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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再rou麻點不?處理完傷口,天剛蒙蒙亮,三人又找了個客棧吃飯。吃飯前,趁著舒星彌去出恭,林怒特意把寒息叫到身邊,小聲囑咐道:“花五,你摸著良心說,這些年來,我待你如何?”“堂主如同是我的親生父親?!焙⒙牭教弥鬟@樣問,就覺得他要搞事。“好,那你愿不愿意為你的親生父親做一件事?”“什么事?”“那小子是個威脅,只要有他在,我就不能安心,你想想,他是在拾春閣長大的,心里肯定還是向著他們祖爺,他是喜歡你,但他對我沒有感情,你能不能念在這些年我對你的恩情,幫我一把,給他的飯菜里下點藥,然后……把他做掉,永除后患……”寒息話沒聽完就搖了搖頭。“你忘了?在你最絕望的時候,是誰把你從泥潭里拉上來的?”林怒抱臂,淡漠道:“現在翅膀硬了,不聽我的話了是嗎?我與他不同,一個是恩重如山的父親,一個只是露水情人,你可不要犯傻啊?!?/br>“堂主不必說了,我做不到?!?/br>“他在你心里就這么重要?”第188章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刺客林怒問出這句話時,寒息腦中突然浮現出舒星彌在茶樓說“白首不相離”時的模樣,他把這句話牢牢記住了,紋在了心尖上。那是他第一次想要徹底離開江湖,想要脫離這朝不保夕的殺戮場。他并不知道退隱之后的生活是什么樣的,也許是傍晚時裊裊升起的炊煙,也許是入夜時家家戶戶點起的昏黃的油燈,也許是平平淡淡的一餐一飯,但只要想到舒星彌在他身邊,他就仿佛有了歸宿。風霜雨雪中漂泊太久的一葉扁舟,終于找到了岸。他在你心里就這么重要?寒息默默點了點頭。“那你就沒想過萬一我被他……”林怒剛想埋怨,只見舒星彌小跑著過來了,他也只好住口。“不會的?!焙矒嶂峙骸皩α?其他人都被祖爺扣下了,堂主想如何營救他們?”林怒閉著眼搖了搖頭,心又涼了幾分。現在自己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只有寒息一個心腹在身邊,如何東山再起?只能指望寒息偷偷潛入拾春閣,要么放倒祖爺,要么救出所有兄弟,但這又談何容易?萬一寒息失敗了,自己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點菜了嗎?”舒星彌走到桌椅前坐下。“還沒,小二——”寒息招了招手。“哎,幾位爺吃點什么?”店小二微微低著頭,陪著笑臉,遞上菜單,眼神在三人臉上來回掃。寒息接過菜單看了看,說:“炸豆腐,燴白菜?!?/br>他點了整個菜譜上最便宜的兩道菜。林怒面露不悅,寒息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林怒清了清嗓子:“你屬兔子的?為何吃得這么素???”“省著點用盤纏……”盤纏不多了,得省著點用,否則到不了泉洲就餓死了。舒星彌說到這里,不往下說了,畢竟眼前這位冤大頭剛被他家祖爺騙了三千兩,這時候對錢最敏感,每次提到錢,都會感到無比窩心,仿佛連吃十個雞蛋黃還沒水喝,噎得慌。“我想吃rou?!绷峙袣鉄o力地說了一句。“那……來份栗子雞。主食要米飯?!?/br>寒息咬了咬牙,堂主想吃rou,必須滿足,以后的幾天勒緊褲腰帶,應該還是能應付過去的。“好嘞!”店小二揚聲往后廚報菜名。不多時,三道菜上齊了,舒星彌餓得前胸貼后背,但還是從腰里拿出三根試毒銀針,把菜和飯挨個兒試過了,確認無毒之后才肯放心。幾人吃到一半,店小二又端著一只香噴噴的大盤子走了過來:“客官,您的清蒸鯉魚,慢用哈?!?/br>舒星彌凝眉,心道奇怪,我們沒點魚啊。寒息對小二道:“送錯了吧,可能是隔壁桌點的,我們的菜已經齊了?!?/br>“沒送錯沒送錯,有位客人特意送了這道菜給幾位客官品嘗,已經付過賬了?!钡晷《θ轁M面。林怒一看那肥肥長長的大鯉魚,就想起自己被騙走的那三千兩銀票,這鯉魚是誰送的還用想么?一定是他的兄長了。原來,祖爺早就派人埋伏在了對岸,專門跟蹤林怒的行蹤,知道他們到了這家客棧,就來送菜了。林怒面上的肌rou開始抽搐,他起先是氣得眉毛倒豎,后來竟莫名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客棧中的食客們紛紛扭頭看著他。“堂主……你怎么了?”寒息緊張地抓住林怒的手腕,林怒已經笑得紫漲了面皮,上氣不接下氣。“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林怒拋下這一句話后,兩眼向上一插,生生背過氣去。舒星彌此時也體會到了祖爺送這道菜的意思,他在提醒林怒,此時林怒已經到了任人宰割的境地。“堂主!”寒息連忙掐住林怒的人中,都快掐出血來了,人也沒有蘇醒的跡象。可不要小看這一盤魚,它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怒經歷了被騙、圍攻、死里逃生之后,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沒想到還是在兄長的算計之內……林怒支撐不住了。舒星彌和寒息結了賬之后,匆匆把林怒背到醫館,醫生施了針灸,林怒才緩緩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的那一刻,眸光灰暗,仿佛剎那間蒼老了幾十歲。“堂主,好些了嗎?”寒息的眼圈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林怒這么狼狽的模樣,仿佛風中殘燭。“……離開這里?!绷峙?,費力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指尖帶著慈愛,他的眼中蓄著淚,還想說些什么,卻已發不出聲音。他想最后提醒一下寒息,這里有祖爺的人,這里不安全。舒星彌的心中也是一陣難過,他不是為林怒傷心,只因寒息的眼神令人心碎。那不是一個屬下失去了他的主人,而是一個孩子失去了他的父親,他知道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但這是他世間唯一的“親人”。沒過三兩日,林怒就徹底咽了氣。也許誰都不會相信,采秋堂的堂主是被一條魚活活氣死的,祖爺本無意置他于死地,沒有派人給他的飯菜里下毒,清蒸鯉魚也是無毒的,林怒卻因此而死。毒也許在林怒的心里,舒星彌想。寒息和舒星彌幾乎當掉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才勉強給林怒湊了壽衣和棺材,準備帶著他的靈柩回晚洲,將他葬回故里。由于所有的錢都用于置辦林怒的后事,以及雇車將靈柩運回,寒息和舒星彌住不起客棧,夜里只能在破廟里休息。深夜時,寒息坐在蒲團上,望著高大