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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兒!”花芫笑著大叫一聲,跑過去撲到她身上。 顧春屈膝一踹,也不管踹著沒踹著,惱火地翻身面朝墻,又要接著睡。 花芫站在榻邊,一手插著腰,深吸一口氣,氣壯山河地吼道:“公——子——發——財!” “你、你、你……”顧春倏地坐起來,抬手刨了刨一頭亂發,“你怎么會知道?!” “哈哈哈哈哈……”花芫撲到榻上笑得滾來滾去,“怎么會有人起這么蠢的化名兒??!” “閉嘴,”顧春抬手捂住她大笑的嘴,自己想想也覺得很蠢,便跟著笑了,“這是寫書人的事,說了你也不懂?!?/br> 于是花芫一邊笑著,斷斷續續將彭掌柜請她轉達的事轉達給顧春。 顧春點頭應下,起身下榻倒了一口茶水喝。 “小師姐,李崇琰中毒的事,你沒同師父提吧?”顧春端著茶盞,回眸望著坐在床榻邊沿的花芫。 花芫雖有些疑惑,卻還是搖了搖頭:“沒呢,我急著過來笑話你,都忘了說了?!?/br> “那就別說了?!鳖櫞簩⒉璞K中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轉身繞到屏風后去換衣衫。 花芫跳下床榻,跟過去立在屏風前,隔著屏風問:“為什么要瞞著師父?” “李崇琰的母親,畢竟是師父年少時心愛的姑娘,”顧春的聲音有些沉,“若師父知道了她當年在宮中竟是那樣的結果,師父會很難過?!?/br> 知道她不在了是一回事,可知道她是以那樣的境況直到生命的終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葉遜至情至性,若他得知司苓竟是在瘋癲癡傻的情狀下凄然離世,那些已結痂的陳年傷口,只怕又要被撕得血淋淋。 無謂徒惹他再傷懷了。 花芫認真咀嚼了顧春的話,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頭。 此時顧春換好衣衫出來,坐到銅鏡前梳頭,花芫便過去幫忙。 “對了,春兒,”花芫忽然又想起一事,“方才殿下回去后,隋峻拉著他說事情,我就忘了跟殿下交代他的病情了?!?/br> 顧春毫不意外,只是笑笑:“那,也別說了?!?/br> “不是啊,”花芫揮舞著手上的梳子,“我本想著叮囑他,叫他萬不可急著與你成親……咦,那我此刻跟你說也是一樣的啊,你倆別急著成親啊,切記切記。他若非說要成親,你絕不要答應就是了?!?/br> “你說完了,”顧春不以為意地哈哈笑道,“我早答應了?!?/br> 花芫見她像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急得直跳腳:“這事不是開玩笑!我這幾日都在想,既他的毒是受母體影響,誰知道會不會再坑了你們的孩子呀?” 自從馮星野說了司苓的事之后,顧春已隱隱想到可能會有這隱患了。 “你說這半天,是因為覺得自己制不出解藥,是吧?”顧春偏過頭,笑著嘲她。 事關身為醫者的尊嚴,花芫立刻挺直了腰板:“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既有人制得出這毒,那便一定有人制得出解藥!” 她相信,只要給她時間繼續鉆研下去,她一定能找出解毒之法。 顧春笑了:“那我怕什么?” “你不怕,我怕??!”花芫瞬間又塌了腰,垮著圓圓笑臉,垂頭喪氣,“這毒經手過太多人,亂七八糟的,我不確定我需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找出解毒之法……” “那我先成著親等你呀?!鳖櫞赫Z氣輕快,眼底是溫柔的笑。 花芫有些猶豫,“可,孩子……” “沒有解藥之前,不會有孩子的,放心?!鳖櫞鹤运种心没厥嶙?,自己接著梳起頭來。 “嘖,除非他能忍住不碰你?!被ㄜ酒财沧?。 顧春尷尬地回頭向她揮了揮拳:“你個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我馬上就十六了!再說了,我可是個大夫,”花芫翻白眼都像是在笑,“我什么不懂???” “把你給能的?!鳖櫞簺]好氣地笑著從銅鏡里瞪她。 花芫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可是,我聽人說,兩人之間再是喜歡,初時天雷勾動地火,怎么都新鮮,可成親以后慢慢就變成了家人。若長久沒有孩子,那能喜歡多久?” 顧春笑彎了紅唇,輕聲道:“在他出現之前,我從未喜歡過誰。所以,我想,他應該能讓我喜歡很久吧?!?/br> 這是什么狗屎因果?聽不懂。 花芫茫然地瞪圓了眼睛:“便是你能喜歡他很久,那他呢?” 顧春笑笑,沒再多說,梳好頭,又去洗了臉,便帶著花芫去隔壁找豆子去了。 第65章 翌日卯時, 隋峻與馮星野先后趕到定王府。 原本打算早些去見顧春的李崇琰心知必有大事發生, 于是滿臉寫著不高興, 悻悻地帶著兩人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后, 馮星野一如既往地躍身上了房梁。身為一個杰出的暗探首領, 他喜歡暗戳戳藏在別人瞧不見他正臉的地方,這樣才有安全感。 “你們誰先說?”李崇琰不耐煩地拿指節叩著桌面。 坐在他對面的隋峻抬頭望了一眼房梁上黑乎乎的馮星野, “我就兩件事?!?/br> 馮星野嘿嘿一笑:“巧,我也兩件事。沒事,峻哥你先說,我不急?!?/br> 李崇琰橫眉冷對:“你倆還聊起來了?有話趕緊,我忙著呢!” “殿下, 您該自稱‘本王’,”隋峻訕訕地提醒一句, 見他的冷眼已經開始冒火,便趕忙進入正題, “朝中有大動?!?/br> 房梁上的馮星野一聽這話,幸災樂禍般地“哦嚯”了一聲, 低低笑道:“那我只有一件事了?!?/br> 很明顯, 他與隋峻各自帶來的兩件事中,至少有一件是同樣的消息。 這個消息按說不算新鮮出爐, 只是宜州在邊陲, 京中的消息總會來得慢些。 五日前,朝華長公主以監國身份下令,將原本自己轄下的原州軍交由武安郡主云安瀾節制。 因朝華長公主自春日“行宮封王”后, 便奉旨以監國身份留京處理政務,到如今已半年有余。她身為原州軍最高統領,長期不在原州自會造成許多隱患,此番正是下令將原州軍軍權交接到云安瀾手中,原本無可厚非。 只是云安瀾身為女子,這幾年又時時沖在反對新學的最前線,之前陛下下旨由她暫代原州事務時,新學一派隱隱已有異議,只是礙于還不敢正面攻擊陛下旨意,便只是在臺面下做些小動作。此番長公主將整個中原最精銳的原州軍正式交到她手中,以平王為首的朝中新學一黨頓時炸窩了。 “……自長公主奉旨留京后,一直是由駙馬云定興代掌原州軍兵符,雖無明旨或詔令,卻也算得順理成章,各方勢力都算是默認的?!彼寰幻靼组L公主為何忽然如此冒進。 馮星野居高臨下地拋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