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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饅頭咬了幾口?!班?,味道不錯?!彼灶欁缘卣f著,拿起陵御風的筷子開始夾菜吃。 凌御風看了會兒,放下了碗,無奈道:“陸大姑奶奶,你已經從陸大小姐,變成陸大姑奶奶了,怎么性子還是如此?收斂收斂吧,你看,你閨女都看著呢?!彼麚u了搖頭,沖著一旁小廝使了個眼角,示意他再去備兩副碗筷。 “在你面前沒必要?!标懷囡w不以為意,道:“大家兄長這么多年,我閨女就是你閨女,等哪天你要是老不正經老樹開花,我照樣也把你的娃當成我親生的?!?/br> 凌御風的身子靠邊側了側,嫌棄道:“別了,我命中無子無女,沒人送終的,你可別咒我?!?/br> 凌霄盯著他們來回耍了幾通花槍,總覺著自己站在這里十分多余。 “公主讓我來帶句話給你?!标懷囡w放下筷子,掰了掰手指,手指彎曲,骨節中傳出一陣聲響?!敖衲甑奈鞴喜惶??!?/br> 陸燕飛這話讓凌霄聽得一頭霧水,大老遠跑過來,就只為傳這句話? “哦?!彼麘寺?,目光漸漸轉暗,道:“我懂她的意思,這里沒什么是值得我留戀的,辦完事,我就會回去?!?/br> 陸燕飛自懷中又掏出一封信放到桌面上,而后復執起筷子。凌御風拿起信看了看,半晌未出聲。 “不忍心就回去吧?!标懷囡w將信自他的手中抽出,道:“嘴硬心軟這毛病,二十年了,你都沒改過?!?/br> “從我姐死的那天開始,我就改了?!彼α诵?,帶著三分無奈,七分苦楚。 “哦對了,還有一樁事?!标懷囡w似又想到了些什么,道:“你大侄女的事,你總歸得幫個手吧?” “有什么可幫的?”凌御風白了眼,道:“她自己喜歡這么過,隨她吧?!?/br> “守一輩子活寡???你可真疼你侄女?!?/br> “娘,郡主的事,咱們還是別插手了吧?”一直立在一旁的凌霄聽到此處,忽然出聲打斷他們的話語,道:“再說,他們兩個日子久了,自然會有情意在的,何必急于一時?!?/br> “哎,你閨女就比你看得開?!绷栌L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兩個小孩子,不識情愛罷了,時候久了就好了?!?/br> “滾!”陸燕飛推開凌御風,道:“郡主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可受不了她過這樣的日子,這事交你身上,你負責搞定?!?/br> “這樣吧?!绷栌L靠近陸燕飛,將手搭在她的肩頭,道:“要是我證明他倆有情,只是自不知,你就給我乖乖看戲,別插手,行吧?” “成交?!?/br> ☆、第五十四章 陸燕飛領著凌霄離開郡主府的原因,沉以北未得想通,然則能讓她不與陸燕飛天天打上照面,她心中樂得歡喜,便也不想探究個中原由。 轉眼間,又到一年七夕。 七月初七乃是牛郎織女鵲橋相會之日。舊時,沉以北在瓊川之時,每年七夕都是家中手最為不巧之人,每每都要被昭容說上一頓。故此,她對歷年的七夕都未有什么好印象,也并不想將此日掛在心上。故此,她今兒一整天都窩在自己的院子里,比起上街人擠人,她更加喜歡一個人在屋里頭逗逗貓,吃東西。 她這般悠哉的過了一天,偏生在傍晚十分被武棣之給拉了出去。 她與武棣之一同坐在車駕之上,車外行人熙熙攘攘,馬車在路上行的十分慢。沉以北掀開車窗上的簾子,路旁皆是行人,有盛裝打扮的少女,也有結伴同游的姊妹。她放下簾子,扁了扁嘴,身旁的武棣之卻依舊在閉目養神。 “我們要去哪里?”沉以北坐了半晌,終是忍不住開口相問。 “等會兒,夫人就知道了?!蔽溟χu起了關子,他睜開眼,眉眼彎彎,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沉以北蹙著眉偏過頭去,總覺得自己一個不小心上了賊船。 武棣之復閉上眼睛,時而偷偷瞄上一眼,見她半倚著車壁背對他,嘴角那抹笑意便更甚。 馬車一直朝前行著,行出大街,行出城門,漫步在城外樹林里。此時天已黑,沉以北掀開簾子,借著馬車外懸著的燈盞勉強看清了些周圍。她放下簾子,轉頭道:“到底要帶我去哪里?”眼下出城,即便眼下調頭回去,想必城門也將關了,武棣之這明顯便是不打算回城了。 “帶夫人去一個如詩如夢的地方?!蔽溟χu起了關子,他伸手將沉以北復拉回原位坐定,掏出懷中折扇,替她緩緩打著扇。 馬車又行了約一柱香的時辰,駕馬的小廝停了下來,武棣之扶著沉以北下車。她環顧四周,卻只見漆黑一片。 駕馬的小廝自一旁拿了個蓮花形狀的燈籠出來,將它交到了武棣之手上。 “夫人請先閉上眼睛?!蔽溟χ焓掷白吡藥撞?,又道:“夫人可不能耍賴偷看?!?/br> 沉以北應了聲,乖乖閉上眼睛,將手將給他,隨著他緩緩朝林中行去。 可沉以北到底還是個好動的性子,讓她一直閉著眼睛,如何可能?這不,行了不一會兒,她便微睜了眼睛,想要看清周遭。 “夫人耍賴?!毕袷窃缰浪龝绱?,武棣之止了步伐擋到了她身前。雖說武棣之是一介書生,但到底男女有別,他站在沉以北身前,正好能將她的目光擋個嚴實。 “好嘛,我閉上眼睛?!背烈员北划攬鲎桨?,吧唧了下嘴,乖乖把眼睛閉上。這一次,她到是聽話,跟著武棣之行一路,未有偷看,未有作聲。 武棣之提燈前行,他看著身旁這個閉目行走的人,眉目如畫,神情祥和。只怕是讓人看到她此時的模樣,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是一個終日混跡軍營的假小子了。 靜若處 子,動如脫兔,想必說的便是她了。 山里的夜很涼爽,沉以北的周遭都充斥著明鳴聲,偶爾傳來幾聲鳥語,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清香味。人若是不能用眼睛來觀看世界的時候,聽覺與觸感就會變得什么敏 感。她閉著眼睛,晚風撫起她的額發,發絲滑過臉龐,讓她覺得有些癢。 “到了?!蔽溟χ鋈婚_口,沉以北聞言正要睜開眼睛,卻不料被他伸手擋住了眼睛。 “怎么了?”她疑惑。 “你先閉上眼睛,待我說好了,你再睜開?!蔽溟χ^續賣著關子,她想了想,復點了點頭,將眼睛閉上。武棣之松開手,后退了幾步。沉以北閉著眼睛,感受著夜風送來的涼爽夾雜著淡淡的香味。 他提著手中燈籠后退幾步,掛到了一旁樹上,而后行回原處,自腰間抽出一管玉笛,輕聲道:“好了?!闭Z罷,他便抬手奏曲,悠揚曲調自他指尖傳出。 沉以北睜開眼,只見武棣之所在之處,螢光點點,流螢滿空飛舞,伴著他的簫聲,像是聞聲起舞一般。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