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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 出手挺大主啊。 沉以北這般想著,卻始終不發一言。 “尹大人,宋公子在京中風評如何,我也是聽聞過的。他平日里的小聰明勁,我也是知道的。我可要提醒大人一句,北兒一向深受皇恩,此事若是讓陛下與太子殿下知曉,你是打算讓太子妃如何自處?”沉月濃一番話不高不低的說著,聽似平淡,那句句點重利害之處。 “有什么事要去找我皇兄啊?!背猎聺庠捯舴铰?,沉慕就掐著時辰過來了?!皢?,侄女,你這濃園今天怎么這么熱鬧?”說罷,又看了看沉以北,道:“外甥女,你可別說你回京幾天就又變成禍頭子了吧?” “我能干什么禍事?!币恢蔽撮_口的沉以北此時算是找著機會開口了?!捌呔司艘彩侵獣缘?,北兒這人自小爭強好勝,在父親軍營里也是出了名的出手狠毒,我若是要打什么人,您覺得我能讓人找上門來討說法?”說罷,她又撣了撣衣袖,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 “這倒也是,小時候你打架要認第二,咱們這群人里頭可沒人敢認第一?!彼慌吕涞膿u了搖扇子,又道:“怎么尹大人也來了,這是宋三少爺惹著我侄女了?”他指了指跪了一地的宋家人,神色和煦。 宋真到底只是個生意人,雖說是憑著祖上那么點關系將meimei將到了尹家庶出的四爺房里頭,可是若真要論身份而言,這堂上的人,他可是一個都惹不起。 “王爺恕罪,郡主恕罪,都是小兒不懂事?!彼握鎳樀蒙碜游∥☆濐?,伸手扯過宋笙,甩手就是一記耳光?!岸际悄氵@個不爭氣的,你平日里胡鬧也就罷了,怎還敢得罪郡主,若是郡主有個什么閃失,咱們宋家滿門都要毀在你手里了!” 宋笙一味求饒,旁的話他是一句也不敢說。 “宋老爺也不必如此?!背烈员睂⒉璞K端了起來,輕輕嗅了嗅,道:“我父母皆在瓊川,自己目下也只暫居表姐居所,今日既有我舅舅與表姐在此,就由他們二位定奪便是。想我同舅舅自小長在一處,舅舅,應當會為北兒作主?!?/br> 沉慕是看戲不嫌事大,前后這么看上一圈,笑道:“咱們沉家是皇家,家里頭的姑娘家讓人當街當巷調戲,傳出去還像話?我瞅著直接送官辦了就是,按律法該怎么辦就怎么辦?!?/br> “王爺饒命,我是個婦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墒撬俏覂鹤?,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我兒沖撞了郡主是他之錯,您就可憐可憐,咱們宋家一共只有三個兒子,老大出生就夭了,老二至今都還長不明白,只有老三這一個還像個人樣,王爺若肯饒過他,怎么罰他都行?!闭f完,就嗚嗚地掩著面哭了起來。 宋家也算祖上失德,宋楊氏一共生了五個孩子,只活下來了三個。一個是宋笙,另外一個是已做人婦的大女兒,最后一個,便是終日癡傻的二兒子了。 “哭什么哭!”沉以北最是討厭女人哭,一掌拍到桌子上,將堂內眾人都驚了一下。 “宋老爺,莫怪我說話不客氣,您家這位三公子也不見得就像個人樣了?!背烈员本渚涿鞣?,聽似輕巧的話,卻讓宋家三人害怕的緊。 她頓了頓,眼神如同盯著獵物似的盯著尹灝?!敖袢罩?,我可以給面子。但不是看在你們可憐的份上,是看在我太子表哥的面子上,幾位請回吧?!?/br> 宋家三口聽聞此言,連連道謝。 “宋老爺,我沉以北的脾氣一向不好,下次若再讓我知道你家三公子隨意調戲姑娘,無論那姑娘是誰家的,我都會同貴府清算今日之賬?!闭f罷,她右手一緊,手中茶盞便被她捏了個粉碎。 女俠,好一招空手碎瓷器。 送走宋家這幫人,沉以北就原形畢露,嚷著要回去換身衣裳。 “你換身輕便點的,舅舅帶你出去逛逛?!背聊叫Φ牟粦押靡馑?。 “我沒興趣逛娼館,舅舅您自己去就行了,我要抱著我家吱吱一起睡覺?!?/br> “那就不換衣裳了,咱們現在就走?!?/br> “別,我還是換一身?!?/br> 換好衣裳的沉以北一身輕快,坐在車駕上一路走馬觀花。馬車在城里頭左右穿來過往,行到一個門漆剝落,有些殘破的院門口便停了下來。 二人下車,沉慕領著她入了內,在一片雜草叢生之處行走。 “舅,你這是來帶我見你家相好的?”沉以北拍了拍他的肩頭,環顧四周,道:“你家相好的喜歡住在這種地方?” 這壓根就不是一個好園子,住人不行,住鬼可能行。 “是啊,是你舅舅我的相好,而且長得可好看,比棣之還好看。怎么樣,心動了不?”沉慕這般說著,不防腳下一滑,顯些摔倒。 “嘖,連路都不會走?!?/br> “少廢話,喏,前頭就是?!背聊街噶酥盖邦^一個殘破的亭子,道:“那人可是個高人,你等下見著了,可別得罪了他?!?/br> 高人? 沉以北顯少見他這般認真,想來這個高人于他而言還真的不一般。 行至亭內,沉以北卻未見旁人,只見亭內殘破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個棋盤,還有兩盞清茶。 “清宵?!背聊娇戳丝?,沖著亭外水塘喊了聲。 話音方落,沉以北便見一白色身影自水塘另外一邊縱身而來。此人行的急快,若說是行,不妨說是飛,沉以北只覺得那人身法極奇怪異,一時間神色凝重。 “清宵,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那個八年未見的外甥女?!背聊叫χ先?,又指了指沉以北,道:“這就是我今日要帶你來見的人,清宵是修道之人,之前許氏之事,還多虧了他的相助?!?/br> 沉以北仔細打量起來,那人面帶慘白,雙眉似劍,雙目如狼,雙唇薄且白。此人面上看來竟好似無半點血氣似的,連那印堂之中都隱隱泛白。 此人一身道士打扮,卻不似尋常道觀中人所穿的服飾,而是一身白衣,層層疊疊的紗穿在身上,幾分仙,幾分怪。 若說真有鬼怪,沉以北覺著,面前這個人,便是了。 “郡主安好?!鼻逑廊怂α怂κ种蟹鲏m,微一傾身,便算是行禮了。 “道長多禮了?!?/br> “行了都坐下來吧?!背聊嚼逑廊艘煌?,道:“清宵,我同你說,昨日我這meimei在路上險些被宋家那個龜孫子給占了便宜。你說,宋家這個龜孫子還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專挑良家女子調戲?!闭f罷,他連連罷手,很是不屑。 “世間既有萬物,亦有萬種人性。宋家三少爺喜好美色,但他只是想要一時喜好,并不想將人迎娶回家白頭到老。所以他之所謂喜好,實為朝秦暮楚?!?/br> “可惜這家伙跟尹家人有些關系,許家的事剛平定沒多久,咱們也不好直接同他們撕破臉,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