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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來,熊有年的九姨太不就是被嚇得大驚失色么?還有花想容,她能面色如常,定是常年跟著爺爺和師兄弟們開膛破肚的習慣了。所以,想來想去,這半個月以來的嬰孩失蹤案,柳辛夷還是有最大的嫌疑。“遙兒,你知不知道清平他們家,夜半的怪聲是什么樣的?”“聽他說很像咱們吃飯嚼東西的聲音,咕嘰咕嘰的?!?/br>“那柳姑娘住在員外府多久了?”“額……二十幾天吧!”第12章胡不悔兮(七)蘇幕走在街上,每隔幾米便有個火盆,里面的火已被熄滅,那是村民們想出的辦法,就是由男人們每夜輪流死守。這法子雖然耗費人力物力,倒也挺管用,這幾日確實沒有嬰孩失蹤案再發生。由于小故遙穿的衣裳有些大,裙角被泥地磨破了邊,蘇幕便想著去周剪刀那里看看衣服有沒有制好,如若還沒制好,就讓他先撿遙兒的做。殊不知他自己還穿著破衣爛衫呢。許是最近沒有嬰兒再失蹤,周大叔人也還是樂呵呵的樣,“都裁好了,昨個兒剛裁好,正要差人給賢侄送去呢!”“周大叔果然名不虛傳?!碧K幕看了看衣服的剪裁和壓線,整合的十分嚴謹,心里不禁唏噓:放在現代就是高定啊,如此看來,還是古人生活比較精致。這裁縫鋪咋一看挺干凈,仔細一看角落里還是有一些細灰,想來每日都是周大叔一個人打理,畢竟是男人嘛,到底還是不精細。就說那角落里的桌子上,剩余的邊角余料,上銹的剪子,還有一笸籮廢舊麻線團,都一股腦堆在一起。蘇幕拿著成衣正要往回走,不經意間就看到桌子下的一堆黑色泥土,那是黑松林里特有的泥土,只有去過那里,才能沾上那種黑泥土。蘇幕心下一緊,剛邁出去的腿又拿了回來,問道:“周大叔,不知這幾日花村長和容容姑娘可有來過咱家鋪子?”周大叔搖了搖頭。“那劉大哥呢?劉屠戶劉大碗,他有沒有來過?”周大叔又搖了搖頭,“也不曾來過?!?/br>“那,遙兒也沒來過吧?”“那是自然,我聽說那臟……咱們遙兒被賢侄教養的很是得體,甚是孝順。賢侄最近受了傷,可都是他寸步不離的在照顧?!闭f到這周大叔放佛才想起什么似的,關切的問:“賢侄的傷怎……”可還沒等他說完,周大嬸子便從內堂走了進來,抱怨著周大叔,“還有心情跟蘇公子閑聊,快些把柳姑娘的大氅給裁出來吧?!?/br>“急什么急,人家柳姑娘又沒催,一件大氅,趕在入秋之前做出來就成了?!?/br>周大嬸闡述道:“怎么沒催?昨個兒人家就親自來問了?!?/br>“周大嬸,您是說柳姑娘昨日來過?”“對??!”周大嬸的表情不明就里,好像是覺得蘇幕的問題有些怪。周剪刀問她,“什么時候來過?我怎么不知道?!?/br>“就是你去給熊財主的小老婆送成衣的時候。人家來了,我白眉赤眼的,沒法子說,只能給人賠不是?!?/br>周大嬸子嗔怒,狀似撒嬌,蘇幕擔心自己由于被塞滿狗糧變得營養過剩,趕緊回了家。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讓遙兒把新衣換上,一身玄衣襯的他膚白若雪,再扎上袖口,靈巧又不失分寸。蘇幕滿意的笑了笑,不知不覺又到了晚上。這幾天后背雖好了些,可於山地處濕潤,現在又正是陰雨季節。蘇幕依舊少眠,被砸傷的傷口又痛又癢,只好趴著。就在蘇幕好不容易瞌上眼皮時,房頂的稻草傳來聲音,他努力抬了抬眼皮,以為是老鼠便不去理會,緊接著又傳出急促的幾聲,蘇幕才聽出來,似有人在房上走。蘇幕不顧后背的傷,猛得從床上跳下來,與此同時房門被黑衣人一腳踹開,蘇故遙也被這門響驚醒。來者不善。蘇幕大呼一聲:“侵曉!”這幾日時時與蘇故遙接觸,內力倒是源源不斷,可劍法卻不太熟練,一把軟劍韌似游龍,幾個回合都險些傷著自己。來者只是拿著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身段嬌小,一看便知是個女人。不管好賴,蘇幕還是有個系統加持的,雖然它有點坑爹,但總算靠譜一回,勉強在黑衣人肩膀上劃了道傷。黑衣人捂著肩膀的傷,好像怕蘇幕聽出她的聲音認出她似的,一聲未吭便逃走了,等蘇幕追出門的時候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黑衣人悄無聲息,路上守夜的村民聽到聲響還問了一句:“蘇公子,怎么了?”有的甚至還開玩笑道:“小臟猴兒,你是不是又惹蘇公子生氣了?!?/br>蘇幕回頭方看到小故遙也跟了出來,帶著一臉擔憂,“師父您沒事吧?”蘇幕搖了搖頭,見他只著單衣,未免惱人,“夜里水汽重,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就出來了,還不快些進去?!?/br>“怎么會有人想要殺您呢?您知道是誰么?”“暫時還不確定?!碧K幕嘆了口氣,看著已經挺尸的門板,可惜道:“門壞了,今夜蓋嚴實些吧?!?/br>深更半夜,王清平喂完他那一指粗的大黑蜈蚣,方心滿意足的出了書房,往臥房走去。回廊里守夜的小丫頭頓時精神抖擻小臉緋紅的叫著少爺好,企圖想爬上少爺的床從此翻身農奴把歌唱,殊不知王少爺學醫多年,練就了一只和師父一樣靈活的鼻子,最煩的就是那股嗆人的脂粉味。他視若無睹的向前走,突然,他頓住腳步,在那濃烈的脂粉味里似乎還夾雜著一股別的味道,淡淡的泛著腥甜。“廚房已經歇息了,哪來的血腥味?”王清平掃了那兩個小丫頭一眼,“不對,不是她們身上傳來的?!彼欀碱^尋味而去,最后在一間客房停下,頓了頓,他還是決定敲門。手剛抬起來,小丫頭就剛好從房里出來,看到他有些驚慌,結結巴巴道:“王,王,王少爺,我們小姐,已,經歇息了?!?/br>“哦哈哈!我是來提醒你家柳小姐,最近歹徒橫行,望不要嚇著她?!贝蟀胍乖谌思议|房前被人撞見,王清平還是有些尷尬,可他看到小丫頭拿著一個布包,里面血腥味尤為濃重,遂問道:“這是什么?哪來這么多血?”“這是,這是,我家小姐的月事布,我要丟掉的,臟了王少爺的眼,很是過意不去?!碑吘故切」媚?,在男子面前提起這事還是不好意思的。王清平越發尷尬了,轉身回了自己的臥房。第二日一早起來,他聽說隔壁進了盜賊,他覺得此賊定從遠方來,不知誰家貧。還聽說門差一點就被偷走了,便想著去慰問慰問,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這蘇故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