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溈臉色有些不好,她跟清恕交過手,這位第一領主的修為不在清刀之下。歲夜感慨:“都不是一般人啊?!?/br>千如心中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小師叔恐怕是個傻子。要是一般人能關在火域?能在火域那幫窮兇極惡的變態里當頭頭?她再次對跟歲夜一組這件事產生了極大的抗議。當然,抗議無效。鹿溈又問朝燼:“火域叛亂者大概有多少人,這倆混進去的可能性有多大?”朝燼老老實實地道:“大概三百多人,他們想要混進去的可能性是零?!?/br>“一成的機會都沒有???”歲夜懵了。朝燼遺憾地搖頭:“火域那地方就這么多人,這么多年早熟悉了?!?/br>鹿溈突然道:“不對呀,關進火域的每個人都過了我的手,明明只有一百九十七個才對!”朝燼有些難堪地低下頭,悶聲道:“火域的人平日里沒什么消遣,后代倒是有不少?!?/br>鹿溈忽然就不說話了,定定地看著朝燼膽怯難堪的模樣。她忽然想:“父母有罪,孩子也要承擔嗎?”他們的父母犯下滔天大罪,無可赦無可恕。那么這樣的罪孽也要延續到他們身上嗎?如果不是,為什么他們要跟著父母這么多年被關在火域那可怕的地方,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出來以后,還要頂著火域罪人后代的帽子生活。這對他們來說......不公平得很。突然,鹿溈靈光一閃,“既然像你一樣是罪人后代的人有一百多個,那有沒有可能讓這些人加入我們?”玨央在一旁驚奇,鹿溈這不靠譜的玩意兒竟然也有這樣聰明的時候。朝燼抬起頭來:“也不是沒可能?!?/br>他們這些罪人之子在火域不受待見,在神界人人喊打喊殺,心中的悲憤和冤屈早積了不知多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日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底下,不用遭受他人的白眼和嘲辱。記得兇刃曾經告訴他,總有一日,他們可以不再背負上一代的罪孽,挺直腰板活著。朝燼一直對這句話深信不疑。歲夜突然問:“你為什么一定要找到兇刃?”此話一出,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朝燼。朝燼:“兇刃在火域有無上的權力,沒有人可以違逆兇刃的話,否則便會遭到懲處?!?/br>“誰懲處違逆者?執道堂十八衛?”歲夜有些啼笑皆非。十八衛已經得道命令抓捕封召曦煌,未完成任務是不會回來的。何況若是十八衛真這么厲害,火域也不會暴/亂。如此看來,曦煌叛離神界引得陌蒔動用天書印召集十八衛,使他們不能第一時間接到火域暴/亂的消息,倒像是早已謀算好了的。會是誰,有這么大本事。似乎將一切都算計在其中。朝燼搖搖頭:“不是十八衛,十八衛沒那么大的本事。能懲處違逆者的,是銀蝶?!?/br>歲夜這才想起那代表了兇刃身份的銀蝶,即使輪回轉世也不會消失的印記。他不由得問:“銀蝶有什么用?”朝燼:“銀蝶里有火域的力量,兇刃實際上是火域的域主?;鹩虻乃腥松砩隙加谢鹩虻臉擞?,只要兇刃想要懲罰一個人,銀蝶的力量就會替他完成這件事?!?/br>歲夜脫口道:“那叫祁濯過來是不是就能平息叛亂?”朝燼搖搖頭:“不一定,若是兇刃的轉世沒有使銀蝶完全臣服,便動用不了銀蝶的力量?!?/br>歲夜遺憾地住了口,和千如一起出發前往火域叛亂者的暫時大本營。他們極其小心地隱匿著自身氣息。歲夜發現,明明他們是第一次一起行動,他們之間竟有種難言的默契。就好像......是跟玉良一起行動一樣。火域的暫時大本營就在無盡海邊,南嶺西嶺之間的缺口處。靠近大本營的邊緣,歲夜一抬手,千如便止住了步伐,看著他。歲夜小心地將靈力外放,探查到火域之人的氣息時頓了一下,再次小心地探查人數和實力強弱。好消息是,他們發現的人是大本營外圍的巡邏者,實力不怎么強,而且只有兩人。歲夜心想,這不就剛好么,易個容換身衣服就能代替他們混進去!他主意已定,使用傳音術告訴了千如自己的計劃——這種暗殺的活兒就得交給這丫頭!千如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明白,手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柄漆黑的長劍,隱隱有暗色的流光在上面縈繞。歲夜自出生以來審判之神的位置就沒人坐,千如還是十萬年來第一個審判之神。所以歲夜沒認出那把劍就是上古時代人人談之色變的審判黑劍!他就覺得這把劍比自己的同塵好看多了。千如將周身氣息隱藏到了極致,經過歲夜身邊地時候歲夜都沒發現,還傻乎乎地探查著前方的情況。等到他終于反應過來,千如早就弄死那倆巡邏的了。歲夜這才走過去,倆人麻溜兒地把巡邏的人扒光,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歲夜極其嫌棄地扒拉著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再次感嘆火域生活真不容易。千如倒是沒怎么嫌棄,收起劍以后變幻了容貌。歲夜跟著變了容貌,青玉鐲隱藏起來。歲夜取出一個小銅鏡照了照,五官頓時扭曲起來——這這這,這人也太丑了!夜小王君頓時就不樂意了。他又仔細地看了看千如的臉,心里頓時平衡了——這張臉更丑。千如倒是沒他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神色調整得跟她剛剛看見的人一模一樣,這才往大本營的方向走去。歲夜心中有股郁憤之氣——不能跟我媳婦兒一起就算了,還要頂著這么一張臉到處跑,這日子沒法過了!千如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這一點幾乎跟玉良一樣。她輕哼一聲:“就這就受不了了?”歲夜登時就炸了:“誰受不了了?!”千如撇撇嘴沒說話,歲夜心中的郁憤卻少了不少。就這張臉也沒什么,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怎么能被這小丫頭看不起呢?歲夜抹了把臉,揚起習慣的笑容,“容光煥發”地往前走。火域大本營安靜得過了頭,歲夜有些奇怪,警惕地止住了腳步。“怎么了?”千如問。歲夜:“不對勁啊,怎么這么安靜?”千如左右看了看,他們這一路走來,周圍的帳篷慢慢地多了起來,可一個人影都沒有。“奇了怪了,莫非是知道咱倆來了?”歲夜摸摸下巴。千如突然伸手接住了極速飛來的一只千紙鶴。紙鶴的翅膀上寫著兩個“溈”字,一看就是鹿溈的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