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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 秦書淮舉薦了柳書彥,那就是在秦芃心里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尤其是在日后知曉王珂是秦書淮的人后,這個種子便會枝繁葉茂的生長。 連自己的人都不是自己的人,那一個被秦書淮舉薦的柳書彥又值得幾分信任? 如今皇家在軍隊上的兩大靠山,遠的是在邊境的衛衍,近的則是南城軍柳書彥,不過是爭個太傅的位置,秦書淮就輕而易舉的離間了柳書彥如此重要的人物。 秦芃想明白后,簡直想為秦書淮鼓掌。 在朝廷摸打滾爬這么多年,秦書淮果然成了一塊老姜,死了這么多年再爬回來的她在秦書淮眼里,于政治上的確稍顯幼稚。 然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當年她死之前,就一直只在后宮待著。她沒有坐上鎮國長公主的位置,甚至沒有看到趙鈺是如何登基。 雖然后宮前朝連著,可是畢竟是不一樣的。 秦芃思索著秦書淮的想法,柳書彥低頭喝了口茶,靜靜等著秦芃的回應。 許久后,秦芃抬起頭來,溫和道:“柳將軍愿意同本宮說這些,本宮十分欣慰。柳將軍的意思本宮曉得,柳家的忠心,本宮絕不懷疑?!?/br> 柳書彥舒了口氣,點頭道:“公主明白就好,今日特意登門,也就只是為了此事,如今既然說清,那下官便先回去了?!?/br> “我還有一個問題,”秦芃眨了眨眼,頗為好奇道:“聽聞當年柳將軍和攝政王打過一架,是為什么?” 聽了這話,柳書彥面色僵了僵,他明顯不愿意回答,然而雙方都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這件事,也就代表著他隱瞞了自己和秦書淮的部分關系。柳書彥深吸了口氣,終于回答:“在下只是覺得,董小姐可惜了?!?/br> 秦芃愣了愣,不由得道:“你是為董婉怡去打抱不平的?” “當年曾讀過董小姐一篇閨中策論,”柳書彥眼中頗為遺憾:“深以為知音,但因佳人已嫁,世俗理法,無可奈何。誰知道最后董小姐居然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 “不明不白?”秦芃終于找了個當年知道董婉怡之死的人:“你覺得董小姐不是患病去世的?” 柳書彥面上帶了冷色,慢慢點了點頭。 “她……” “長公主,”柳書彥早一步截斷了秦芃的話:“話已至此,殿下應該明白我和攝政王的關系,多余的也無需明白,下官的意思,”柳書彥抬眼看秦芃,眼中有了冷意:“殿下明白嗎?” 秦芃看出柳書彥的警告。 這是一個很高傲的人。 哪怕他說著下官,哪怕他表著忠心,卻有明確的領地意識,他的攻擊是沒有差別的,任何人,只要跨過了他所劃下的線,都不被允許。 秦芃和他靜靜對視,許久后,她慢慢笑開:“明白?!?/br> 柳書彥躬身行禮,轉身離開。 等柳書彥走后,白芷焦急進來:“聽說你臨時換下了王珂,為什么?” 秦芃閉著眼睛,慢慢道:“他是秦書淮的人?!?/br> “秦書淮?”白芷愣了愣,隨后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 秦芃不說話,她總不能告訴白芷,因為王鶴這崽子就是她和秦書淮一起救的。 秦芃沉默,白芷便明白她是不想說,白芷心里有些難過,轉過頭去,掩住了自己的情緒道:“那如今怎么辦?” “柳書彥不是他的人,這已經夠了?!?/br>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他的人?” “我信我自己?!鼻仄M睜開眼睛,看向白芷,神色認真:“就像我能無條件信你,我也能無條件信他?!?/br> 白芷被那神色看著,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覺自己仿佛是回到了那個人身邊一般。 她覺得眼眶有些發澀,卻還是要強裝淡定:“你這樣會害死自己?!?/br> “我不怕死?!?/br> 她死了三次了,還怕什么死? 白芷沒再說話,好久后,她終于道:“隨你吧?!?/br> 說著,白芷就要走出去,秦芃突然叫住她:“去幫我找兩個人?!?/br> “嗯?” “找一個案子,丈夫殺了妻子的?!?/br> “你要這個做什么?” “我有我的用處?!?/br> 有了這句話,白芷也沒辦法多問了,只能是點點頭,而后她又想起一件事:“哦,過兩天我請個假,可能要不在幾天?!?/br> “嗯?”秦芃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白芷請假做什么。白芷面色平靜:“鎮國長公主忌日,我要回去看看?!?/br> 秦芃一聽白芷要回去,下意識就想讓白芷給趙鈺帶信,但話沒說出來,白芷就立刻道:“放心吧,我就去邊境祭拜一下,不會真的回北燕的。要被人查到我作為你的侍女去北燕,你就完了?!?/br> 這話將秦芃的想法徹底抹殺,她面無表情哦了一聲,等白芷退下去后,她才恍惚想起來,原來是她的忌日要到了。 她其實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死在什么時候了,可是所有人都記得。 說不清該高興還是悲傷,她只能默默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明明她或活著,活得好好的,為什么每個人都在祭拜她呢? 這個問題太讓人費解和傷心,以至于她想得心里都有些難過了。 過了兩天后,白芷便走了,秦芃其實也不知道白芷指的忌日具體是什么日子,直到秦書淮帶著一條白色的發帶上了朝。 那天早朝秦書淮沒有束冠,就是用白色的發帶束了一般頭發,看上去失去了平日那副尊貴威嚴的模樣,反而有了幾分高冷憔悴。 秦芃見他走進大殿時不由得愣了愣,轉頭同帶著太傅職位上朝的柳書彥道:“攝政王上朝都不束冠了,怕是不太好吧?” “這是先帝特許的?!绷鴷鴱旱土寺曇?,小聲道:“今日是攝政王發妻的忌日,先帝念他一片深情,特許他在這一日可以不束冠上朝?!?/br> 秦芃有些詫異,不可置信道:“你說的發妻,是趙芃嗎?” 柳書彥點點頭,神色里有了敬重:“攝政王對玉陽公主的情誼,那是滿朝文武皆知的事情?!?/br> 秦芃沒說話了,她心里有了那么幾分不忿。 虛偽。 做作。 秦芃在心里給秦書淮匹配了無數個不太好的詞語,而后就有些好奇,秦書淮給自己這么深情的一個人設,到底是為了什么呢?他又要做些什么呢? 懷著這樣的好奇心,等下朝之后,秦芃悄悄尾隨著秦書淮出去,結果秦書淮戒心極強,七拐八拐,秦芃就被他甩開來。 秦芃有些無奈,只能自己找了些吃的,趁著少有的一個人的時光,到處逛了逛,而后就坐在素裝閣的雅間里挑著東西。 沒了多久,她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雖然溫和了許多,平緩了許多,秦芃卻還是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