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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鳳鳶的目光都帶上了躲避,匆匆留下一句便離去:“怎么可能,你看睦陽城不是很好嗎?”看著少年對這事避之不及的樣子,鳳鳶端著粗糙的茶杯輕輕摩挲,平靜的道:“君笑,找個地方落腳,我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br>夜里。月光從窗戶落入屋內,正好照在坐在桌邊的少年身上。少年手里握著一卷竹書,微冷的目光認真的盯著竹書。月光為少年鍍了一層光,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夜靜的可怕,粼粼月光似水。突然,少年小巧的耳朵一動,抓起桌上的劍就從未關閉的窗戶跳了下去。穩穩的落地,少年看著安靜的街道,眉頭一蹙,朝著一個方向點地運起輕功飛去。就在少年離開不就,夜君笑在少年站過的地方頓了頓,追了上去。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深巷中傳來,呼吸微弱的幾不可聞。韓辰鈺扶著墻一步三喘。也只有這種時候他們才能出來偷點吃的,但是——他大概快要餓死了。“喵!”刺耳的貓叫從身后不遠處傳來,凄慘至極。韓辰鈺身體一僵,扶著墻的手失力,絕望的順著墻癱坐在地上——看來輪到他了。他睜大眼睛,看著一團漆黑的東西從來的巷子快速朝他撲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疼啊。韓辰鈺自嘲的笑了笑,閉上眼睛。鳳鳶負手而立,站在巷子的墻上,穩如泰山。他平靜的看著那團黑影沖向巷子里的乞丐,就在黑影還有一米之遙,少年像是兇猛的獵豹從墻上撲過去,一把摟住乞丐,反手一劍刺入黑影中。一股惡臭瞬間泄出,黑影哼哧兩聲哄然倒地。并沒有預想中的痛苦,反而貼上了一具微涼的身軀,韓辰鈺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少年月光下如詩如畫冷俊的眉眼。受了驚的韓辰鈺才剛看清少年的臉就眼前一黑,暈倒在少年的懷里。“公子?!表n辰鈺剛暈過去,一聲恭敬的男音幾乎貼著他響起。鳳鳶對于夜君笑的神出鬼沒早已見怪不怪,只是嗅著空氣里的臭味皺了皺眉,道:“帶了火折子沒?”“帶了?!?/br>夜君笑掏出火折子,吹燃。鳳鳶借著火折子的光看清了地上的黑影。那是一只渾身腐爛度極高的犬。一般人家里是養不起這么好的犬的。少年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夜君笑瞥了一眼少年懷里的乞丐,不自在的開口:“公子,把他交給我吧?!?/br>“不必?!闭f話間,鳳鳶已經將乞丐打橫抱了起來,“一會兒我有話要問他,就暫時把他放在我身邊?!?/br>看著少年被乞丐弄臟的衣服,夜君笑只能不甘的點頭。直到少年帶著乞丐離開巷子,手里的火折子熄滅,夜君笑才回神。也不理會地上狗的尸體,飛離巷子。客棧里。將乞丐放到床上,鳳鳶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才轉身去叫小二。韓辰鈺醒的很快,餓了四五天的他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顧不上身在何處,直接撲向桌上的飯菜狼吞虎咽。屏風后浴桶的鳳鳶,拿著帕子的手微微一頓,而后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洗澡。韓辰鈺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現在自己的行為肯定非常失禮,可實在餓的慌,便顧不了那么多。一碗飯吃完,當他還想去盛第二碗時,冷清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你餓了這么久,一次不要吃太多,可以多喝點湯?!?/br>韓辰鈺抬頭看向屏風,就看一個纖細并不瘦弱的身形正在穿衣。不等韓辰鈺反應,鳳鳶披著外衣,從屏風后走了出來。韓辰鈺臉頰一紅,如果看得出來的話。他尷尬的抿緊嘴唇。第八章:天諸國的金科狀元少年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輕紗外衣,腰間隨意的系了一下,不至于外衣脫落。燭光下,少年的身軀在輕紗下若隱若現,纖細有力,胸口處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小巧淡色的兩點半遮半掩,走動之間修長白皙的雙腿晃得人眼睛花,漆黑的墨發緊緊貼著少年的身軀,一切都充滿了引人犯罪的誘惑。在燭光的暗光里,讓人有一種在夢中的感覺。韓辰鈺咽了咽口水,艱難的移開目光。少年并沒有多少表情,他不慌不忙的在韓辰鈺對面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已經涼了。少年皺了皺眉,放下茶杯才看向韓辰鈺。少年的聲音像是玉石間的撞擊,清冷好聽,他平靜的開口:“你叫什么名字?”“在下?”韓辰鈺愣了愣,連忙拱手,“在下韓辰鈺?!?/br>只是他渾身臟兮兮的,這樣一副做派實在有些好笑。少年仿佛沒有看到他滑稽的模樣般,反而偏了偏頭,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韓辰鈺,天諸國轟動一時的狀元郎,不知為何會落得如此境地?”“說來慚愧?!彼行┌脨赖孽酒鹈?。他寒窗苦讀十二載,靠著親戚朋友湊出來的幾十兩銀子作為盤纏,前去參加殿試,好不容易中了,本以為一腔抱負終于可以得到實現,誰知——皇帝竟然說:如今國家危亡之際,妖魔橫空出世,所缺乏的乃是武藝高強之人,書生不過百無一用。于是前三甲皆被封為史官這種職位小且完全施展之處的官職。韓辰鈺不甘一輩子如此碌碌無為,于是請辭離去?;实勰钤谒咧袪钤?,賜了一塊金牌,可用來調動官府的力量,也不至于權利太大,算是給了一個施展拳腳的機會。而就在韓辰鈺前往粵齊城的途中,經過睦陽城看到乞丐被毆打幫忙說了幾句話,就被人搶走所有東西,如今他身無分文,交不起出城費,只能被困在睦陽城做乞丐。鳳鳶聽著好笑,抬手撐著下巴望著對面尷尬的不行的男人:“狀元爺在睦陽城做了多久的乞丐?”“不、不久,七八天?!?/br>“呵?!鄙倌贻p笑一聲,“可有什么發現,聽說睦陽城不安定?”“每天都餓的狠,哪里還有心思注意別的……”韓辰鈺說著頭都恨不得埋進胸口里,想他堂堂金科狀元竟然淪落到做乞丐,實在是丟臉至極!嘖嘖,都在睦陽城待了七八天還沒有一點發現,還堂堂金科狀元,真是讓人失望,諸燕倒是沒說錯,中看不中用。少年面上不顯,只是語氣間頗有些不耐:“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叫小二打點水洗一洗吧?!?/br>“嗯,好,多謝公子?!?/br>鳳鳶擺擺手不再理會。韓辰鈺目光溫和的掃過少年的鎖骨,起身便去開門。剛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不知公子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