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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她應該確實是喜歡他的,無數的行動,她的眼神,她的主動都能證明這一點,卻就是不肯說一句喜歡她。 盧嵇跟談判團的人說著話,心卻飄了。 談判團的一個翻譯道:“所以說要不要洋人人質先下山,我已經派人下山通知記者和國外使團,說已經都救到了。田忠突然上山,確實把山下不少使團嚇得——” 盧嵇忽然捂頭痛苦道:“天吶……爭這個又有什么意義!我他媽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早就可以撂狠話卻不說,非今日在她爹面前說這么一通!啊啊啊??!” 翻譯懵逼了:“爭什么?誰爹?” 盧嵇捂臉,聲音從手掌里透出來:“你找藍野去,我不管,我困了——我要去睡覺!” 他說罷轉身就跟行尸走rou似的往屋里走…… 所以說……他在人家爹面前一臉委屈的控訴自己被睡了又能怎樣?他是不是剛剛腦子里進水了??!而且宋良閣也沒說錯,江水眠喜歡他的時間可能也就這兩年,誰知道后來她會不會見了更多的風景,就早瞧不上他了—— 他所謂的這點報復,結果什么也沒做到!結果只把他們倆推的更遠! 而且還不顧江水眠的面子,把那些他們倆之前的事兒都抖出來,對于裝乖巧裝了這么多年的眠眠來說……這估計是少不了被修理??! 盧嵇大字型癱在側屋的床鋪上,頭埋在枕頭里,簡直要死去活來。 對待那種冷心冷情終年融不化的小冰山,他居然放棄了小暖爐政策,而是開始要開著巨輪硬碰硬——這能善終就怪了??! 江水眠此刻也大字型趴在被褥上,兩只手捂著眼睛,心里五味陳雜。宋良閣坐在床邊,倒不是氣這丫頭喜歡盧嵇,而是她喜歡的這么不矜持不要臉,簡直把自己趕著架子往上送! 宋良閣拍了她后背一下,還沒開口,江水眠轉過臉來,小聲道:“我喜歡他,你不生氣么?” 宋良閣一愣:“我為什么要生氣。就算是他是個混蛋,你喜歡他這件事也沒什么錯?!?/br> 江水眠趴在床上,腮上的rou壓在手臂上,她搖頭道:“不對。這樣不對。我認識他才多久,認識你又多久,我不應該喜歡他,我應該天底下最喜歡你?!?/br> 宋良閣:“什么?” 江水眠不敢看他似的道:“明明是你養我多年,明明是你把一切能給的都給了我,我卻喜歡他,我卻愿意去為他做很多事,這樣不公平。我不該這樣做。他沒有我也就是氣幾年,要是我離開你,豈不是背叛——” 作者有話要說: 江水眠只是覺得自己如果不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宋良閣,就是背叛,就是對不起他。 不過這倆人不會鬧掰太久啦,眠眠已經后悔了,鹵雞也是個沒立場狠不下心的家伙。 ☆、第100章 宋良閣忽然覺得有一些微妙的偏差在兩個人之中。 他對她別無所求, 江水眠真要是沒良心甩了他就跑了, 他不也就跟天底下所有的爹一樣, 總不會去埋怨她的。 江水眠大概懂事兒太早,卻把他當做了恩人。她知道宋良閣的關心與照顧來的不容易,就更像是想要回應——想要報答,以至于把這些當成了一個責任。 可宋良閣今年也不過三十五上下, 完全是在壯年時期,哪里要她來報答—— 更不需要她時時刻刻拿一把小天平,衡量著到底有沒有把更多的心思分給他, 到底做的足不足以報答他。 宋良閣知道她不是這樣想的, 但仍然道:“所以,眠眠……你叫我一聲師父, 就真的把我當師父了?而不是當……當爹爹?” 江水眠一下子撐著床起身,瞪大眼睛:“我就是瞞著你而已,你不要說這種話!我……我就是……”就是從來沒有叫過他爹罷了! 宋良閣朝床里坐了一點, 摸了摸她腦袋:“我沒指責你。就是說你剛剛說的那些話, 看起來我就是你師父罷了。我會去和欒老算我還虧欠他多少,我要為他做多少事才能還完, 我這樣做是不是顯得自己很孝敬他老人家——” 江水眠急的要說話,宋良閣捏住她鼻子:“你平時話那么多, 就等我先說完。我知道你不會想著向我跟還債似的報恩。但是……你要知道,我挺怕你把我太當回事兒?!?/br> 他一直把江水眠看的最重,卻怕江水眠也把他當成最重要的人。 他更怕什么時候,這種“報恩”平衡了;他怕江水眠對她付出了他曾經付出的耐心, 他怕江水眠待他好,超過了他養育她的那幾年。他極度不希望有一天,反倒是他要麻煩江水眠,要去虧欠她了。 宋良閣:“我希望像天底下所有做父母的一樣,要你一直虧欠我,要你永遠不必想著總怕虧欠了我,更不用想著還。我想看你更不在乎我,或者說是會有時候偶爾忘了我,只看著眼前的別人……就像真正的父母和孩子那樣……雖然其實你也沒在我身邊待幾年,但就在這一點上,你就把我當爹看吧?!?/br> 江水眠瞪大眼睛,聲音抖了一下,宋良閣從來沒有說過要求她叫爹爹,但卻在這時候,在她想著以他為重的時候,突然說了這樣一番話。 她聲音微微顫抖:“這不公平……” 宋良閣搖頭:“我從來不要公平。我反而不想要你這樣的態度。你就是因為可以毫不猶豫地離開我,所以我們才會更像一家人。你要是有一天真的能全都報恩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我們就是陌生人了?眠眠……別跟我算……說句不好聽的,我可不想跟盧煥初在一個天平上。你以后拿錢,拿前程,拿珠寶首飾去跟他比,別把我拉到跟他一水平線上去?!?/br> 他話說的硬邦邦的,但這些表面上聽起來不太好聽的話語背后,卻像是他受不了她的猶豫糾結,一揮手大度道:別管我,做你自己的事。 江水眠撲過去,扁著嘴,上下眼瞼都被燙的發軟,她忽然覺得自己糾結了太久,想了太多是不是要陪著宋良閣,還是真的去遵循自己心里無數次的想法——去靠近盧嵇,去忍不住一次次戳他逗他…… 然而她一開始就想錯了問題,宋良閣壓根就不該放在天平的那一頭。宋良閣也從來不可能會因為討厭盧嵇,而要逼她。 宋良閣抱住她,聽她吸了吸鼻子,道:“……當然,我還是挺討厭的盧煥初的。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