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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便是說不出的快意。可沒成想,臺階之上,正站著一群目瞪口呆的道人,其中一個少女掩嘴輕笑,似是對這等猴戲,頗有體悟。……元嘉十年,自碧水神君沈清為臨危受命,繼任太清閣掌教以來,已有十年。十年生死之劫,道門凋敝,但也因著朝中晉王與遠在苗疆的龍親王極力周旋,故而尚且留了一線火種。只是佛門大勢滾滾,京城八百寺,聲勢滔天,已成定局。原本十大宗門之說,逐漸云消煙散,就連仰慕權勢至極的神霄派白云,都解散了宗門,散入終南,不知去向。四大洞天在此事之后,雨打飄萍,最終也化為不入流的小山門,雖有潛修,但終不如前。代代受帝王器重的正一玄壇,除了執掌欽天監外,也逐漸退于幕后,而人多勢眾的天師道卻開始做起了漕運買賣,憑著本事,逐漸合入人群。反倒是大劫正中的太清閣,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十年以來,沈約雖是掛名掌門,但手下事務卻是全權委托給了上代代掌門凌明道長。深居簡出,世人皆謂沈清為于十年之內,已然登仙。其有跡可循,乃是被稱作道門佳話:其一,乃是一日神君獨自下山,于九襄鎮買酒,門前賣土燒的店家,于雪夜見神君,神君羽衣星冠,身無一物。便小聲嘟囔,云:“天寒地凍,燒炭亦要生瘡?!?/br>神君笑曰:“店家,我便拿三刻紅日買你三壺烈酒,可否?”小廝未回話,眨眼間,云銷雨霽,小廝腳尖生暖,居然如夏日一般,待得出言問詢,神君身影,已是不知所蹤。江湖傳聞,便喚作“買酒”。其二,乃是一日靈山左近,有一戶人家,其間家長年歲五十,仰慕道學,捐了萬貫家財,想要入得太清山門而不得。神君聞之,親至,曰:“老丈高義,只是仙途遼遠,如今難尋,萬難從命,愿以小技,酬老丈之厚禮?!?/br>老人不樂,遂云:“吾求龍矣,仙長可足乎?”神君笑言:“善?!?/br>乞紙,筆,墨,丹砂,揮就一紙雙龍,雙龍無目爾,栩栩如生。老人忿,言:“道長欺我,何有龍無目之理?”神君曰:“點之即飛去?!币患胰私砸詾榛恼Q,覺其為欺世盜名之輩。神君遂點其一,須臾之間,雷電行雨,一龍登天而去,宣紙之上,唯余無目單龍,作勢欲飛而不得。老者一家引以為神,神君大笑而去。此畫如今,為陸家至寶,每有客至,必給賞看,確有一龍,有一留白不知去向。世間謂之,為“點睛”。元嘉六年,沈清為居于神通府內,若有閑暇,便親手伐木,編織草繩,一年復一年,在靈山天燭峰山間起了一間茅屋,從此便搬入其中。這年,道人三十,只是容貌一如往昔,他在門前望著云海,手中一冊,直直翻著一頁,天文訓。幾個少年道童,追逐著跑過茅屋前的小山坪。忽然,道人轉過身,看到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已是站在了他的身后,其一滿頭白發,另一個,腰間懸了幾個酒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兩個人嘟嘟囔囔,吵個不停。道人卻展顏一笑。他與兩人攀談了兩句,早有得了信號的門人,等在山坪之前,那黑發的少年人滿臉不情愿,但仍是跟著門內長老緩緩往泰和廣場行去。山門之內,驚世鐘的聲響,響徹此地。潮水般的人群,從此地退去,空余下道人一人,他嘆了口氣,望向云海翻騰,剛要回屋。卻似是聽到有人叫他名字。他往外看去,卻空無一人,只有被少年踏平的草場,歪歪扭扭的倒伏著,似是宣稱著曾有人來過。忽然,幾滴雨水,打在了道人鴉青色的道袍之上。他伸手拈了拈雨珠,緩緩抬起頭來,連綿不絕的烏云,如同鱗甲翻涌,有人踏云而來,行云布雨,手中持了花束,正對著他,展顏而笑。似是在說,十年一刻,不遲不早,接你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