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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 “我不知道?!辟R崤緩緩走了回來,頹然坐下,“昨天晚上突然接到mama的電話,但她沒來得及說什么,我就被帶到了這里?!?/br> “你告訴我前幾天機場遇襲的事,我猜想那大概和我mama有關?!?/br> 不然這一切無法解釋。 汾喬不由抓緊了衣擺。父親的忌日已經過了,她知道,顧衍遲遲不離開滇城,或許就是為了抓出部署那場襲擊的人。顧衍和顧茵的關系確實不算融洽,可是他們畢竟是親姐弟,汾喬萬萬沒想到兩人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 唯一的兒子讓人捏在手心,顧衍不肯見她,一連晾了她兩日,顧茵已經要急瘋了。 她什么都可以失去,卻不能失去她的兒子。 顧茵萬萬沒有想到顧衍能查出她,記憶中那個還不及她腰高的弟弟,如今已能手眼通天了。輕易就捏住了她的軟肋逼她就范,甚至沒有給她一點反應的時間。 顧衍不是一個顧慮親情與血緣的人,她從來都知道。 若是再沒有表示,也許她失去的還不止是兒子。 平日一絲不茍盤起的發絲落下來幾縷,沒有化妝,完全不見了平日的從容優雅。 “讓我見顧衍,我是她胞姐,讓我見他!” “對不起?!眱扇藬r住她的去路。 “我是她親姐!” “對不起?!?/br> …… 如同狠狠地出拳,最后卻打在了棉花上,顧茵明知顧衍就在里面,卻被那一成不變的說辭擋在門外,她心中焦躁幾乎難以自抑。 最后一次,顧茵捏緊了拳頭,努力平息下心中的火氣,緩緩退了幾步。 想了許久,她終于整理好自己,理清凌亂的發絲,壓下所有的不甘,她一字一句吐了出來。 “我會說出我知道的,讓我進去?!?/br> 這一次門開了。 顧茵放下筆,A4紙上是一份長名單,開始的名字赫然是顧予銘。 有助理收了A4紙恭敬放在顧衍面前。 顧衍邊看邊與心中早有的名單對上,一項一項,無一遺漏。 確定之后,便剩下動手了。 他放下名單,面上依舊冷漠平靜,“你可以走了?!?/br> “我兒子呢?” “事情結束你會見到他?!?/br> 事情結束。 他的聲音平靜得仿佛在說一句無關痛癢的小事。 仿佛那平淡的言語之中裁決的不是許多人的身家性命。 顧茵的指尖不自覺顫了顫。 眼前的人陌生極了,她不敢想象若是今天自己沒有來找顧衍,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名單她猶豫了許久,最終沒敢有一點隱瞞??涩F在她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因為顧衍只把名單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沒有驚疑,沒有詫異。 顯然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走到門口,顧茵忍不住回頭,她站定,凝視著顧衍,最后說出一句:“景珩,真不能想象你是我弟弟?!?/br> 那聲線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既是恐懼也是劫后余生的喘息。 “正好相反,”顧衍抬頭看她,目光幽暗,如同一汪不見底的深潭,“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的胞姐?!?/br> “給你個警告,這是最后一次?!?/br>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更新來晚啦。 開了個新群45116750~歡迎小天使們換個地方催更。 ☆、第62章 (一更) 顧衍遠在滇城度假,帝都卻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注定是一場權利的更迭,顧家內部的勢力都開始重新洗牌。 顧衍徹底贏得了這場戰爭,牢牢將一切攥在了手心里。 汾喬當然不知道這些,顧衍遲遲不提回帝都的事情,她只能延長了假期。 “汾喬?!?/br> 清晨,有低聲在汾喬耳畔將她喚醒。 汾喬朦朧側頭睜開眼睛。 “醫院剛剛打來電話,王朝醒了?!?/br> 醒了? 汾喬瞬時隨意全無,從床上翻坐起來,抓緊了顧衍的手:“真的嗎?” 她嘴巴微張,表情欣喜,卻又帶著不敢置信,直到親眼看見顧衍的頭緩緩點下來,她心里才似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 她匆忙掀開被子下床,“我們去看王朝吧?” 她還穿著睡衣,大眼睛霧氣朦朧,握緊了顧衍的手。 “我要親眼看見他醒了才能安心?!?/br> “都是我不聽話害了他?!?/br> “喬喬,你要這樣出去嗎?”顧衍眼中帶著笑意。 汾喬還沒洗漱。身上穿著睡衣,長發也是凌亂的。她低頭看看自己,趕緊把拉著顧衍的雙手背到了背后,臉也紅了。 像個挨訓的小學生。 許多天來,這是汾喬第一次這么輕松地和他說話。 汾喬一開心起來,整個滇城的天都晴了。 其實在昨天半夜他便接到了王朝清醒的電話,那時候汾喬已經睡熟了,他預料到汾喬會是這樣的反應,清早才來叫醒她。 汾喬進到病房的時候,王朝在掙扎著下床。 “先生,你這樣的情況是要靜養的,你這樣動來動去怎么養傷?”旁邊樣貌清秀的小護士一臉無奈。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人,差點就成為植物人一輩子躺在床上,好不容易醒過來,他居然第一天就掙扎著下床。 然而無論她怎么勸,這位先生就是不肯聽話。 難道是開顱手術的后遺癥嗎?他聽不見嗎? 可昨天夜里主任親自確認過的呀,他的聽力沒有受損,只是暫時說不了話。 王朝當然是聽得見的,不過是不想再躺在床上罷了。再抬頭,正見到顧衍和汾喬站在病房門口。 他習慣性想要立直身體,可他剛一動,渾身都傳來劇痛。 無力地握住手心,唇角翕動,口形大概是在喚先生,可最終,他什么聲音也沒發出來。 他頹然地垂下頭,對不起。他又說道。 誰也聽不見他發出的聲音,可誰都看懂了。 內心的愧疚幾乎要把汾喬淹沒,她站在原地,緊緊握住顧衍的手,無意識地用力,幾乎要把顧衍的手抓破了。 顧衍牽著汾喬上前。 “這幾天汾喬每天來醫院看你,我想她大概有話對你說?!鳖櫻茌p描淡寫開口,拉過床頭的一把椅子,讓汾喬坐下來。 汾喬攥緊了衣角,這句對不起,她在心里念過無數次,可話到嘴邊,卻發不出聲來。 這樣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彌補她的過失嗎? 王朝這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承受著痛苦,連說話都發不出聲音來。顧衍曾經說過,他是十分要強的人,這樣在在病床上殘喘著,對他來說或許比死了更難受。 “對不起?!?/br> 這一句對不起,汾喬終于艱難地說出了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