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7
書迷正在閱讀:終身囚禁、晚嫁將遲、天降之任、重生的美麗人生、叫我老公、他的笑容怪怪的、萬爐鼎記、BEAUTY QUEEN、男神,請對我溫柔一點、星際之大演繹家
是好意,她都要懷疑這是故意來折騰自己的了。陛下還一個勁兒問她“疼不疼疼不疼”,唐宛宛要是有力氣都想踢他一腳:疼不疼你看不出來嗎?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額角的筋絡疼得一抽一抽的,醫女卻把一碗面端到她面前,說要她吃碗面補補力氣。唐宛宛想哭的心都有了,再好吃的面這會兒都吃不下去,只勉強喝了一碗蜂蜜水。 等到下午真疼起來的時候,唐宛宛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只能聽到嬤嬤的聲音在耳邊響,說什么“深吸慢呼”、“娘娘不要大喊大叫的,會失了氣力”…… 她們說話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唐宛宛卻什么反應都給不出來?;秀敝兴胫约赫媸莵G人極了,雙腿大張著,哭得這么難聽,屋子里還有這么多人看著,有娘親有陛下有丫鬟醫女嬤嬤,甚至方才還有太醫進來摸了摸脈。他們都親眼看到了她的糗樣,將來她還怎么見人??? 唐宛宛掀起眼皮往旁邊瞧了瞧,看到陛下連眼圈都紅了,一時心中竟升起兩分暢快:哼,我這么疼,看到你也不好過就開心了。 嬤嬤喊了一聲:“娘娘再忍忍,還得一個時辰呢?!?/br> 還得疼一個時辰,唐宛宛眼前一黑,真想就這么干干脆脆地昏過去,誰愛生誰生。后來疼得沒有知覺了,反倒比先前好熬多了,雜七雜八的都顧不得想了。 “哇——”那一聲嘹亮的哭聲穿云破霧而來,聽在唐宛宛耳中有如天籟。 滿屋子的人大喜過望:“恭喜娘娘!是個小皇子呀!” 很快地,那孩子就被紅素抱到了她面前。晏回臉上總算瞧見了笑模樣,啞著聲喊她:“宛宛先別睡,你睜眼看看咱們的孩子?!?/br> 唐宛宛撐起一絲眼皮瞧了瞧,這孩子特別小一只,裹在襁褓里只能看到一張紅通通皺巴巴的臉,眼睛都腫得睜不開。唐宛宛滿臉眼淚剛擦干凈,一睜眼就瞧見這么個丑猴,差點哭出聲來:“怎么這么丑???” 醫女驚道:“娘娘別說話,攢著力氣,您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疼了好幾個時辰才擠出第一個來,第二個就生得很快了,不過半刻鐘便呱呱落了地,滿屋人都笑了:“娘娘,是個小公主。兒女雙全,大吉之兆??!” 唐宛宛氣若游絲地問:“再沒第三個了吧?”聽到醫女說沒有,唐宛宛總算放心地暈了過去。 鼻間滿滿的血氣,晏回頭暈目眩,仿佛先前幾個時辰都沒換過氣似的,這會兒總算能順順暢暢地吸氣了。 嬤嬤拿著用火燙過的剪子上前,晏回渾渾噩噩地想著先前看醫書的時候看過這個,這是要“斷臍六寸”了。剪這個也有講究,得不長不短,短則傷藏,長則損肌。 晏回略略瞧了一眼,正要收回視線之時,神色驀地一變,竟狠狠一腳將那已經走到榻邊的孕嬤嬤踢了開。 他這會兒是坐著的,不好使勁,只把那嬤嬤踢了個趔趄,手中的剪子也脫了手。滿屋子的丫鬟醫女驚叫出聲,卻見陛下盯著那嬤嬤勃然大怒: ——“你手上是什么!” 第77章 鼠疫 “你手上是什么!” 聽到陛下這么問, 眾人忙去看那嬤嬤的手,只看到一雙白白凈凈的手背, 一時面面相覷, 不明白陛下為何勃然大怒。 晏回方才恍惚了一瞬,竟拿不準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冷聲斥道:“擒住她, 看看她手里是什么?!?/br> 兩個離得近的丫鬟扭住了人,翻過那嬤嬤的手心一看, 兩人“啊”地驚叫出聲,竟蹭蹭往后退了幾步, 不敢再上前去。只見這孕嬤嬤手心里竟生著好幾個膿皰, 大的小的, 甚至破皮滲血,一眼瞧上去十分可怖。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那嬤嬤膝行著上前來, 還要再辯解,晏回劈手抄起一只存放參片的瓷罐朝她面門擲去, 直接把人砸暈了。 年紀輕的丫鬟不知道這是什么,只是怔怔看著,同為孕嬤嬤的何嬤嬤壯著膽子上前將她的袖子掀起來瞧了瞧, 小臂之上也全是膿皰,整條胳膊已經潰爛得不成樣子。 何嬤嬤眼前一黑,全身抖成篩糠,恨不得立時從這屋子里逃出去, 幾不成聲:“陛下,這、這是瘟疫??!” 屋子里的人臉上血色霎時褪了個干凈:“……瘟疫?” “還傻愣著做什么,快把人押下去!”晏回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她可有碰過娘娘?” “有的?!贬t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答:“碰過娘娘的手和腿……還拿帕子給娘娘擦過汗?!?/br> 晏回臉色遽變,一時間竟覺頭暈目眩。他勉強定了定心神,又問:“先前給小皇子剪臍的是誰?”那會兒他整副心神都在宛宛身上,沒有留意到是誰用的剪子。臍部本就是容易傷風發炎的地方,要是被那嬤嬤手上的污血碰到了,后果不堪設想。 “不是她!”醫女也想到了這點,哽聲笑了下:“給小殿下斷臍會有厚賞,奴婢……奴婢為了這賞,方才是搶著去拿剪子的,嬤嬤沒有碰到小皇子!” 晏回稍稍松了一口氣,定定神,一連串命令出口:“將小皇子和小公主送到慈寧宮,留在長樂宮的兩個奶嬤嬤不用了,讓太后另找兩個;再拿著朕的腰牌去請劉將軍、江大人、熊大人入宮,圍護長樂宮的三百羽林衛不動;你們將每個角落縫隙都清理一遍,把太醫院院正及所有疾醫請來,給長樂宮的每個人查看?!?/br> 晏回恨恨道:“脫衣查,看看誰身上還帶了膿皰,通通關到東長房去?!?/br> 得聞此事,太醫院院正康大人肝膽欲裂,帶著一群太醫緊趕慢趕地到了長樂宮。他生平親身經歷過兩回大疫,一回在江南,一回在山東,傷病者死其四五,城中多絕戶。整座城令重兵圍成死地,甚至連一口薄棺都買不著,死尸只能丟到亂葬崗去火化。 大盛建朝二百余年,死者過萬的大疫共計一十五次,京城也發生過一次,可宮里頭從來沒有過啊。以前的師父告訴他,當太醫就是要把腦袋別在腰帶上,康大人卻從未覺得自己離掉腦袋這么近。 康太醫拿白帕蒙住口鼻、手上裹著布巾去看了看那孕嬤嬤,面上鎮定,可心里卻是突突地跳,低聲喃喃道:“發低熱,寒戰,手心及四肢的膚表有瘀斑,且出血有膿?!?/br> “是何病癥?”晏回沉聲問,甚至還往好處想,會不會只是一種普通的膚病。卻聽康太醫說:“若是老臣所料不錯,這是鼠疫?!?/br> 鼠疫。 晏回閉了閉眼,聲音微啞接著問:“她碰過娘娘的手臉,娘娘可會染上???” 康太醫低著頭不敢看陛下的神色,沉聲說:“鼠疫性烈,正氣稍衰者觸之即病,呼吸便可染病。且一人得病一家染,動輒禍及鄉里。若在兩日內發低熱,便說明是染上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