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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你還是安心吃你的飯吧,我去看看孩子們?!背蛩@模樣也是聽不進去的,沉月濃便也省了這番心思,由得她去了。 沉桓的車隊出發的很早,沉以北早早起身站在城樓上看著那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她原先是想相送,后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自己本就不擅長這些,離別傷感不若就這般目送便是了。 送走了沉桓,她原是想入府衙查探。又想著秦宣此前來過濃園,想來已將她列入嫌疑人,加之他又與尹家有干系,估摸著也查不到什么。 想了想,她還是直接找上了刑部,畢竟刑部總~理大小案件,若想查探些什么,刑部便是個好去處。 刑部尚書余且當年也曾在郁鋒麾下當過兵,一聽說沉以北來了,便將她奉為座上賓。 沉以北借著父親的便利,在刑部的卷宗庫房內,將這幾個月京中殺人取血的案宗都看了個遍。 看完這些卷宗,沉以北不得不信,京中近幾月所發生之事真的有可能是有人在行邪術。 她將這大大小小四十三起案件都分了一下類,財、色、名、食、睡、老、幼,正好是這七類,而現如今只缺了財、色、食、幼,這四種各一人。 沉以北仔細審著這些卷宗,希望能再找些什么線索,然而這些已死之人無論是從年齡還是身家背景,再到日常生活所接觸的人群都是各有不同。比如宋笙,他就當屬色,但他是個商家少爺,另外五個人,一個是一方保長,兩個做些小買賣,還有兩個是外地商客,除了好色再無旁的相同之處。 沉以北看得頭疼,真想把頭埋到案卷里頭揉一揉,希望能揉出來個所以然。 “好巧啊,郡主?!?/br> ☆、第二十三章 沉以北抬頭,迎面走來一人除卻尹灝還能有誰? 冤家路窄。 沉以北坐正身子,收回眼,并不打算理會尹灝。 尹灝到是難得的好脾氣,沉以北已是一張冷臉,他卻像是全然不曾看到似的?!翱ぶ饕彩莵韱査渭业陌缸??”他看了看滿桌子的案卷,又道:“怎么宋家的案子有這么多卷宗?” “尹大人是回家鍛煉過了,這會兒得空了?”沉以北白了他一眼。從前見他到是沒什么感覺,如今不知怎么,見了就煩。 尹灝聞得起言,又想起那日在濃月的情況,面露窘色。然,他到底是身在太子少師之位上的,若是連這么一句話都能讓他氣急敗壞,那便是他火候未到了。 他打了個哈哈,道: “郡主又調皮了?!?/br> 又不是我家吱吱,有什么調皮的。 沉以北這般腹議著,將桌上了卷宗略微收拾了下,起身便要離去。尹灝其人她對他的了解知之甚少,在此風口浪尖之際還是避開為妙。 “郡主餓嗎?要不再一起用個午膳?!币鼮姞?,伸手按在了她正要收拾的卷宗上。 “就尹大人這樣,一碗飯都吃不完的人,一起吃著沒意思?!背烈员币娝钄r,索性就不收拾了,直接閃了身子繞過他走了出去。 可是今日這尹灝卻有點不太對頭,像極了一塊牛皮糖,纏著沉以北是不肯離開。 從刑部出來一路從長街走到城東,尹灝還跟著,沉以北覺得礙眼,轉身走進了一條小巷。 “郡主這是有話要對我說,所以將我領到了這無人的小巷中?”尹灝跟上來,饒有興趣的瞅著沉以北。 “屁話真多?!背烈员边@一路被尹灝跟得著實煩躁,一口便是粗話,顯然已是不悅到極點。 “郡主是個女兒家,說這些粗話,不好?!币鼮當[了擺手,又道:“郡主有話不妨直說?!?/br> “這話應當是我問你才對吧?尹大人?!背烈员鄙锨皫撞?,道:“大人找我想問些什么,不妨直說?!?/br> 尹灝低頭一笑,道:“我就是看郡主一個人,時下這京中可不安分,便想護著送一送郡主?!彼缡钦f著,笑得一臉春風得意。 “若是我打不過,你也未必護得住我?!背烈员焙苁遣恍?,道:“我不喜歡有人跟著,尹大人也不是我家下人,不必跟著?!闭Z罷,她便縱身躍上了屋頂?!皠e再跟著我了?!?/br> 尹灝到底是個書生,比不得沉以北這種練家子,她真心要甩掉一個人,尹灝是跟不上的。 當然,尹灝也不會傻到自己去跟沉以北。他吹了個口哨,一個暗衛便從一旁閃出來。 “跟著她?!?/br> 暗衛聞言,便閃身追了上去。 “成大事,總是需要犧牲一些的?!?/br> 甩開了尹灝,沉以北瞬間就覺得人生都美妙了起來。過了二月二,春天就到了,天氣漸漸暖了起來街上的行人也比往常多了些。 沉以北邊走邊逛,略一偏頭,便見清宵道人立在不遠處正盯著她看。沉以北放下手頭物件,正欲走過去,便見他身子一閃,已然閃進了一旁巷中。 沉以北來不及細想,便追了出去。 京城的巷子彎彎繞繞總是特別多,沉以北跟著那白色身影轉著轉著,便迷失了方向。她停下腳步,四處打量了一番。 這小巷子狹而長,路上的石板有些坑洼不平,墻上長著些藤蔓,像是凌霄花。 沉以北立在原地,不敢妄動。 明明是白日里頭的京城,這條巷子卻寂靜異常,像是與世隔絕一般。沉以北不敢分神,慢慢轉著身子打量著四周。 “郡主?!?/br> 忽聞身后有人喚她,沉以北轉身便見一塊黑色布料罩過來,她翻身后跳躲開,才方站定,便覺得頭昏腦漲。沉以北后退了幾步,眼前緩緩走近一個人影,她看不真切。 “郡主,你累了?!?/br> 沉以北抬著頭,眼前這個人明明離她很近,但她就是看不清,頭也越來越沉。 “你……”她覺得似乎整個天地都在旋轉,忽然鼻息間又嗅到一陣淡淡的香氣,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的時候,沉以北身處一個四面無窗的屋子,她躺在床~上,手腳都被鐵鏈所銬住。 這個屋子不大,四周無窗,屋子里頭除了她躺著的這張床,便只有一副桌椅。桌上燃著盞油燈,燈光跳動著,將這漆黑的屋子微微照亮了些。 她仔細瞅了瞅手腳的鐵鏈,伸手撫上頭頂想要找個適合的簪子開鎖,卻發現自己頭上無任何珠釵。她又將自己身上物件都看了看,除了缺失一些硬的飾物,旁的都在。 不留東西,不讓她試圖開鎖,想來此人對自己的了解已是所知甚多。 沉以北回想起暈倒前的種種,到底是自己輕敵了。 她自打一開始看著清宵,她便知曉此人不簡單。今日見他如此,她亦知道只是清宵將她引走的一個法子,她原以為自己可以脫得了身,而如今…… 沉以北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