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以進去了嗎？”

“別問我，我不是看場人?！?/br>
受傷的保鏢彎著腰指了指身後，墻上有一道小縫隙。

艾倫打開門，旁若無人地走了進去。

“為什麼要我攔著他，我差點被毀了?！笨磮鋈岁P上門，臉上的表情尚未恢復。

“別問我為什麼，從現在開始，所有從我這里得到的答案都必須支付相應的錢。我開始獨立了，單干?！?/br>
“為什麼？”

“沒有免費的答案?！?/br>
“如果我是你父親，我也不愿見你，露比?！笨磮鋈苏f，“除了長得漂亮，你沒有任何優點?！?/br>
“沒錯，這是我唯一的優點，也是他最不喜歡的一點?！?/br>
露比.特羅西最後看了一眼密不透風的墻和門，轉身離開了賭場。

第3章新人警官

“明天我們得搞一次派對?！?/br>
說話的是一位男士，他的年紀看起來不大，只是兩腮上冒出的胡茬使他顯得有些滄桑。由於工作繁忙，奧斯卡.塞繆爾警官經常會忘記給自己的外表做些必要的修整。實際上，這些一刻不停生長的胡子并非只會帶來煩惱，曾經有好幾位年輕而出色的女同事對此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興趣。

“一次派對？”他的搭檔是個白凈的年輕人，相較之下奧斯卡顯得太不修邊幅了。馬克斯.柯林正對著亂糟糟的辦公桌搖頭，大量檔案，一些快餐盒，還有壓扁的蠟紙杯，要是細心一點，也許還能從某些角落找出更匪夷所思的東西來──這張桌子有時候就像一個冒險島，可以在其中探險，尋找樂趣和刺激，雜草叢生，稀有昆蟲橫行。

“在派對之前，你應該先把這里整理一下，否則派對上難免有人會吃到蟲子?！?/br>
“先別動那些，連環殺手的案子剛有點眉目，我做了記號，千萬別把檔案弄亂了?！?/br>
“你管這個叫有眉目？”馬克斯拿起一個很顯然經過咖啡浸泡的牛皮紙袋，從里面抽出一疊發黃的皺巴巴的紙說，“你甚至列不出一份嫌犯名單?！?/br>
奧斯卡一把奪過這些散發著咖啡味的檔案，草草地翻了一遍，對於其中的某些情節，他甚至能夠倒背如流。這世上沒有任何探案比得上真實案例驚心動魄匪夷所思。

“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些家夥停止犯罪？哪怕一個小時也好，這樣我們就有時間著手準備一次令人驚喜的派對了?！眾W斯卡把起皺的紙塞進牛皮紙袋里，并用白線在紙扣上繞了幾圈，他的行為有些多余，但又是必要的，是為了防止這些壞家夥從紙袋里逃出來。

“這個案子和以前的差不多，好像所有的連續殺人犯都差不多?！迸Ｆぜ埓蝗踊刈郎?，在冒險島的最高處搖搖晃晃，最後引起了一次大震動，堆積如山的文件全倒了下來。

“奧斯卡，你剛才是要求我別把檔案弄亂嗎？”馬克斯無奈地說，幾只沒有翅膀的小蟑螂從廢墟下井然有序地逃出來，很快消失在各種不起眼的縫隙中。

“別管了?！睘榱搜陲椬约旱氖д`，警官先生試圖更換話題，“我們出去喝一杯怎麼樣？”

“有人請客我可以忘了你剛才的行為?！?/br>
“白蘭地加冰?！?/br>
幾乎所有的暴力案件都有一套似曾相識的情節，就像是同一個執著而孤僻的作者寫出來的系列故事，其中必定有一個模糊而面目不清的肇事者，也可能有兩個，是家庭的某個成員。由於初期教育失誤或是根本忘了這事，一個隱秘的變態殺手開始悄悄生長──爸爸在樓上酗酒，mama在陌生人的床上，女兒上大學時和每個“有趣”的男友談笑風生，天黑後兒子躺在地板上憤怒地自慰，其他人則各有各的活法，某一天清晨到來他們一個接一個全成了犧牲品和活體標本。

“暴力來源於內心，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殺人狂?！眾W斯卡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很快又要了一杯，“正常人和罪犯的區別在於內心的兇手戴著鐐銬，每一個善待我們的人都掌握著一把鑰匙，這些鑰匙缺一不可，慈愛的父母，善解人意的伴侶，可愛的孩子，必要時一定會伸出援手的朋友。這些人如果都不在了，鑰匙就會輕而易舉地被放到心靈殺手面前，使他自我釋放，最終得到控制權?！?/br>
馬克斯對搭檔的長篇大論并不贊賞，認為他最近壓力太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等你退休了，你可以去試著寫一本關於犯罪心理學的，一定會賣個好價錢。夥計?！瘪R克斯警官說，“聽說明天有新人要來?！?/br>
“沒錯，會歸我們管?！眾W斯卡轉著玻璃杯說，“於是我們就成了長官，成了不茍言笑令人討厭的頂頭上司。想想看，我們該怎麼對付他？”

“對付誰？別忘了你也曾經是個新人?！?/br>
“不錯，你讓我想起了人生最痛苦的回憶?！眾W斯卡表現出一種他并不擅長的借酒消愁，皺著眉，對環境感到很痛恨。馬克斯哈哈大笑起來：“你裝得真像，老埃爾文只是逮住一次你在上班時喝得爛醉如泥，他已經退休了，成了一個滿臉皺紋挺著肚子，只會咧嘴笑的老爺爺?！?/br>
“我可不會忘了他當著所有人，包括那些干文職的姑娘們的面罵我的事，他還把冰咖啡潑在我臉上，以前我可不像現在這麼──”

“邋遢？”

“換一個詞?！?/br>
“成熟?！?/br>
“你真會說話，我喜歡你馬克斯，要是你不干了，我真不知道去哪再找一個像你這麼善解人意的搭檔?！?/br>
“我們剛才說到哪？”

“有新人要來，21歲，從檔案上看，他們挑選了一個新時代警官的范本，各方面都很優秀?！?/br>
“很優秀指什麼？”

“成績?！眾W斯卡說，“無論是射擊、格斗、體能還是理論，甚至連身高體重都符合標準。要是光按資料判斷，我打賭他在這干不了兩年，滿23歲就得加入三角洲部隊?！?/br>
“資料是不作數的?！瘪R克斯拍了拍同僚的肩膀，以示安慰，“你有的是經驗可以讓他對你刮目相看?！?/br>
“資料是不作數的……”奧斯卡重復了一遍，不以為然地說，“當然，很多優等生都是實踐中的白癡，對著靶子能百發百中，對著罪犯連保險栓都會忘了打開?！?/br>
“別難過，你還有我，小小的芒刺不會要了你的命的?！?/br>
“老夥計?！?/br>
他們互相干了一杯。

新人并沒有準時出席就職儀式，而是遲到了一小時。這件事連同昨晚飲酒過量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