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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頭架偏——欒老的中線就沒有防線了。宋良閣猛進幾步,拉近距離,右手彎刀就朝欒老門面刺去。欒老知道這樣不妙,立刻一轉槍桿,兩只手握槍的力道總強過拿盾的一只手幾分,猛地一抖,拍開鉤鑲。 然而宋良閣的刀已經快到眼前了。 欒老擋不了,只能向后疾退兩步,拉開距離。 移動時人很難用力,欒老先是抖盡力氣一拍槍頭,又迅速撤步移動,反應只在眨眼間。江水眠心里也暗暗叫了一聲好,怕是她成了個老太太的時候絕沒有這樣的反應力。 宋良閣沒有繼續往前逼近,而是后退了兩步。武人對戰中利用場地逼得對方落入弱勢是常用的手段。宋良閣卻不愿,他本就是心有不甘來的,只想純粹用武技贏了對方。 欒老看他退后,面上微微露出幾分笑意。 他再度架起槍,有彈性的木桿在他手中像是活得一樣,帶著風聲朝宋良閣腰間游甩而去,宋良閣退后幾步,再度用鉤鑲掛住了槍桿。欒老正要再度使力抖開,忽然看著宋良閣手中彎刀也勾住了槍桿。 鉤鑲與彎刀刀背以對向的兩個角度扣住槍桿,刮著槍桿的清漆,朝欒老而去!欒老一抖發現抖不開,想要再后退的時候,宋良閣走得更快—— 不像是刀的刀面與刀柄之間有個護手,可以防止對方的兵器順著刀面劃向握柄。槍是沒有護手的。彎刀的刀背刮掉一層木屑,朝欒老雙手而去,快到了欒老的手腕時忽然轉向,刀刃劃向他的手! 全身都有護具,唯有手腕沒有!以彎刀的鋒利,斬斷他的雙手也并非不可能! 不論贏得可能性有多高,在比武中發生意外死于別人刀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欒老想要疾退,怕也是雙腳快不過刀了,他心一橫,猛地抓住槍柄往上一抬,再向下一拍,試圖去以力道推開宋良閣。宋良閣心里似乎早有預感,鉤鑲撤開槍柄,彎刀順著欒老抬手,見縫插針的攻入他胳膊下的軀干。 欒老心叫不好,彎刀的弧度已經刮在了腋下護甲與護甲的縫隙之間。 他心里忽然有一種預感。 宋良閣是恨他的,或許是想殺他的。 刀尖已經隔著護甲下薄薄的單衣,硌在他皮膚上。 欒老一瞬間本能爆發,腦子里無數混亂的想法都狂涌出來。 他望向宋良閣的臉。那張缺油少鹽百無聊賴的臉上,堪堪顯露了幾分當年剛學武時逞強斗勝的得意與少年氣。宋良閣好似十幾年后重逢,就為了得到欒老一個有幾分驚恐的眼神,就為了他被逼急后額頭上的汗珠。 欒老正要斜著將槍柄拍向宋良閣肩膀,給自己爭取一線不被傷的生機,卻看著宋良閣已經收回了彎刀,人朝后撤去。 胳膊涼涼的,不是因為有血。 而是連接護甲的系繩被勾斷,他右臂的護甲掉落在地。腋下衣服刮開了細細的一道口子,他后怕似的不自主的夾住胳膊,卻阻擋不過冬日的冷風順著那道細口灌進身體里。 欒老抬頭看他,宋良閣露出了一個很滿足的表情。 他忽然想著,或許剛剛自己槍尖對準宋良閣的時候,宋良閣也覺得他是想殺了他。 欒老心里竟然有點想笑。 一個人做師父,收的第一個徒弟,不論年齡、性格,最后走向什么樣的分歧,都總像是他的孩子。 周邊十幾桌人靜的能掉針。他把槍一立,道:“算是平手了?!?/br> 宋良閣臉上的笑意收起來了,又恢復了平靜的樣子,點了點頭。 唐先生皺了皺眉頭,那位軍閥也有些不太高興。 似乎誰都不喜歡這個和氣的結局。 但臺上兩個比武人都沒有異議。今村松了一口氣,喝茶對唐先生道:“不錯了,您也不看欒老在他們武人里是個什么位置,要是宋良閣贏了,今日非見血不可?!?/br> 唐先生嘆氣:“這南北和議,可不會有比武一樣好的結局了?!?/br> 今村身子不好,咳嗽幾聲,笑道:“兩邊亂的自家各省代表都決議不好,還和談南北分治,一個中國呢。想點好的,這樣幾個月不打仗,也少死了多少人啊?!?/br> 江水眠沒細聽他們二人的感慨。她轉眼看去,遠遠地,欒老似乎正在和宋良閣說些什么。 宋良閣身子震動,有幾分不可置信的看向欒老。 宋良閣一路走神,拎著長箱,步子一頓一頓的走到了廊外。江水眠在外頭等他好一會兒了,杜先生先上來一番感謝,宋良閣只是擺了擺手。 江水眠:“怎么了?” 宋良閣望向她:“沒什么?!彼@得有幾分猶豫。 江水眠臉上神情一擰:“就你撒謊的本事,連偷吃糖不刷牙都瞞不住,還想裝作沒事兒?” 宋良閣謝絕了杜先生開車送他們回去的請求,站在共濟會俱樂部外,半晌道:“他想讓我去天津發展?!?/br> 江水眠一下子就明白,宋良閣是絕對想去的。否則以他的性格早就當面拒絕了。 她道:“他讓你去開宗立派么?還是去給他當槍使?!?/br> 宋良閣:“我想去也是一碼事。但我想讓你去天津?!?/br> 江水眠一愣:“什么意思?” 宋良閣憋了半天:“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讀書么?現在盧嵇混的很好,他也有錢,也有能力,你想去哪個國家讀書都行。本來就是他托付我養你的?!?/br> 江水眠是他眼里的小大人,對誰都一副瞧孩子似的淡定模樣,聽了這話卻面露兇色,要跳起來了似的:“你要不養我,把我送給他了?!你問過我的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電腦壞了碼字只能用手機和ipad,速度很慢,然而發稿很快,我的存稿幾乎要不剩下了。 不過這也不能阻止我出去浪,今天去游樂園啦啦啦啦啦 第28章 宋良閣連忙拽著她胳膊, 順毛道:“所以說如果把你送到天津去, 我就跟著一起去。我不放心你?!?/br> 江水眠壓根就從來沒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如今心里卻冒出幾分賭氣似的:“都這么過了好多年,你忽然說要去京津?說走就走?” 宋良閣道:“我就是與你商議啊。再說南北和議還要好幾個月呢, 這之后欒老才會帶著人回天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