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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線讓她幾乎睜不開眼,一雙白玉似的手擋在了眼前。 緊接著,就看到一張完美的足以令人驚愕的臉,帶著泫然欲泣的神情貼了過來。 好暖啊,他的手。 好像有什么地方和記憶產生了偏差,是哪里呢? 想不起來了…… “別難過了……剛剛是要哭了吧……我這不是……醒過來了么?” 氣若游絲的安慰著,她的手下意識的,輕撫著他的臉。 “我,我是誰?!” “什么傻問題啊……你是南謹啊,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南謹?!?/br> 一定是很愛他的吧,否則也不會一看到他皺眉就心痛啊。 “那……還記得聶清遠是誰么?” “當然,我的駙馬,我曾經喜歡過的人?!?/br> 就只有這些了吧,一聽到這個名字,胸口就悶悶的,不想再聽誰提起他了。 “隆苑……太好了,太好了……” 猝然襲來的擁抱,令她不由得愣了愣神,好香的氣味,是很名貴的檀香。 “怎么了,還真的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你高燒不退,昏迷了七日,這期間,也曾醒來過幾次,都是喝了藥之后,又不省人事了。我以為是那幫太醫不中用,開錯了藥,才害你昏迷不醒,差點處置了他們,還好……還好……你總算醒了?!?/br> 忘憂散中含有曼陀羅等十余味古怪的藥材,用藥時,需得人血為藥引,連服七日之后,用藥之人便會愛上那獻血之人,此種藥并不會將人的記憶全部消除,而是將記憶里,關于之前深愛之人的不好記憶零碎的保留下來,使得服藥之人一旦有了要恢復記憶的征兆,就會被強烈的痛意席卷全身,乃至昏厥。 三年的游學里,南謹前往西域,找了不少人做忘憂散實驗。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因承受不住連續七日的痛苦折磨,死的死,瘋的瘋。 在李隆苑還未醒來之時,他早已做好了她不會醒的準備。 而今看到李隆苑平安無事,而且忘憂散也成功發揮了功效,他的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難怪……老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沒什么力氣,南謹,我餓了……” “你剛醒,只能吃容易消化的東西,我們就先將就著用些米粥可好?” 第一次,李隆苑用這種撒嬌似的語氣同他說話,南謹激動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如果她醒不過來的話,那樣也好,他得不到的東西,聶清遠也別想得到。這之前他一度是這么想的,可真當他親眼見到李隆苑陷入昏迷的痛苦模樣時,他突然后悔了,只要她活著就好,不管她喜歡的人是不是她,只要她一直活著就好…… 還好,老天還是善待他的,讓她在第七日順利醒了過來。 之后,即便是聶清遠回來察覺到了什么,也無法改變什么,李隆苑會一直愛著他,就像她從前愛著聶清遠那樣…… 對上她柔和的眸光,南謹眷戀的用指尖在她臉上摩挲著。 沒有以前那般的抗拒,李隆苑溫順倚在他肩上,朝他笑了笑。 “總覺得你今日有些奇怪呢,算了,米粥就米粥吧,我是真的餓了。不過先說好,等我身體復原之后,你一定要給我做蟹黃豆腐哦!南謹做的蟹黃豆腐,最好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南謹同志是不會做菜的...... ☆、書信之事 蟹黃豆腐么? 他貴為胡國皇子,自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更別說是親自下廚了。 南謹做的蟹黃豆腐,最好吃了。 他不會做菜,那么李隆苑說的到底是誰呢? “去替我買道蟹黃豆腐回來,越快越好,回來的時候記得從后門進來!” 即使迅速吩咐了手下出去買蟹黃豆腐,但他不會做菜這件事,估計瞞不了太久,細想了一番之后,南謹干脆讓手下出去找了個師傅進府,教他做菜。 記憶這種東西,一旦某個點產生了混亂,就會引發連接的混亂,他只得硬著頭皮的照著李隆苑記憶里他的樣子去做,不敢出一點紕漏。 這之后接連幾日,李隆苑都被夢魘癥所困擾,南謹自然知道這是忘憂散的副作用,存在腦海中的記憶,一下子被攪碎,人沒有瘋已是萬幸了。 “南謹……”將身體蜷縮成一團,慢慢靠向一旁的南謹,紫檀香的氣味撲鼻而來,恐懼漸漸平復下來。只是每次靠近南謹之時,她心里的空洞感就越發明顯起來,不過至少南謹身上的氣息可以讓她平靜下來,這說明她很需要南謹啊,所以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我在,又夢魘了么?”柔聲的安慰傳到耳邊,李隆苑嘴角噙著與蒼白臉色不符的笑意,“以前喚你的時候,你總是一個嗯就完事了,好像不大想搭理我的樣子,早知道生病你就會對我這么溫柔的話,之前就該多生幾場病才是……” 合起手中的書,南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幾日以來都是如此,他需整宿整宿的守在李隆苑身邊,防止她因夢魘而陷入昏迷。 “以后,你不會再生病了,就算不生病我也會對你很好的,所以不要生病?!蹦莻€極少露出溫柔神情的人,恐怕是聶清遠吧。他在李隆苑心里到底留下了怎樣深刻的記憶,是用忘憂散也無法根除的呢?好在,她仍是將南謹當做她的摯愛,這一點誤差,南謹不打算去計較。 慶安公主大病一場的消息迅速在京城傳開,李宛如前些時候,被女帝召入宮中小住了幾日,等她回到公主府時,才從流螢口中得知了此事。 “具體的情況,奴婢也不太清楚,公主殿下是半月前住進的臨安閣,入住的第二日,駙馬爺便離京了,那日大約傍晚時分,南謹公子命人請了張太醫和我過去,見到公主的時候,她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好在高熱沒幾日便退了,人卻是七天后才醒過來的?,F如今,除了南謹公子之外,公主也不許旁人近身服侍……” 流螢為難的扯著袖口,如今她唯一可以指望的便是李宛如了。 “這么說,表姐大病了一場的這些日子,她都與南謹那家伙朝夕相對么?駙馬呢?就沒人給駙馬寫封信,通知他一聲么?哎呀……”李宛如苦惱的扶額,眉頭糾結的緊皺在一起。 “人一旦生病,就會變得很脆弱,女子尤其如此,這個時候卻被南謹鉆了空子……恐怕,即便聶清遠這時趕回來,也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了?!?/br> “信?駙馬爺眼下正在處理西南的洪災,回是回不來的,若送了信去,他一時心急,違抗圣旨提前趕回京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還有……郡主,其實奴婢想說的不是這個,郡主和南謹公子也算是舊相識了,就不覺得此番公主生病的事有些蹊蹺么?奴婢自幼服侍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