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移動視線，男人毫不避諱的打量著這個自己從未關注太多的九弟。

西長賦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九皇弟非常好看，比那些王公貴族養的男寵還好看。他沒玩過男人，不知道什么感覺，但是這一刻他挺好奇的。

想到自己的心痛病，想到少年在時緩解的病情，男人的眸子突然變得幽深。

他相信不會有什么無緣無故的事，于是對自己的心痛病，對少年越來越好奇，同對皇位更加勢在必得。

·

過了許久，男人竟然主動開口。

“九弟是要去城外嗎？”

“嗯?！卑卓詹⒉浑[瞞，西長賦就在自己的馬車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巧了，我也打算去城外，順便打理下城外的流民?！?/br>
男人說完，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少年瞬間皺了皺眉看過來。

白空總算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那么巧合的遇見自己，原來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的，跑來破壞自己立威的。

只看了男人一會兒，少年就移開目光，閉上眼睛假寐。

西長賦看著對方憋屈的樣子心情很好，而這不過是開始，他會一點一點的將對方擊垮。

等老皇帝死了，西長空就什么都不是，最后不過是自己的階下囚，依附自己的人。

看著少年美好的側臉，西長賦隱隱覺得這樣的想法不對，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對皇位的渴望，只有變得強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因而，即便心中感覺有些不對，西長賦也不愿意多想。

第五章：對不起，只想記得你的溫柔【大結局】

馬車里的氣氛帶著一點說不出的尷尬，誰也不開口說話。

·

等出了城，從馬車上下來。

白空看著數百個或是攙扶流民，或是安慰著流民的士兵們死死抿緊唇。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一派淡然的冷漠男人，目光掠過男人又看向站在后面的青年：“長蘇，我們走?！?/br>
然而，剛剛轉身，便聽到男人不咸不淡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來：“怎么，九弟出來就是來看一眼這些流民吧？”

白空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流民看西長賦充滿感激和畏懼的眼神，然后毫不留戀的同西長蘇上了馬車，讓車夫打道離開。

男人站在流民外圍沉默看著馬車離開，直到馬車進了城門，他才抬手按了按胸口。

嘖，果然，又疼了。

·

馬車內。

狐乄嘴唇微動，剛想說點什么轉移話題，讓小公子不要去想主人，卻聽到少年開口。

“狐乄，以前的我是什么樣的？”

“??？”青年有點懵，因為小公子叫的是他真名，他不知道小公子問的是作為鳳鳶那段曾經，還是作為小包子白空那段時間。

白空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自顧自的說：“你說，愛上一個人是不是有點傻？明明一個高高在上，明明另一個自由自在，偏偏要愛的如此卑微，為了在一起，在見不得光的夾縫中求生?！?/br>
“愛一個人，如果是連累，那么真的希望根本沒有遇見過。

彼此毫不相干，彼此過著自己的生活……”

“小公子……不是，你在說什么？”狐乄心中一突一突的，有點害怕。

“狐乄，你跟過我，你應該了解我?！鄙倌昴抗庖苿?，慢慢看過來，“既然沒有未來，又何必執著？不如忘記好了，一個人忘記，另一個人又何必去勾起回憶，去影響忘記的那個人？”

“不如，一起忘記好了?！?/br>
一起……

忘記……好了……

狐乄瞳孔瞬間放大，在少年話落的一瞬間跪了下來：“小公子！不可??！萬萬不可！”

“小公子，你想想主人，想想你自己！這么多年，這么多的波折，如今已經相遇，為什么不給彼此一個機會？給主人一個機會，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這么多年，小公子，還有什么是撐不下去的？小公子，請你不要放棄自己，不要放棄主人??！”

“是啊，這么多年真的撐不下去了?！鄙倌暧行埲痰囊恍?，“或許在你的眼里，我與鳳吟哥哥之間分開了，是遺憾，或許你是感動，可是，你可知道，對于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是何等煎熬？”

“不能在一起，卻又愛的無法自拔，時時刻刻都是痛苦，是求而不得，是愛而不得，而這種痛苦永遠沒有盡頭?！?/br>
“既然如此，為何不放手，就當做沒有愛過，自己過自己的日子?！?/br>
“比起在愛情里掙扎的鳳吟哥哥，我更想看到當年意氣風發，統領千軍萬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人人敬畏的鳳吟戰神?！?/br>
“狐乄，我不是沒愛過，我愛過，我知足了，但是這樣下去，我很累，他也很累?！?/br>
“這是放開他，是解脫彼此，不是殘忍，不是背叛。

鳳吟哥哥是神，不是人，他陷入這樣的愛情是永遠沒有盡頭的痛苦，作為神明，他又能感動誰？誰能開恩我們的愛？”

“我知道，你可以，抹除他的記憶吧。

我的記憶，我自己拔出?！?/br>
“小公子——”

“噓……”少年抬手，“你聽我說，好嗎？”

“狐乄，我本是萬法意識，沒有靈魂，沒有感情，與鳳吟哥哥相愛，是我這輩子的奢望。

當初，我將鳳吟哥哥拉下神壇，如今，我再將他送上神壇，這是我應該做的。

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我累了，早就累了，他也累，能夠再見到他，知道他還活著，我已經很滿足了?！?/br>
“狐乄，愛而不得，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大的折磨，又何必呢？反正，我會消失，不是嗎？”

“小公子！”狐乄真的慌了。哪怕白空說的不假，但是這么多年，叫他怎么舍得，怎么替主人和小公子甘心？！

而，白空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說完，身上冒出淡淡的光芒，身形縮小。

“小公子，求求你不要，下個世界好不好？最后陪陪主人好不好！”青年伸手一把拉住變成小孩的白空，“最后一個世界，好不好？”

“幾個世界又有什么關系呢？”白空稚嫩的臉上露出有史以來第一個溫柔的笑，“狐乄，請你幫我讓他忘了我，我消失了，萬法的怒氣就平復了，就沒有什么針對他了?！?/br>
“原諒我，受不了鳳吟哥哥的冷淡，畢竟因為他永遠都是那么寵我啊。

消失之前，我想讓我記憶里的鳳吟哥哥，還是那么溫柔?！?/br>
對不起，我做不到對你的愛無動于衷，做不到成為你的累贅，做不到忘記你，不如讓我們帶著那些美好的的回憶消失好了。

“小公子?。?！”

青年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小孩消失。

“小公子?。?！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