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脅陸逸云放了自己,總能找到一個適合的法子。退一萬步說,如果風華谷或是陸逸云不肯妥協,那么自己便與他玉石俱焚也不算吃虧。陸逸云若死,以前任谷主親選傳人延續神話的風華谷歷代相傳的武學也將中斷,這樣一來,也算是為墨衣教除去了一大敵人。只是不得不說,對方提供的法子的確極為兇險。如果一旦事敗,那么自己很可能連命都會丟掉,即便不死,以后自己的處境也必定更為艱難。但是一旦成功的話,自己便能從此逃離這個將自己關押了十三年的鬼地方。無毒不丈夫,既然自己已被逼到這個份上,試試又何妨?!越星河冷冷地哼了一聲,心里的不甘終究是化作了滔天的怨恨,可在這怨恨的背后卻潛藏著一分連越星河也未察覺到的傷悲。第40章在床上趴了幾日,越星河自感背后的傷痛在靈藥的作用下減輕了許多,也是開始有些不耐煩這個姿勢了。“喂,讓我翻個身,這么趴著太難受?!?/br>讓越星河的難受的原因除了趴著的姿勢會讓他感到胸口發悶之外,另外一個原因自然是他那根寶貝東西時常被壓著壓著便壓出了反應。陸逸云想了想,眉間微微一蹙,雖然心里仍有些不快對方之前亂教兒子之事,但還是上前解開了越星河的四肢捆綁。越星河坐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在陸逸云就要用皮帶將自己繼續固定在床上之后,他忍不住說道,“陸逸云,你膽子這么小嗎?我現在重傷在身,一時半會也沒法殺你,你就不能解開我讓我舒服點嗎?”陸逸云沒忘記越星河前日偷襲自己的事,雖然誠如越星河所說,對方現在重傷在身,可是即便如此,那偷襲的一掌也是讓陸逸云嘗夠了苦頭。他一身武藝非凡,何曾被人這么近距離的傷過!便是當年與墨衣教血戰之時,也是無人可以近身傷他。“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我睡熟了半夜掐死我?!?/br>越星河面色微微一變,因為這樣的念頭他在腦子里還真的想過不少次,只不過都沒有機會付諸實施而已。“你這鼠輩!”越星河低低罵了一句,難免感到有一絲泄氣。看見越星河這副苦惱的樣子,陸逸云修眉一軒,臉上反倒露出幾分戲謔的笑容來。他輕輕推倒了越星河,然后溫柔地將皮帶拉出來綁住了對方的手腕。若不是他在捆綁越星河,此時兩人身子緊緊貼在一起,遠遠看去更像是一對有情人在床笫之間調笑。“我也是為你好。省得你落下個謀殺親夫的罪名?!标懸菰茖⒆詈笠桓⌒牡亟壍搅嗽叫呛拥哪_腕上,然后隨手輕輕撓了撓對方的腳心。越星河渾身一顫,當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忍耐不住癢癢,嘴上卻是極為不服氣。“哈哈哈……少和我說這些……哈哈哈哈……我才沒你這樣的……哈哈哈……親夫!”似乎是因為很久沒看到越星河這么快活過了,就算現在自己眼前只是一個假象,陸逸云依舊感到內心一陣暖意。他放開了越星河的腳,看著對方赤裸精壯的身體,蜜色的肌膚,以及那根匍匐在胯間的巨物,心頭不禁又多了一陣悸動。越星河大笑方歇,不由狠狠地喘起了氣。當他發現陸逸云那雙眼竟是盯住了自己私處之后,他當即便斥道,“我說你會這么好心讓我換個姿勢,原來是……”“你別胡說。我從未做過強迫你的事情,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要是你背后的傷口壓痛了要翻身再叫我?!?/br>說著話,陸逸云扯起薄薄的蠶絲被便蓋住了越星河的下半身。既然陸逸云已然一口否認,越星河也沒有再過于咄咄逼人,他只是頗為悠閑地盯著陸逸云,看看對方又要干些什么。陸逸云也不理會越星河那不懷好意的碧色目光,徑直走到了書桌邊,拿起紙筆又開始抄寫起了佛經。看見陸逸云端坐著抄東西的樣子,越星河不由想到了自己在地牢里抄佛經的情形。說起來越星河是不相信那些滿天神佛的,他只信一襲墨衣,染血開路,用別人的尸骨堆就自己一生功績。可是自從被關入地牢之后,陸逸云便開始逼他抄佛經,似乎是妄圖用佛經的內容感化自己。最開始越星河是死活不肯抄的,可是后來陸逸云竟規定如若他每天交不出十頁抄寫的佛經,便不予他食物。這樣堅持了十天之后,越星河深感因為這等小事把自己活活餓死實在太不劃算,這才開始勉強拿筆抄寫起了佛經。這一抄就是十三年,有些經書,越星河自己都能背誦了,而他也練就了一手勁若游龍的好字。若說他抄佛經不過是為了換口飯吃,卻不知陸逸云抄那東西又是做什么?在床上悶躺了片刻,越星河終于有些受不了兩人之間過于安靜的氣氛,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抄那東西做什么?莫非你陸大谷主不抄佛經,你的手下人也不給你吃的嗎?”陸逸云專注地繼續抄寫著佛經,頭也不回地說道,“贖罪?!?/br>聽見贖罪兩個字,越星河的眉頓時緊緊一擰,他不喜歡這兩個字,因為陸逸云經常試圖用這兩個字來說服心懷不平的自己。不等越星河繼續發話,陸逸云已經喃喃自語了起來。“我對不起的人太多,你對不起的人也太多。有些罪,或許是一生也贖不完了?!?/br>越星河怎會不懂陸逸云話里的意思,雖然他也曾慶幸陸逸云當年居然為力排眾議留自己一條命,可他的驕傲卻不允許他表現出任何感激之色。“哼,你若覺得你為了我對不起別人的話,那么現在殺了我告慰他們也還來得及?!?/br>陸逸云擱下筆,回頭淡淡地看了眼越星河,他那雙本是風情百轉的桃花眼里黯然而疲倦。“我做不到你那么狠心。你是知道的?!?/br>這話讓越星河的臉上難免一紅,當年他與陸逸云歡好過后,第二日便在對方的水食中下了紫淵蛇藤的劇毒,這件事上,他的確是太過狠心了,把事情做得幾乎不留一點余地,要不是藥王肯出手相救,陸逸云只怕早已成了白骨一具。“我只是沒有你那么婦人之仁而已?!痹叫呛庸虉痰睾吡艘宦?,心尖卻微微有些發痛。他在想,要是當年陸逸云真被毒死了,自己定會懷念他一輩子,而不是如今日這般與對方勢為仇讎般對峙。“隨你怎么說吧。一晃這么多年過去,墨衣教逐漸銷聲匿跡,你也……難再翻波起浪了?!?/br>陸逸云走到床邊,看著比之當年已變得滄桑了許多的越星河,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