,看得出來是特地打磨成這樣,只怕就是蔣老太爺用來在必要的時候代替銀針的。然而這幾下刺下去,地上的少女仍舊直挺挺躺著,并無反應。 丫鬟身子一軟坐倒在地,蔣老太爺臉色也變了。桃華在旁邊緊緊盯著,這時候一步上前道:“伯祖父,我來試試?!?/br> 蔣老太爺看她一眼,略一猶豫,竟然讓開了位置。桃華摸出袖子里的手帕蒙在少女嘴上,捏住她的鼻子就低下頭去,開始做人工呼吸。 “四丫頭——這是干什么?”于氏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一群女眷們終于氣喘吁吁地趕了上來,一直呆站在柳樹下的蔣丹華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一頭就撲了過去,“祖母,祖母,嚇死我了!四jiejie她,她走著走著腳下一滑,就掉進池里去了!” 跪在地上的丫鬟迅速轉頭,投過去一個帶著恨意的眼神,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然而旁邊的丫鬟已經搶先道:“是啊是啊,這池子邊上有些冰,四姑娘不曾看見,一腳踩上去就滑進去了——姑娘想拉都沒拉??!奴婢們想救,一時間連根繩子都找不到,叫了好幾聲,才有人過來……” “你們——”跪在地上的丫鬟眼圈都是紅的,但也只說了兩個字,就頹然轉回頭來,只管盯著地上的蔣杏華了。 桃華對這些喧嘩充耳不聞。她向蔣杏華嘴里吹進一口氣后,就迅速放開,用另一只手去按壓她的胸部。這樣大力的吹氣十分吃力,沒一會兒就會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頭也有些發暈。 “姑娘——”蔣杏華的丫鬟呆呆看了一會兒,連滾帶爬地過來,“我來吹氣可行?” 這丫頭膽子不小。桃華看了她一眼,立刻讓開位置,指點她:“這樣,我說吹氣你就吹?!?/br> 有了一個人協作,桃華有節奏地按壓蔣杏華胸口,不停地道:“吹,吹,再吹——” “這,這究竟是在做什么?杏丫頭到底怎么樣了?”于氏摟著蔣丹華,睜大眼睛看著桃華和那個丫鬟的奇怪舉動,“紫藤這是——” 蔣老太爺擺了擺手,打斷了一眾女眷們的疑問:“都安靜些!” 荷花池邊安靜了。然而許多人相互交換著眼色,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這吹吹氣,能救人嗎? “咳——”一聲低微的咳嗆聲在死一般的靜寂中響了起來,紫藤已經吹得頭昏眼花,心里幾乎要絕望了,忽然聽到這聲音,還疑心是自己耳朵響,待低頭一瞧,見地上的蔣杏華眼皮真的已經微微動起來,才一陣狂喜,大喊道:“姑娘醒了!” 桃華停下手,感覺著蔣杏華的心跳已經漸漸恢復了正常的節奏,也漸漸有力起來,這才輕輕吁了口氣,對上蔣杏華慢慢張開的雙眼,微微一笑:“四meimei,你現在覺得怎么樣?” ☆、第40章 重生 蔣杏華覺得胸口里一陣陣火灼般的疼痛,就像有一回喝姜湯嗆了一口,卻比那還要厲害些。眼睛被陽光閃得有些發花,腦子也昏昏沉沉的,然而一張臉俯下來將耀眼的陽光遮斷,讓她看得清清楚楚——這個,不是三叔家的堂姐桃華么?或者說,應該是貴妃娘娘?她怎么會在這里?但不對,這張臉為什么如此年輕,絕對不像是三十多歲還生了一對兒女的模樣??! “姑娘,姑娘你總算醒了,嚇死奴婢了!”耳邊傳來的哭聲讓蔣杏華吃了一驚。她有些困難地轉頭去看,果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這不是紫藤么?可她現在應該在百里之外的夫家,為什么在她懸梁自盡的時候卻出現在身邊?而且,紫藤看起來也是過份的年輕,完全不是一個莊子上的農婦應有的面容。 不不,蔣杏華隨即發現了更多不對勁的地方。她是在自己那冰冷破落的小屋里深夜懸梁的,可現在她卻躺在屋外,身上還*的——沒等想完,一個噴嚏先打出來,蔣杏華想說句話,牙齒卻不聽話地捉對打起架來。 “好了,沒事了?!碧胰A站起身來,只覺得腿都跪得發麻了,“四meimei衣裳都濕透了,快送她回屋里去,熬一服姜湯先灌下去,然后趕緊去抓祛寒的藥?!边@天氣北方還很冷,水里更是冰涼的,照這個丫鬟的形容,人在水里泡的時間也不短了,好不容易救回來,別再因為凍成肺炎丟了小命。 紫藤又哭又笑地向著桃華就磕頭。小于氏已經喚了一抬軟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