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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走,只笑道:“我許久沒見言兒,還有許多話要同他說呢?!壁w文濤也不勉強,只強調不要太晚,影響顧微言休息。沈若瓔抱著兒子,坐在床邊又同顧微言說了一些體己話,話語溫軟,讓顧微言十分感動。手里的小家伙不停地蹬著腿,rou嘟嘟的小臉一個勁地往顧微言那兒湊去,沈若瓔幾次將掙扎過度滑下去的嬰兒往身上托,不由得嘆道:“云齊真是喜歡你,連我這個做娘的都不若你與他親?!边@話說著有點落寞的意思在里頭。顧微言靜靜瞧著小家伙動彈,聞言薄紅著臉誠懇道:“我也很喜歡弟弟……小小的……軟軟的……一起、很開心?!?/br>沈若瓔心里五味雜陳:“云齊喜歡你,你姑父也很是在意你……”顧微言臉色難看了起來,只覺得身上痛意突然十分難忍,疼得他無法再接下沈若瓔的話語。沈若瓔見了有些慌張:“剛剛還好些的,怎么突然間嚴重起來?”說著走出去喊人。顧微言心里難受,身上的傷也疼得厲害,一時之間只能咬牙忍著。不多時,沈若瓔回來了,手中端著一碗藥汁:“快把這藥喝了,喝完就不那么難忍了?!闭f完托起顧微言的頭,將藥汁喂與他喝。一碗苦澀的藥汁下肚,不多時,果然覺得周身痛楚減輕許多。顧微言安慰道:“姑姑別擔心,言兒不痛了?!?/br>“唉,你才這么大點,就受了這么多苦。是姑姑不好,沒照顧好你。你爹娘泉下有知,一定會怪我的?!鄙蛉舡嬔劬t紅的。“不會的。是姑姑和姑父收留言兒,給了言兒一個遮風擋雨的家,讓我吃飽穿暖,還有這么可愛的弟弟……”顧微言喘了口氣,又道:“言兒很感激你們,以后一定會孝順你們。爹娘在天之靈,一定也很感激你們……”他早已養成沉默寡言的性子,此時有感而發,竟說了許多話語,一口氣下來,便有些氣喘。沈若瓔見他疲倦已極,忙道:“好了好了,你呀,還是留著力氣好好養病?!彼龓皖櫸⒀砸春帽蛔?,微笑道:“我也不打擾你了,早點睡吧?!痹捳f完,瞧見顧微言一臉失落,又道:“好啦,以后我每天都帶云齊來陪你,可好?”這才把顧微言哄得定了心,施施然離開了。轉眼已是炎夏,屋外驕陽似火。顧微言的住處偏僻,周圍翠竹交加,濃蔭蔽日,暑氣也不那么強烈,倒是個消暑的好處所。經過幾個月的將養,他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幾個月,他便是泡在藥罐頭里度過的,整個人被苦澀的藥汁和病痛折騰得瘦了一圈,然而竟都咬牙熬過來了。除了剛開始那會兒痛得實在受不了,只能挨著默默流淚,之后便再也沒有出過聲,乖巧得不像是個十歲的稚兒。采容很是憐惜他,只覺得這個孩子身世悲慘,命運多舛,卻不吵不鬧,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疼。因此經常會帶一些糖果蜜餞之類的零嘴,讓他在喝完藥后去一去苦澀的藥味。沈若瓔果然如先前所說的那般,每天都帶著兒子來坐一會兒。有了姑母和弟弟的陪伴,也讓顧微言覺得日子不再那么難熬。這一日,因為身子已經大好,甚至能下床走動了,顧微言便與弟弟玩得十分盡興。沈若瓔一走,喝過藥的顧微言便覺得有些困倦。他躺在靠窗的竹榻上,枕著清涼的竹風,耳邊聽著知了綿長的叫聲,不知不覺便進入夢鄉。夢中他只身處在一葉扁舟之上,十分自由自在,周圍湖光山色賞心悅目。突然間便烏云蓋頂,大雨如注,湖上波濤洶涌,將小舟頂得飄忽不定,忽然水聲大作,湖底隆起一團烏黑怪物,睜著駭人的猩紅雙目盯著他,猛然撲來,扯裂了小舟,將他卷入湖底。這夢可怕至極,竟將顧微言駭醒。他猛地睜開雙眼,鼻息凌亂,冷汗淋漓。驚魂未定之時,便瞧見上方一團陰影,“啊”地驚叫出聲。緊接著推拒的雙手便被牢牢桎梏住。男人沉著嗓子道:“言兒莫怕,是我?!?/br>然而趙文濤那雙帶著血絲的雙眼,讓他想起夢中那駭人的怪物,此刻趙文濤盯著他的眼神,便如同那怪物盯著獵物的眼神,讓顧微言心生懼意。趙文濤身上一股濃重的酒味,一手抓牢顧微言雙手,一手撐在榻上,身子止不住地往下沉。他望著那張驚懼交加的面容,不由訕笑道:“不怕、不怕……姑父來看看你傷好得怎么樣了……”他打了個酒嗝,味道濃重,讓顧微言忍不住皺眉側過頭去。趙文濤直勾勾地盯著那段白膩的脖頸,襯著墨亮發絲,只覺得熱血上涌,生出了用唇去碰一碰的想法。顧微言被這樣的趙文濤嚇壞了,屈起身體,使勁掙扎,慌亂喚道:“姑父、姑父!我是言兒!你醒一醒!”然而趙文濤身材高大、體魄強壯,雙手如鐵般強硬,顧微言的掙扎猶如蚍蜉撼樹。趙文濤咕噥道:“就是言兒你……來!讓姑父看看……”不由分說掀起顧微言的衣擺。顧微言午睡貪涼,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此刻被輕易地掀開衣擺,露出白潤的肚皮。他從假山上滾落,腰背肚腹多有擦傷。此時血痂脫落,長出嫩紅的新皮,襯著雪白的皮膚,無端有一種綺靡的艷色。趙文濤用手一寸寸摸過,手指停在胸膛上粉色那處,呼吸一窒,緊接著便粗喘起來,眼睛越發猩紅。這樣的趙文濤是前所未見的可怕。那流連在自己身上的手指,并不屬于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懷,而是一種他從沒有體驗過的熱度和姿態。顧微言既驚怖又有說不出的惡寒,只覺被趙文濤摸過的地方萬分別扭,一改往日的溫順,拼命掙動。趙文濤癡迷地望著身下的顧微言。長久積累下來的、無處宣泄的隱秘渴望,借著酒勁,蒸騰成喧囂的欲望。眼前人的面容既有記憶深處那人瑤林瓊樹般的清恬,又帶了一絲少年人的青澀懵懂。他一時之間有些疑惑,但又充斥著莫名的滿足。只想好好地去感受、去占有。手不受控制地撫摸揉搓,那拼盡全力的掙扎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火上澆油的一個助興。他將唇膜拜似的貼上顧微言毫無血色的雙唇,被他偏頭躲過。下落的唇便重重貼上了頸側,迷醉地感受著那鮮活的氣息。男人帶著酒味的氣息將他包圍,顧微言胃中一陣翻騰,再忍不住,渾身戰栗,放開嗓子哭叫哀求起來,在他有限的生命里,除了家人的離去,便是此刻最似一個永遠也不愿意做到的噩夢。他對趙文濤所做之事,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懼和惡心,面對著自己的姑父,第一次產生了仇恨的心情,朝著眼前那人的手腕,不顧一切地狠狠咬了下去。趙文濤痛哼一聲,手本能地一收,轉眼已血流如注。見了血的男人狂躁起來,見身下之人意欲逃離,多年的求而不得一下子點燃了他洶涌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